“哦,大叔啊,他叫刘大军,救过我。”王楚涵回答时,转过头寻找我,我却落寞地低着头。
每个人都忙着敬酒,被敬。黎明急着向张姗献殷勤,张姗喝了酒,脸色红润,像桃花一样,她也和黎明开心地交谈着。
一个24,一个27,也许他们才是合适的一对。唉!我突然有些失落,一种自卑感扑面而来。
丧了一会儿,心情变了:NN个腿,啥也别想,打通关去!
我开始主动出击了。一圈一圈地敬酒,女的,罗曼咱不敬,张姗我也跳过,王楚涵我敬了。
酒桌上越发变得有意思了。战总工老是缠着罗曼喝酒,讲故事,燕京人口中的痛说革命家史。我偶然听到一句,说他离婚了,老婆多么多么坏。
钱总不乐意了,他很快就和王心宇换了座位。
好嘛!三角恋的狗血剧要上演了吗?
此时,辛总监去敬酒,王楚涵走过来坐我旁边,“大叔,小管说你和女朋友分手了,是真的吗?”她轻言细语。
“是的。”
“为什么啊?”
“小朋友,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懒得再陈述一遍,毕竟二度出墙,还被别人甩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随处可见的漂亮脸蛋,随处可见的有钱人和随处泛滥的恋情。却缺少了爱情里本不该缺失的责任、安全和忠诚。对了,你和杨妍姐联系了吗?她很关心你的。”
“没有,唉。”想着这辈子只有老了找个伴吧,至少儿子考上大学前没戏。
“你怎么了?不开心吗?”王楚涵离我很近,那种关心和幽香,让我很舒服,也倍儿有面子。
“没有,儿子来东海了,我很忙。”
“听小管说了,可这和你参加我们聚会有什么关系呢?”
“没关系,但我很不容易出来了,每天要做饭,还要辅导作业。对了,我现在已经是小学三年级文凭了。”
“呵呵呵”,王楚涵抬起头,仰着脸,纯净而灵性的眼神,看得我微波轻漾。
“小管和你呢?有没有进步啊?”想到小管的嘱托,还是帮帮忙吧。
“小管是个好人”,小妮却决绝地说:“但我们不合适!”
“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啊?”酒多了,也没想什么,随口一问。
“找一个我崇拜的吧。爱情就是一场冒险,赢了,厮守一生;输了,那个比朋友更近的人,连朋友都不是。”她幽幽一叹。
看来美女也不是事事如意啊!
“喝酒吧,我俩一对乌龟。”我故意大着舌头。
“没发觉你还小坏小坏的”,王楚涵笑怼:“杨妍姐都告诉我了。那次我喝多了,你在背后笑我呢。”
“哈哈哈。”我的笑声惊动了张姗,她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这时,身边又飘来另一种香味,说不上来,但刺激感很强烈,如梦如幻。
“刘,我和你喝一杯。”罗曼蜜蜜醉醉的。
“好啊,敬你!法语大师。”
“呵呵呵,还在生我气吗?”
“没有啊,真心的。”我故意不说后面的“敬你”俩字。
“真心什么哩哦!”火火的嘴唇,蓝色的眼睛,高挺的胸部,“喜欢我吗?”
“啊,别!瞎说。”我赶忙转过头,对王楚涵言明:“她一定是喝多了。”
“没事啊,就是喜欢也没什么呀!喜欢就去追吧,女生大多数跑得慢。”王楚涵笑颜动人,“大叔,你要是小几岁,我也会动心的。”
“哈哈哈!”我假装陶醉的样子,“这个冬天不再阴冷!”
“小妹妹,你要和我抢吗?”美女喝多了,也有酒疯子。
“打住!”我赶紧做了个暂停的动作,“喝酒吧。”
“人与人之间最舒服的相处就是:欣赏彼此的好,懂得彼此的苦。哪怕只是静静地站着,一句话都不说,也足够美好和惬意。”王楚涵感叹。
“生活很苦,余生不长,和相处舒服的人在一起真的很重要。”罗曼絮絮不休:“去见你爱的人吧!趁微风不辣,阳光正好,趁你刚年轻,她还未老。”
我赶快和王楚涵换了个位子,叫她照顾一下罗曼,就推门出去了。等罗曼喝了点红糖水后,我心焦火辣地望向钱总,希望聚餐早点结束,儿子还在家呢。
女主角已醉,相亲戏很快就散场了。
礼貌地和领导告别时,他拍了拍我的肩,亲切地说:“小刘不错,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谢谢领导!”我诚惶诚恐地表示感激之情。
送走领导三人,又谢绝了钱总叫人送我,瞥见黎明似乎想送张姗,我有点酸楚。和谷正告个别,赶紧走到马路对面,只想快点回家,不愿让别人看到我的脆弱。
下了车,看看表,才8点40分。一路走,一路想,张姗今天生日,也许黎明陪她去过了吧!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失恋?但心里难受。
潘AB的歌曲“等下一次我们再见的时候”从手机里传来:
车灯渐渐消失在街头/街上行人冷冷地留下我/没有人在意我心里是不是寂寞/没有人回头问一问我/这样分手究竟是谁的错/这样美的夜是谁在陪你过/
也许你爱着我像我爱你一样多/也许你只是忘了说/等下一次我们再见的时候/把心里的话全都告诉我/等下一次我们再见的时候/不会那么轻易地让你走
鼻子一酸,咸咸的液体终于流到了嘴边。
穿过小区铁门,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大军!”
是张姗,就那么俏生生地站在那里,站在路灯下面。
“哎,你怎么在这里啊?”欣喜地奔过去,一把搂住她,紧紧地将她的头按在我胸口,一股热流瞬间涌进心间。
她告诉我,由于人多,黎明又缠着,所以酒桌上没怎么敬我。可当看到另外两个美女对我很亲热时,心里特别酸涩,就坚决拒绝了黎明的相送,打车来了。
“你怎么了呀?脸湿湿的。”良久,她才抬起头来,惊奇地问。
“哦,没什么。可能是风太大,迷了眼睛。”我用手抹了一把脸。
“是吗?可我怎么感觉风不大啊!”她眼含揶揄。
东海的夏季总有7、8场台风,但冬天风小。
“你敢笑话我!”扳过她的脸,突然爆发了,我的唇粗鲁地碰到她的红唇。
三国魏曹植《洛神赋》:“丹脣外朗,皓齿内鲜。”
随着她呼吸加重,我的血液温度猛增。一边亲吻,一边更紧抱着,双手交替抚摸……
长久,她推了一下我。
“哦,喘不上气了啦。”她含情脉脉地呢喃低语:“今晚你怎么这么大胆呀?”
“不知道,可能忍得太久了吧?”怕她误会,补了句:“我是说感情。”
“我也是!”她亲昵地责备:“这几个月你都不理我,你知道我难受吗?”
“知道,可我有太多的顾忌。”我抚摸着她的秀发,“开始是原来的女朋友,后来是儿子来了。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占你便宜?毕竟我离过婚。”
捧着她精致的脸,看着她秋波流动的眼,诚恳地说:“还有,我们是一个单位的,别人会不会嘲笑我是兔子啊?”
“你才是窝边草呢!”她突然用高跟鞋踩了我的右脚。
猝不及防,真的很疼,钻心的。
“你还不叫!”她咬着唇(咬牙切齿,根据我多年的实证研究:古人错了,咬舌切唇才更狠),又踩了我左脚一下。
“哼,我就是不叫。”心想。
“疼吗?”看我一声不吭,她有些心疼。
“你说呢?”我故意扭过头去,眼角余光还瞥着。
“啊,对不起!”她竟然弯下腰来,用手揉搓我的脚背。
心一热,赶紧抱起她来,“好了,没事了,我们去唱歌吧?如果运气好,还能买个蛋糕。”
想起她的生日,我连忙催促,太晚了可就没有奶油和蜡烛了。
“好的呀,你对我真好!”她喜不自胜。
谁说女子难养?
我们爬上4楼,我让她在我家外面等一会。因为儿子还小,我怕他不能接受,以为不要他了。
我撒个谎说晚上要开会,让他早点睡。儿子正在看发哥主演的《英雄本色》,买了DVD,儿子的休息时间丰富了不少。
去东海歌城的出租车上,张姗才告诉我,差不多每个月她都会悄悄来我住的楼下,待上一会儿就走。有几次甚至到了4楼,看着房间里的灯光发呆。
还有一次,看见门开了,我儿子下楼倒垃圾。她怕碰见我女朋友,就像做贼一样,心砰砰跳地跑了,下楼还崴了脚,一瘸一拐的好几天。
让她躺在我腿上,穿过她的黑发的我的手,又感动,又心疼,“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怕你烦。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她柔情似水。
多好的女孩啊!
“你就是我最想要的女人!我是九你是三,除了你还是你。你那么温柔,走两步,风都是甜的。”我肉麻地说。琇書網
“呵呵呵。爱听。一个人生活久了,遇到一点温暖,那颗假装孤傲的心便会溃不成军。”
兰溪路的“东海歌城”让我们的感情迅速升温。
张姗嗓子不错,用后来的话说就是,无污染的原生态。清澈,光滑,空灵。《女儿情》《又见炊烟》《追梦人》是我现在还记得的她的代表作。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
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
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红红心中蓝蓝的天
是个生命的开始
春雨不眠隔夜的你
隔空独眠的日子
让青春娇艳的花朵
绽开了深藏的红颜
飞去飞来的满天的飞絮
是幻想你的笑脸
秋来春去红尘中
谁在宿命里安排
冰雪不语寒夜的你
那难以隐藏的光彩
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
写下永恒的回忆
飘去飘来的笔迹
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语
前尘后世轮回中
谁在声音里徘徊
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
终身难解的关怀
我就不同了,由于大学时喜欢崔健的摇滚,加上天天制造烟圈,嗓子已经不再青涩。我唱了“鹿港小镇”,“一无所有”,最后我唱的是那首腾GR的“天堂”。
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厅堂)。
当我用颤音,歇斯底里吼出这几句高音后,眼泪突然涌出。真的,没有任何先兆。不知道当时想起了什么?也许想的太多,也许什么都没想。
我哽咽着。还没唱完,张姗也已经流着泪,拉着我躺在沙发上。头枕着她的大腿,低下头,亲我的脸,亲我流满泪水的脸。
她的泪水也如九天之水,流在我的脸上。我们的泪水,就这么无声地交汇,流走。
“好了,我们都别哭了,东海不相信眼泪。”我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不够坚强。
她擦了擦眼泪,深情地回应:“但是东海相信爱!”
一个长长的甜吻代替了蜜语千言……
许久,“走吧,快走。”我脸颊发烫,拉着她就往外跑,“哎,我扣子还没扣好呀!”她一边和我跑,一边埋怨。
“顾不上了。”我到吧台结了帐,就拽着她冲向出租车……
水岸时光,灯开了,门关了,灯灭了,卧室的台灯橘黄地亮了。我们的衣服扔了一地。
好久。霞飞双颊,娇艳欲滴,柳弱花娇。
当我狂野地俯身时,听到燕语莺声……
一池柔情,一抹芳菲,桥边的姑娘,你抚琴奏忧伤。我把你放心房,风华模样,嫣红脸颊,寂寞绯红于三月花雨的传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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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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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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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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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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