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袁映纯那虚假的好意,上一秒还想着弄我呢,这一秒就给我发糖,当我什么人!
袁映纯捂嘴噗呲一笑:“上车吧,别头铁了,你住在春天花园距离这里七八公里,这东湖山庄附近连个的士都没有,你要是走出去,怕是天亮才到得了家。”
我眯了眯眼,无奈地瞅着她。这女人还真是对我调查得一清二楚。
“你就不怕我上车会对你下手?”
“你不会的,你要是想对我下手,金佑此时被我支开了,是你最好的下手机会,但是你却没有那样做。更何况,你还不一定打得过我呢。”
袁映纯说话时,打量着我的身板,这特么也太看不起人了。
但是回头想想,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多,要是真步行几公里回家,怕是都得天亮了。
我没再跟她掰嘴皮子,走到宾利前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内飘来高级的香水味。豪车就是不一样,坐进来里头,我感觉自己自信心都拔高了不少,一股莫大的虚荣感得以满足。
袁映纯摇头偷笑,看着我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最终,一车二人,我跟这个腹黑的美女离开了东湖山庄。
车子缓慢地驶入城市中心地带,凌晨时分,路边还有不少大排档营业着,人们交杯换盏,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真不愧是个不夜城啊,这就是典型粤省人的生活,不吃宵夜就会死,基因都刻在骨子里。
“你没话想要问我吗?”
一路无话,袁映纯停在红灯前,突然问道。
“有啥好问的,你的破事我不关心,知道得多,死得越快。”我看着车窗外,一只手托着腮。
“你是个聪明人,从你打牌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没想到最后张恒都被你逼得狗急跳墙了。这倒是让我有些没想到。”
袁映纯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警告我?我不太清楚。
“我们本来就是不对等的对局,他输给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淡淡说道。
“你还挺自信的,刚刚到死的时候还嘴硬。”
微光拂过袁映纯的脸颊,勾勒出她那精致的脸蛋。
“你的手段不像个普通人,我不得不怀疑你。但我很好奇牌局时候,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吃定了张恒,你不怕他最后跟你死磕到底么?”
我缓缓转过头来看向袁映纯:“怕,但我知道他比我更怕。”
“所以你是在赌,但是赌赢了?”
袁映纯黛眉微蹙,不敢相信地注视着我。
“现在,假设这是一把枪。”我比划着手指:“这把枪有7个弹孔,里面只有一颗子弹,对着脑袋开枪,一枪100万。每多开一枪,你就能多拿100万,你敢开自己开几枪?”
袁映纯摇了摇头:“你说得太抽象了,具象一点。”
“真蠢啊你!”我白了一眼,无奈地叹气。
见状袁映纯俏脸红粉,举起小粉拳想揍我,还没有人敢这样骂她。
“举例子张恒就是那个开枪的人,跟我对赌,他可能敢赌第一枪没有子弹,赌第二枪运气好,但第三枪的时候他就该恐惧了。他随着每开一枪,压力都会陡然剧增,明白了吗?”
我赌你不敢开枪,这就是我的资本。
袁映纯有些震惊,但却是疑惑:“你说得是没错,但是同理,你也是一样,你凭什么敢比他多开一枪?”
“因为我不要命,我输得起。”
此话一出,袁映纯俏脸铺满震惊之色,呆呆地看着我许久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哔哔!”
红绿灯变绿了,身后的车子催促地按着喇叭,对着我们闪远光灯。这时候袁映纯才发现自己出了神,竟然忘记此刻还在开车。
袁映纯回过神来,车子再次行驶在路上,此时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对方没有孤注一掷的资本,也没有这个勇气,我本来就是比他有优势。我没有心理负担,自然从坐下来那一刻他就输了。”
“你过去一直都是这样赌命?”
袁映纯似乎对我很好奇,仿佛她所知道的,并不是真是的我。
“赌个屁啊,我的意思是筹码又不是我的,输了钱我也不心疼!”
“噗!”
袁映纯差点被我呛死,她攥了攥方向盘,真想一巴掌把我拍死。但回头一想,我轻描淡写说出“梭哈”的时候,确实是帅到她了。
“你倒是挺诚实啊,你就不怕我出尔反尔,到时候要你赔钱?”
“你有头有脸的人物,牌桌上几个老板都看在眼里呢,要是你真那么做了,丢的可不仅仅是你的面子。”
我也直言不讳说出心里话。xǐυmь.℃òm
“哼!”
袁映纯鼓着嘴巴子发闷气,冷哼一声。
看到她这气抖冷模样,我有些想笑,看来腹黑女神也有吃瘪的时候,真是莫大的成就啊!
车子停在一家大排档门口,大排档人声鼎沸,人来人往,碰杯声环绕整条街道。
“陪我吃个宵夜,吃完自己打车回去!”
“啊?”我特么的,这女人报复心这么重,不就是呛了你两句嘛,至于嘛……
之前还信誓旦旦说送我到家,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女人啊,真是善变啊!
“怎么的,不乐意?”袁映纯阴冷着美丽的俏脸,凑到我的面前,呼吸间都带着埋怨的香气。
“乐意乐意,我最喜欢吃宵夜了。”
我满脸堆笑,嘴角都在抽搐,乐意个屁啊!
“哼!”
冷哼一声,袁映纯下了车,我则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排档里鱼缸鲜活鱼儿跃水游淌,这片老城区算是江城市最具人烟气的地方。
放眼望去一路都是大排档,街边叫卖,交谈,欢呼,声声入耳。
烧烤摊档老板光着膀子忙碌无比。纵横交错的老城区,霓虹灯闪烁,繁华夜市不论男女老少,都会坐在大排档里点上几个小炒,惬意地喝着啤酒。
我跟袁映纯来到一个名叫:硕记大排档的地方。
这家大排档客似云来,车水马龙,服务员忙得不可开交。
在粤省,很多餐饮都用记结尾,像什么陈添记,生记,林记,是粤省人在姓氏后加的昵称,算是粤文化的一部分。有的老字号更是一种家族文化的传承,一代传一代,生生不息。
看样子这个大排档看样子是有些年份了,应该也是个老字号。
店内敬奉着一尊硕大的关二爷,具有浓浓的粤省特色。
我跟袁映纯找了个路边的桌子坐了下来,倒水把碗筷洗了一遍。
让我想不到的是,袁映纯这个出生高贵的少女,竟然也喜爱大排档这种地方,倒是多了几分接地气。
“你想吃点什么?”袁映纯没好气地问道。
而我也不看菜单,回了句:“吃鸡ba。”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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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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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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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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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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