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至纯长叹一声,道:“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看了王忠一眼,“王大人,你想必很清楚我们大理的处境!大明灭掉了宋国后,公然对我们大理下达了最后通牒,大理国的处境已然是千钧一发,随时都会被大明吞并!然而我们大理国小力弱,根本无法对抗大明虎狼,因此只好借重外力!这个计策,其实当初我同皇兄已经谈过了,陛下也已经同意了!然而之后发生了许多误会,致使皇兄对我疑虑重重,我为了自保,只好逃出了都城。”
王忠点了点头,道:“这些事情,我都知道。”看了段至纯一眼,问道:“大将军真的认为同陛下之间仅仅只是误会吗?”
段至纯道:“刚开始我很气愤也很伤心,以为皇兄将我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可是后来我仔细回想整个事情的经过,我发现有很多的疑点。皇兄为什么会派人在我去皇宫的路上伏击我?那么他是料到我会听从琼花的劝告,前去向他谢罪咯!既然皇兄能够想到我会去皇宫向他谢罪,那么两人之间的误会便能就此解决了,皇兄又何必要派人来杀我?如此做法,岂不是不想同我解决误会?因此我觉得整件事情似乎有一只幕后的黑手在推动着!我又想到了那些凶悍异常的黑衣杀手,如此强悍的战力我的麾下固然没有,我也相信皇兄的麾下也不会有!思来想去,只有大明方面才拥有如此强悍的军队!”
王忠听他如此解说,觉得很有道理,不由得点了点头。
段至纯道:“也就说,我和皇兄之间的误会,十有八九是大明一手挑拨的,目的不言而明。”
王忠抱拳道:“大将军所言极是。”
段至纯继续道:“我感觉事情已经十分危急了,因此赶紧派人向陛下示好,可是陛下却完全不听我的解释。我无可奈何,眼见大明军随时都会入侵,只好联合了天竺和蒲甘进入大理,意图利用他们对付大明军!唉,可是却不可避免地与我们自己的军队交战,真是相煎何太急啊!”
王忠见段至纯说得十分诚恳,而且说得十分符合逻辑,不由得觉得事情确实就是如他所言的。问道:“如果陛下与大将军讲和,大将军将如何做?”
段至纯激动地道:“陛下能够原谅我,那是我最大的心愿。如果陛下明白了我的苦心,我将立刻约束天竺和蒲甘停止进攻,然后商讨一个妥当的办法让他们两家的军队去对付大明人!不过这是有代价的,”随即朝王忠躬身一拜,王忠连忙回礼道:“大将军这是何意?”
段至纯道:“还请大人代为向陛下请罪。我为了说服天竺和蒲甘起兵支援,已经擅自做主答应了他们双方,待事成之后,将腾冲府、善巨郡、谋统府割让给天竺,而将景龙、永昌府割让给蒲甘。”所谓的腾冲府,就是现在的云南腾冲地区,包括缅甸的北部地区,善巨郡和谋统府都在腾冲府东北,都在高黎贡山和怒江的东边;景龙如今并不是中国的领土,大概就是现在的缅甸东部再加上老挝的西北部地区,永昌府则在腾冲府的东南,景龙的西北。这些土地都割让出去的话,差不多大理一半的国土就没有了。
王忠虽然觉得段至纯僭越了,但也觉得他这么做是迫不得已,点头道:“陛下也知道,要天竺和蒲甘帮助我们是不可能没有代价的!这总好过被大明灭国了!”段至纯点头道:“我也是如此想的。”
王忠道:“陛下说,如果一切果如大将军所言的这样,那么就请大将军立刻约束天竺和蒲甘大军停止进攻。然后,我们再就对付大明的具体方案进行磋商。”
段至纯毫不犹豫地道:“我立刻照做。不过请大人转告皇兄,切不可迁延太久,必须尽快让天竺和蒲甘军与大明军交战,否则这些异族军队久在国内,终究会对我们将十分不利!”
王忠点了点头,站起来,抱拳道:“事不宜迟,我立刻回报陛下。”段至纯起身抱拳道:“如今国难当头,我就不留大人了!”王忠道:“大将军客气了,告辞。”随即便匆匆离去了。
段至纯看着王忠离开,面露思忖之色。
旁边的亲信有些担忧地道:“大将军,天竺人和蒲甘人恐怕不会听我们的招呼吧?”
段至纯道:“我也没有打算让他们听我们的。不过我有办法让他们暂时停止进攻。只要攻击暂停,皇兄定然会相信我们的话,而着手准备全力对付大明人。这一点,大明方面的细作一定会发现,而与此同时,我们再派人去他们双方散播谣言,双方都必然会感觉局势紧迫,以大明军的做派一定会立刻采取突击行动!那时,皇兄没有选择,只能将主力兵力调去抵抗大明军!我们正面的大理军势必空虚,我们便可长驱直入了!”
亲信心中无比钦佩,觉得大将军这样的计谋真可说得上是神乎其技了。随即皱起眉头,担忧地道:“只是属下担心,事成之后该如何善后啊?”
段至纯思忖道:“我军一旦长驱直入,皇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连忙重新与大明军议和来对付我们,可是这时他们双方都已经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二是继续与大明军对抗,这对我们更好。不管是哪种情况,天竺军和蒲甘军与大明军碰撞也是不可避免的!双方一场恶战,那时,天竺人和蒲甘军必然会见识燕云军真正的威力,就算他们可以获胜,也必然损失惨重。其实,不管最终谁能够获胜,大明军和天竺军、蒲甘军都会是三败俱伤的局面。那时,我们便可以偏安一隅了。他们几方相互牵制,谁也不会想来攻打我们。”
亲信叹了口气,“如此一来,只怕我们大理大部分国土都将沦入水生火热之中!”
段至纯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在大明强大的力量面前,能够保住大理国祚,已经算是奇迹了!”亲信觉得段至纯说得有道理,点了点头,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王忠将段至纯的话回报了皇帝,皇帝大喜之下,却也对段至纯方面抱着几分戒心。直到斥候报告,叛军、天竺、蒲甘都已经停止了进攻,皇帝以为果然如段至纯所言,不由得大喜过望。随即便召集大臣,下达动员命令,准备全力对付大明,大理城内到处都是忙碌的景象。同时大理皇帝还下令将使团软禁了起来。
一名与琼花公主关系好的大臣将皇帝的决定告知了琼花公主。琼花公主一听之下大为震惊,面色苍白地道:“不好了!不好了!”那大臣不解地问道:“公主何出此言?段大将军已经约束住了联军,事情的真相应该就像段大将军所言那样啊!”
琼花公主皱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皇叔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我只知道,天竺大军和蒲甘大军进入了我们大理之后,是绝不会听他指挥的!”
那大臣愣了愣,“这,这怎么会呢?之前,之前我们不是也有计划请他们来帮忙对付大明人吗?那个时候可没觉得天竺海加尔蒲甘会不听招呼啊!”
琼花苦笑着摇头道:“此时的情况与那个时候怎么一样啊?如今天竺也好,蒲甘也罢,一路之上势如破竹,已经完全看不起我们大理了,他们现在只想以武力夺取最大的利益,谁还会管什么盟约!”随即皱眉道:“希望大明可以打败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大理最终将被异族人统治!不行,我要立刻进宫面见父皇!”随即便不再耽搁,急忙令人准备车驾,匆匆离开了府邸,赶往皇宫。
然而到了皇宫外,却被卫士拦了下来琼花公主不悦地喝道:“我是公主,你们难道不认识我吗?”
那个卫士队长朝琼花公主行了一礼,道:“公主殿下见谅,陛下有令,不许公主殿下进入皇宫。”
琼花公主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怔,随即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定了定神,深吸了口气,对那队长道:“我有十分紧迫的事情要见父皇,请你通禀一声!”队长犹豫了一下,抱拳道:“殿下稍候。”随即便奔了下去。
琼花公主在宫外等候,只感到时间无比漫长难熬。好一阵子过后,终于看见那个队长奔了回来,连忙上前问道:“父王宣召了吗?”那队长脸色十分难看,抱拳道:“公主请回吧!陛下不要见公主,还把下官狠狠训斥了一顿!”
琼花公主又是难过又是焦急,央求道:“请你再向父皇禀报,就说这件事十分紧急,关乎大理国的存亡,更关乎父皇的生命安全!”
那队长根本就没把琼花公主的话放在心上,摇头道:“我可不敢再去触陛下的霉头了!公主你请回吧!”琼花公主再三央求,那队长就是不肯。琼花公主气恼起来,索性硬闯宫门。队长吃了一惊,慌忙下令手下军士将琼花公主团团包围了起来。琼花公主柳眉倒竖,喝道:“让开!”队长只感到一股威势扑面而来,不由得心头一惊,却并不让开。抱拳道:“公主殿下,请你不要为难我们!陛下有严令,如果我们放公主殿下进去了,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公主殿下进去的!”Χiυmъ.cοΜ
琼花公主眉头一皱,向前跨出一步。那队长猛地拔出腰刀,随即铿锵之声响成一片,众卫士也都拔出了腰刀。琼花公主心头一凛,明白他们是真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自己进去的了!抬头朝众卫士身后的重重宫苑看去,只感觉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不禁心中无限惆怅,也感到无可奈何。琼花公主叹了口气,转身去了。众卫士见她不再强闯皇宫了,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大理各地均接到了严防大明军的命令,同时大理皇帝调动聚集在大理城周边的军队,准备与联军一道去围攻大明军。一切布置妥当,就等联军方面的消息了。
而与此同时,段至纯却在自己的大帐中焦躁地来回踱着步。突然,帐帘掀开,一个亲信奔了进来。
段至纯当即停下脚步,急声问道:“情况如何?”
亲信皱眉摇头道:“大明军依旧按兵不动,并未如我们先前预料的那样突袭附近城池,与此同时,他们的后续部队都停在边境线附近,也没有任何强行突击的迹象!”段至纯紧皱起眉头,有些不知所措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另一名亲信匆匆奔进了大帐,急声道:“大将军,不好了,蒲甘军已经擅自出击了!天竺大元帅刹帝利也已经下达了进军的命令!”
先来到大帐的那个亲信气愤地道:“他们怎么都擅自行动不向我们打招呼?”
段至纯阴沉着脸道:“他们哪里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两个亲信心头一凛,不由得互望了一眼,其中一个亲信对段至纯道:“大将军,我们是不是应该立刻去阻止他们?”段至纯皱眉摇了摇头,道:“靠什么阻止?没有用的!”扭头对两个亲信道:“传令下去,大军即刻开拔,朝洱海以北进军!”两个亲信诧异地互望了一眼,抱拳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大理君臣翘首企盼联军的消息,联军的消息终于来了,然而却并非他们期望地那种情况。联军是来了,却是势如破竹攻城略地,完全没有要帮助大理皇帝对付大明军的意思。大理君臣听到这个消息,就如同听到了晴天霹雳一般,震得晕晕乎乎,大殿里一时之间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君臣们终于回过神来,现场登时炸开了锅,人人惶恐无限,人人不知所措,这样的情景就如同遭遇了灭顶之灾无处可逃的一群老鼠一般。
大理皇帝愤怒地叫喊道:“可恶!可恶!他们怎么能够背信弃义!”随即想到一直以来卖力撺掇自己同段至纯和解的刑部尚书段梧,满腔的怒火登时想要往他身上发泄,目光在众大臣中间搜索着段梧,同时吼道:“段梧!段梧在哪里?”众人也在四处搜寻,然而大殿之上虽然人头攒动,可是却没有段梧的身影。一个大臣朝皇帝抱拳道:“陛下,段梧好像不在大殿之上!”另一个大臣抱拳道:“陛下,段梧今天好像没有来!”又有大臣道:“段梧一直为段至纯说话,想必与段至纯有所勾结,只怕此刻已经逃走了!”
大理皇帝心头一惊,当即下令御林军将军,率军前往段梧府邸拿捕段梧全家。
不久之后,御林军将军回来了,禀报道:“启禀陛下,段梧一家人都已经不知去向,属下询问了城门将士,据说他们一家人已经于昨天晚上从南门离开了大理城,不知去向。”
大殿里登时炸开了锅,有人骂道:“好啊!那段梧畏罪潜逃了,他分明早就与段至纯他们勾结在一起了!”又有人叫道:“他之前说的一切,分明就是在给我们下套!”
大理皇帝只感到羞怒交加,对御林军将军喝道:“你立刻率军追击,务必将这个叛逆拿捕到案!”御林军将军吓了一跳,连忙道:“陛下,这,这可难办了!段梧他们昨天晚上就已经逃出城去了,此时追赶哪里还追得上啊!”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官匆匆奔入大殿,一脸惶急地禀报道:“陛下,不好了!广夷州、胜乡郡、开南县均告失守,天竺大军已经逼近龙尾关了!”
大理君臣听道这话,统统大惊失色,那景象就如同被惊雷吓到地鼹鼠一般。大理皇帝回过神来,霍然而起,惶恐无已地叫道:“这不可能!怎么,怎么会,怎么会……”连说了几个怎么会,可是后面的话却因为惶恐无措地情绪说不出来了!
那传令官又道:“蒲甘大军攻破罗檠部后,一路攻破马笼部,威楚府等州县;段至纯的叛军则逼近了凤羽郡!”
大理君臣每听他说一句,心便往下沉一分,待他说完,众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只感到末日降临似的绝望。
大理皇帝突然愤怒起来,喝道:“敌人怎么转瞬之间便已经来到大理城附近了!难道所有城池都背叛了吗?”
那传令官抬头看了一眼皇帝,欲言又止。大理皇帝正在愤怒焦急之中,眼见传令官吞吞吐吐,大为恼火,喝道:“快说!”
传令官打了一个激灵,连忙道:“因为,因为陛下传告各地,说已经于段至纯和解,而天竺军和蒲甘军并非是侵略者,而是来帮助我们的,要求各地方准备好粮草辎重接应友军。各地照办了,完全没有料到他们竟然会突然进攻!各地猝不及防,均被一鼓而下!……”
大理皇帝郁闷得简直想要拿脑袋去撞墙,这可真说的上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众大臣则在心里埋怨皇帝,觉得皇帝真是荒唐可笑至极!然而他们却忘了,当初自己也是支持皇帝的决定的,而对于琼花公主的反对,都不以为然。
大理皇帝不知所措地道:“如今该如何是好?”满脸希冀地看着殿下众臣。众大臣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大理皇帝恼火不已,正要大骂,突然想到了琼花,感到此时此刻只有琼花公主能够为自己排忧解难了!然而他却踌躇起来,只觉得先前对她那样,如今却反过来去求她,这张老脸实在拉不下来。犹犹豫豫了好半晌,当前的危急局势终于还是战胜了脸面,当即下令召琼花公主觐见。
琼花公主听到父皇的召唤,第一个念头就是,她先前的预料成真了,段至纯他们一定没有遵守盟约,先前的举动不过是个圈套,如今只怕南边和西边已经全部沦丧了。
琼花公主不敢耽搁,匆匆赶到大殿。眼见大殿上的气氛,登时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然而她并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成真,因为那就说明大理的局势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地步了!
皇帝一看见琼花,急声道:“琼花,你终于来了!眼前的局势,你看该怎么办才好?”
琼花公主朝父皇盈盈一拜,随即问道:“是不是皇叔还有天竺、蒲甘完全不像之前说的那样,反而趁我们不备突然大举进攻?”皇帝一脸难堪地点了点头,随即愤怒地骂道:“这些家伙背信弃义,实在是卑鄙无耻!”
琼花公主叹了口气,道:“其实他们怎么可能与我们联合啊!如果是在战前,那还有可能联合,可是天竺和蒲甘在见到我军不堪一击的情况之后,已然心生傲慢,再也不将我们放在眼里,怎么还会与我们联合去对付大明军?他们想要得到的,完全可以靠抢夺轻而易举的得到,何必和我们联合去对付大明呢?再说了,他们三方联盟,天竺最强,蒲甘其次,段至纯的力量根本就无法与他们相提并论,而我们与他们的谈判,居然天竺和蒲甘都没有参与,段至纯凭什么代表他们,段至纯对我们的承诺,又怎么可能约束的鸟天竺和蒲甘?”
大理君臣听到琼花公主的一番言论,不由得冷汗涔涔,此时才觉得先前去和对方谈判的举动实在太过荒唐可笑了!然而虽然如此,却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大理皇帝没好气地道:“这些话现在说又有何用?你就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琼花公主叹了口气,道:“现在还能如何,只能去向大明求救了!”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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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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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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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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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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