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响起家属的一片哭声。杂工把魏杰的尸体送进了太平间。
高一学生魏杰,吃早餐时还生龙活虎的,吃了两要两根油条、两个包子,一杯牛奶还加一个鸡蛋。上午到大龙山去旅游,乘坐的大巴在半途上出了车祸,魏杰就成了这场车祸的牺牲品之一。
魏杰从小就有个将军梦,可是在这十五岁的花季,梦还没开始就做完了。
魏杰不甘心,灵魂从尸体飘出,漫无目的地飘啊飘。悠悠地飘到这里,游到那地,不知经过多少时间,到过多少地方,穿过多少年代。
魏杰这天飘到两间茅棚屋里,看到一个穿着古装和自己年纪一般大小的少年躺在床上。
孤寂了很久的魏杰想和这个古代少年说说话,就飘了过去。魏杰和少年打招呼:“喂!”少年没有一点反应。
魏杰以为少年生病了,没力气回答,就本能地摸摸少年的额头。只是一挨上少年的头,魏杰就不由自主地进入了少年的脑袋。
魏杰发现少年的脑袋是空的,没有灵魂。魏杰想:就在这住下吧,他回来我再走,暂时有个落脚点比到处漫游好。
魏杰住进少年的躯体,少年有了意识,就活过来了。
魏杰睁开眼,看见一个中年妇女在拼命痛哭,虽然喉咙嘶哑的,眼泪哭干了,甚至流出了血,但还在不休不止地哭。
魏杰懵懵懂懂地自言自语:“这是哪里?”
中年女人一惊,眼睛专注到儿子的脸上,立即大声惊呼:“儿子!你活过来了。”
魏杰疑惑的问:“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
中年女人吃惊的哽咽:“儿子!我是你的母亲啊。”
魏杰一脸无奈:“可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脑子是一片空白。”
中年女人说:“儿子,没关系的,只要脑子没坏,不记得的东西,娘都告诉你就是。”
魏杰:“那你告诉我,我是谁,这是哪里,我们家有哪些人,家里是什么情况?”
中年妇女安慰魏杰:“不着急,我先去熬些粥给你喝,等你再好一些了,其他的事慢慢告诉你。”
魏杰着急地说:“娘,我不饿。你先陪我说一会话。”
中年女人:“好吧!儿子,你叫魏杰,今年十五岁,我们家就只有我们母子俩人相依为命。”
魏杰难过地说:“这个我看出来了,我死了之后,你把喉咙哭哑了,眼睛哭出血来了。我只问一句,然后你休息,以后再问:我父亲呢?”
中年女人眼睛里隐藏幽怨:“儿子,你父亲是叫魏锋,是边关的大将军,五十多岁了。我叫黄紫琼,是你父亲的第二任妻子。”
魏杰听说父亲是大将军,眼睛里露出喜色:“父亲是大将军,常年在边关征战,朝庭不是要照顾他的家属吗?为什么我们住这么烂的茅棚里呢?”
黄紫琼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儿子,我是你父亲的第二任夫人,大夫人生有儿女,住在将军府,享受着朝庭的恩顾。我是自愿离开将军府的,朝庭不知我的情况。”
魏杰忘记了让娘亲休息,继续问:“娘亲为什么要离开将军府呢?”
黄紫琼叹道:“儿子,说来话长,等娘以后慢慢告诉你。现在娘做饭给你吃,吃完以后,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到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魏杰听出了黄紫琼话里有话,看到她一脸惊㤺的样子,知道其中一定有很多的故事,也就不再追问。而且确实感到肚子很饿了,等吃完饭,这个便宜娘亲自然会告诉他。
魏杰翻身下床,对黄紫琼说:“娘亲,我好了,我来做饭吧,你看你瘦的不成样子了,快休息一会吧。”
黄紫琼鼻子一酸,眼里又流出几滴血来,红烧肉而笑道:“儿子,你昏死了三天三夜,娘不吃不喝哭了三天三夜,如果你再不醒来,娘亲也就跟着你一起去了。现在你醒过来了,娘亲就有力气了,你休息吧,不想再躺着,就坐着吧。”
魏杰的心里酸楚,眼泪不断线地流了出来。“娘,我来烧火。”
母子俩一齐动手,很快就做出了菜饭,母子俩边吃边说。
魏杰见娘亲的喉咙嘶哑,说话困难,本来是不想让娘亲再说话的,只是迫切想知道娘亲刚才所说的意思,好帮娘亲出主意、出力气,就忍不住问道:“娘,你刚刚说,我们吃完饭要搬走,要搬到哪里去,为什么要搬走?”
黄紫琼惊㤺地说:“儿子,你这次死了三天,不是正常死亡,是别下给你下了毒,被毒死的。
老天爷可怜我,把你又送回来给我,谢谢老天爷,谢谢菩萨保佑、神明保佑。m.χIùmЬ.CǒM
我们马上就走,要走的远远的,让那些害你的人找我们不到,逃过他们谋杀。”
魏杰:“我们和谁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们要杀我?”
黄紫琼:“可惜你失去了记忆,什么也记不起来了,要不然你自己才最清楚是谁给你下的毒。
现在你什么都不记不得了,而且与仇人从未谋面,你不认得他,就更加危险了。我们必须要搬离这里,越快越好。”
魏杰见娘亲掷重的样子,知道事情非常严重,也就不再问下去,等搬到安全的地方去了,再细问不迟。
母子俩人匆匆吃完饭,立即收拾行李。家里有一辆马车,把东西收拾好之后,母子连夜连夜上路。
魏杰在路上问黄紫琼:“娘,我们往哪里去呢?”
黄紫琼:“去终南山吧。你不是要学武吗?那里的宗门多,投奔一个宗门,就宗门罩着,可保平安。”
魏杰听娘亲说要他学武,正中下怀,心里很高兴,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我以前喜欢学武吗?”
黄紫琼难过地说:“是的,你非常喜欢修炼。小小年纪,就炼到了成丹期,别人都说你骨骼清奇,是修武奇才。可就是奇才惹来了祸啊!
儿子,娘的喉咙太痛了,说话很困难,以后再说吧。来,让娘来赶车,你睡一会吧。”
魏杰:“娘亲,我睡了三天四夜,睡腻了。我现在精神好的很,想活动活动。你太累了,就在马车上睡一觉吧。
你放心,我赶着马车一直跟着这官道走,不会走错的。今晚的月光很好,这石板大道看得清楚,适合走夜路。”
儿子死而复生,黄紫琼心一放松,睏意就来了,毕竟是三天四夜不吃不喝没睡觉,是铁人也累趴了。
听到儿子这么说,而且儿子确实生龙活虎的,用不着担心。黄紫琼就双眼一闭,呼呼大睡,连马车的颠颇都成了催梦的摇篮。
魏杰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一边赶着马车,一边浮想翩翩:这副相隔不知多少年月的躯壳,居然与自己同名同姓,而且是同样大的年纪,甚至连体重身高都差不多,真是奇了巧了,要说不是天意,没办法解释的通。
既然是天意,那就顺其自然,做她真正的儿了,毕竟这副躯干是她生出来又养大的,不知经过了多少艰辛苦难。
这位妈妈的举止行为体现了传统的母爱,勤劳。善良,智慧,是个优秀的妈妈。
魏杰不知道仇人是谁,但可以推测的出,仇人是个心恨手辣,有钱有势,极有心计的人。
想到这里,魏杰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眼睛警惕地向四周望了望,没发现什么,才稍稍放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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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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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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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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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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