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说,小野此时的位置可能就在某个包厢之中。
我一头注意着酒吧里的情况,另一头心急如焚地寻找着酒吧的后门。
终于我挤过拥挤的人群,往某处通道看去,几名服务员出出入入,还带着果盘酒水,我便明白,里边应该是酒吧的厨房或者仓库之类。
而不出意外的话,很有可能延伸厨房的地带,就是酒吧的后门。
我往通道走去,很快发现一个存放酒水的地方,一箱箱啤酒堆得像小山那么高。酒水边上,有一处被窗帘遮挡起来。
这不太寻常,一般来说这个仓库间是密封的,根本就不会有窗户一说,窗帘后肯定遮挡着什么。
我像个闯入的冒充者,手足无措地假装醉汉,谨慎地走到窗帘的前,轻轻一掀,一道冰冷的铁门出现在身前。
铁门串着串锁,庆幸的是可以轻易打开,我咽了咽唾沫,把后门打开,发现是城中村的一条巷子。
“你是谁?”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吓得我抖了个激灵。
“妈的,厕所呢,怎么找不到厕所!”
我摇摇晃晃地装成喝醉的醉汉,骂骂咧咧地回过头去。身后一名年轻的服务员皱起眉头,赶忙过来把门锁上。
“先生,你走错地方了,厕所出门左拐,这里是存酒的地方。”
“妈了个蛋的,迷宫一样。”
我满腹醉酒似的踉踉跄跄离开仓库间,听到身后服务员喃喃道:“真是喝醉了什么人都有,也不知道这货有没有在仓库里尿尿。”
见服务员没有起疑心,我赶忙回到酒吧大厅。澎湃的DJ音乐震得我心烦意乱,人潮之中很快我便发现刚刚在门口抽烟的彪哥跟黄毛。
二人意气风发,穿过酒吧大厅向着包厢走廊快步。
“完了,这比我意向中的要更快!”
紧张的气息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我急忙紧跟在彪哥跟黄毛身后,看着他们走进一个包厢之中。
我经过一个吧台时候,四处寻找着防身工具,最后找了个烟灰缸塞进自己的裤裆中,以备不时之需。
走廊之中我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我拿出手机假装打电话,站在距离彪哥不远处的包厢边上,透过包厢的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看到里头的景象。
此刻包厢之中,几男几女还在喝着酒,其中小野就在沙发上躺着,显然已经醉倒了。
而包厢中别的陪酒小妹跟客人勾搭在一块,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热乎。
彪哥跟黄毛相互给了个眼神,便对包厢里的客人打了个招呼,整个包厢里的男人都在起哄,神色之意全是兴奋。
说罢,黄毛便上前去准备拉走小野。
此时的小野喝得大醉伶仃,迷迷糊糊之中还有一丝知觉,反抗着黄毛,可是黄毛牛高马大根本不跟她啰嗦,狠狠地把她拽了起来。
看着小野被欺负,我心头的怒火立即飙升到了极限。
可此时的我,还在强忍着自己的无能狂怒,一心等着警察过来救场,到时候也能趁乱之中把小野给救出去!
可是梦想是美好的,现实往往没这么简单。
小野最后一丝力气还在挣扎着,最后被黄毛跟彪哥二人几乎是架着出去。看到他们离开包厢,我的一切几乎仿佛都在这一刻被大乱掉,我甚至害怕得躲到一旁假装打电话。
“放开我……”
我听见小野有气无力的声音,黄毛笑吟吟道:“别急,一会到了陈绍凯家,有的是机会给你叫。”
彪哥唬了句:“行了,抓牢点,别让她摔了,到时候没法交差。”
“嘿嘿,彪哥,踏马的有钱就是好啊,什么女人都能搞得到,这陈绍凯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女的了,一个比一个漂亮,草!”
黄毛说话时一个羡慕,可是这一切对他而言终究也只能是想想,毕竟像他这种级别的马仔,平日里能勾搭几个厂妹,骗骗无知的小女孩,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怒火中烧的手如帕金森般抽搐,浑身发寒。
一股血冲红了我的眼睛,看着被架着离开的小野,心中全是不甘与屈辱。ωωω.χΙυΜЬ.Cǒm
“嗷!”
突然,黄毛传来一声低鸣,只见小野最后一丝神智狠狠地咬在他的耳朵上,力气大得把耳垂都咬出血来了。
“草拟吗的疯婆娘!竟敢咬我!”
黄毛气急败坏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抽在小野脸上,而一旁的彪哥也是怒骂道:“都醉成这样了,就别跟她计较了,抓紧办事!”
小野活活吃了一巴掌,娇艳的脸颊上立马多了个血印巴掌。
然而黄毛似乎还不打算就此罢手,他抓起小野的脖子,狠狠地掐了过去。
这一切都被我目睹在眼中,我的眼睛早已布满了血丝,终于我再也没法承受这一切。
“住手!”
那一刻我的所有情绪如同喷涌的怒火般倾泻而出,抓起藏在裆里的烟灰缸嘶吼着冲上去。
彪哥被我吓了一跳,看着硕大的烟灰缸砸向他,晃了晃神。然而毕竟彪哥混迹已久的,面对这种情况自然也是习以为常,面对我突如其来的袭击,他抬手硬生生扛了下来。
“小子找死。”
彪哥先是一愣,被我一缸砸中,疼得也是龇牙咧嘴,反手一个横踹把我踢翻。
我只感觉小腿一屈,滚翻在地上。黄毛一瞅,立马来劲了:“呦呵,搞偷袭,草拟吗的!”
说罢黄毛也是一脚踢过来,正中我的腹部,一阵绞痛蔓延我的全身,让我感觉五脏六腑都位移了。
可是看着小野流落的泪水,我的怒火更是越演越烈,强大的肾上腺素麻痹着我的痛觉。
“我跟你们拼了!”
我疯了似的嘶吼着扑上去,黄毛没想到我打了鸡血,这么勇猛,压根躲不及,被我一下扑倒在地上,小野也一同滚落在地上。
一拳,两拳,三拳,我仿佛没有了理智,拳头对着黄毛狠狠砸去。
“啊!彪哥救我!”
黄毛鼻血迸射出来,倒在地上被我活活蹂躏。一看这形势,那还得了,彪哥身手显然比黄毛要高出几个等次,一个大脚就让我吃了瘪。
而后我还想还手时候,包间里的同伙也跟着冲了出来。
“草,彪哥什么事?”
“哪来的小子给我搞偷袭,给他点教训,不知死活的东西!”
彪哥揉了揉受伤的手臂,一声令下,从包厢里冲出来的那些马仔,对着我就是一顿围殴。每一拳都打得我毫无还手之力,最后只能狼狈地抱着头。
屈辱,不甘,卑微,我几乎在崩溃的边缘。而醉得迷糊的小野,看着我被打,泪珠子划过脸颊,嘴里不停地浅吟了:“不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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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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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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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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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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