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消息传来,武大妇很可能不是受凉,而是怀孕,不过时日太短,还需要再过些天才能确定。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十一月初十,表弟率领后宫嫔妃和皇子公主们来给姑妈过了个盛大的生日,李恽也在,精神比以前好了许多。
就在第二天,姑妈带着烦了杀向后宫,假宦官的事该了解了,她要去处理刘光一伙,震慑一下后宫,还要顺便看看表弟,据说他近来又迷上了办密宴。
所谓密宴是一种宴会形式,就是跟关系亲密的人关起门来喝酒,至于细节就不好说了,有的是吟诗作赋,有的是污言秽语,有的是吃丹嗑药,有的是赤身裸体,还有的是玩女人,密宴嘛,别人也不知道具体内容,就是放肆的嗨。
烦了骑马挎刀,姑妈乘车,沿着宫墙夹道去往大明宫,没错,搞的就是突然袭击。
太后和太师带着人杀气腾腾,奴婢们噤若寒蝉,烦了也看到了表弟新修的永安殿,既不高大也称不上奢华,就是个精致的小院罢了,有些小家子气。
进到后殿,姑妈坐于主位,烦了扶刀站在旁边,“陛下呢?”。
管事道:“回娘娘……陛下在西偏殿……密宴”。
烦了看看天色,还没到中午,姑妈冷脸道:“请的谁?”。
“就是……各局监事和……各宫嫔,婕妤”。
姑妈脸色更冷,刚要说话,烦了忙道:“去跟陛下说一声吧”。
待那管事退出,烦了低声道:“姑,表弟是皇帝”。
他知道表弟这密宴玩的什么了,弄一堆宦官和宫嫔婕妤关上门……玩的真特么花。这事儿还真不好定性,说荒淫无道肯定没问题,说爱好别致也能勉强说得过去,可无论怎么定性,踹门进去肯定不好看。
姑妈轻吐出一口气,缓缓点头。
过了一阵,表弟匆忙赶了过来,“娘,哥,你们怎么来了?”,一群宦官和宫嫔婕妤进来跪地行礼。
姑妈没理他,只是冷眼巡视场中,众人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有的衣冠不整,有的发髻散乱,烦了大概数了下,宦官有六个,女人有九个,场面真不小。
姑妈没让她们起来,也没有训斥,而是直接按名单拿人,刘光是第一个,往下是他的干儿子们,总共十三人顷刻间被拿下,罪名是谄媚圣上,贪墨财物。
此一时彼一时,宦官经历过一次次残酷镇压,早不复当初势力,太后出马,太师护驾,没人敢扎刺。
奴才没有人权,也不用审,打死拉倒,十二个宦官和一个女官被当场打死,后宫上下无不惊悚。
姑妈给表弟留了面子,只处理了刘光一伙顺便杀鸡儆猴,环视一下各局与各司管事,冷哼一声道:“再有不规矩的,这便是下场!”,太后威仪,显露无疑。
表弟全程乖宝宝,怕他娘是一回事,姑妈乃后宫之主,他也确实没太多发言权。
姑妈带人离开,烦了刚要跟上,表弟却将他拽住,待众人都散去又拉他到里间,低声问道:“哥,怎么回事?”。
烦了道:“你还问怎么回事,你这玩的太过火了吧?”。
皇帝女人很多,玩点变态小游戏也不算什么,可你特么玩这么大。
表弟嘿嘿一笑,“这不是天冷嘛,只能屋里耍耍”。
烦了将她拉到近前,低声道:“表弟,跟嫔妃耍耍就算了,弄些宦官干嘛?也不嫌脏,还得做的严实些,传出去不好听”。
表弟丝毫没有羞愧之色,连连点头应下,又低声道:“哥,你今天别走了,我给你安排,咱哥俩比个赛……”。
“我去你的吧!”,烦了实在忍不了这个贱货,一脚便踹了过去。
表弟被踹的一个趔趄,又贴上来腆着脸道:“哥,跟我有啥不好意思的,你要拉不下脸就拿布隔开……”。
烦了彻底被他打败了,边走边道,“玩你的吧,别太过火”。
姑妈未在后宫停留,直接回到兴庆宫,坐在榻上脸色不太好看,儿子玩的这么花,这种事当娘的也不好管,可心里实在。Χiυmъ.cοΜ
烦了过去给她按摩头颈,“这点小事还值得生气?”。
姑妈没好气道:“这是小事?”。
烦了笑道,“也不算什么大事,我说他了,让他以后少弄些人,嘱咐奴婢们别乱说”。
“你……”,姑妈气笑了,“你就这么说的他?”。
“好啦”,烦了示意她趴下,慢慢给她按揉着腰背,低声道:“姑,这人啊,其实多少都有点小癖好,不算什么大事,别太在意”。
“烦了,这是小事吗?这是荒淫无道……”。
“那么多婆娘,荒淫一下也不算什么,其实我宁愿他荒淫,这大雪天,骑马打猎容易受伤,酗酒更伤身子,睡女人最多身子虚,好歹不会有大事”。
“噗嗤”,姑妈笑的肩膀耸动,“你倒是看得开”。
“看不开又能怎样?摊上这么个表弟”。
烦了无声叹息,他对表弟是彻底没脾气了,幸好大唐现在安稳,不然就表弟这风格,妥妥的昏君。
也好吧,凡事往开了想,睡女人总比瞎折腾强,后宫女人那么多,够他睡的。
大雪又开始下,天地间只有簌簌的轻响。
刚要继续按,姑妈却翻过身来仰面向上,烦了忙收回手,笑道:“怎么了太后娘娘?我服侍的不好?”。
姑妈静静看着他,问道:“烦了我好看吗?”。
“好看”。
“烦了,你跟我说实话,是真稀罕我,还是哄我?”。
“真稀罕”。
“我不信,那些年轻漂亮的你都不碰,会稀罕我个老女人?”。
烦了把手伸到她胸前,不好意思问道:“摸一下行不?”。
姑妈抿嘴笑道:“摸呗”。
手掌落下,烦了啧啧有声,“早就想摸,一直没敢”。
姑妈任他轻薄,抿嘴笑道:“烦了,到年我都四十四了”。
“你保养的好,得虚个十来岁,生日又小,还能虚几岁,咱俩差不多大”。
“哎哟,今天小嘴这么甜呢”。
“这不是占便宜嘛,还不得说点好听的哄着”。
姑妈闭上眼睛似睡非睡。
到腊月二十五,太师终于能回家了,姑妈没理由再留他,临别那天再三嘱咐来年初八上班,不要耽误皇孙学业,更不要让她相思成疾……
烦了是真的不想被圈在这里了,硬着头皮道,“姑,我真的哪都不去,要不还是别来了……”。
姑妈哭的泪水涟涟,“烦了,你若不来,我怕我忍不住去跟潇潇说,你说我这身份,又这个岁数,怎么向她开口啊,羞死个人……”。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烦了欲哭无泪,这小老太太行事天马行空,对付自己真是手到擒来,“姑,咱俩可什么事都没有啊”。
”就白摸了?”。
“这……就轻轻摸了一下……”。
“大唐太后随便摸的?”,姑妈“噗嗤”笑道:“好啦,旁人不行,你行,乖,就初八过来,我派人去接你,反正也没几天,马就留在这里吧……”。
烦了浑浑噩噩离开兴庆宫,外面竟连个迎接的都没有,还以为潇潇会带一大群小弟来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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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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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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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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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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