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穿越小说>少年战歌>第六百三十五章,战象大军
  众儒生面色大变,面面相觑,这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所言的一切似乎在任何统治者眼中都是不能容忍的!一个儒生强声辩道:“我们只是喝酒闲聊,你不可血口喷人!”众儒生纷纷附和。

  那个屠户指着众儒生道:“将军,我可以作证,这些狗日的确实在煽动我们,要我们背叛祖宗去投靠南蛮!”众酒客也纷纷证明众儒生确实有煽动大家叛变投敌的言论。众儒生面色苍白,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把那些指证他们的百姓都恨到了极点。

  军官朝众百姓抱拳道:“多谢大家作证!大将军审判这些儒生之时,还请诸位能够到堂作证!”众人纷纷表示一定到,那个生意人大声道:“燕云军为咱们老百姓拼命!如今咱们总算可以稍微帮助一下燕云军了,一定义不容辞!”其他人纷纷附和。军官心中感动,抱拳谢过,随即扭头喝道:“把这些畜生都给我押下去!”众燕云军士早就恼恨这些儒生了,听到命令,当即不客气,横拖倒拽地将众儒生拖下去了,一时之间哭喊求饶之声此起彼伏。众百姓见此情景,都不禁感到解气。

  军官转过身来,抱拳道:“打扰诸位了。”众百姓只感到受宠若惊,连忙表示没事。那个商人忍不住问道:“敢问将军,我们守得住南宁吗?”

  军官笑道:“先前,史连城大将军率领一万轻骑兵夺回了钦州,随后与敵五万余众鏖战,最后大败敌军!如今我军有四万兵马守备钦州,敌军不过二十来万,你们觉得我们守得住吗?”

  众百姓听他如此说,一直悬着的心登时放下了一大半。军官继续道:“另外,耶律娘娘正率领数十大军赶来,越军根本没有任何胜算!”众百姓听到这里,不由的大为欣喜,一颗心至此完全放下了。

  军官笑道:“你们完全不用担心什么,就安心地生活吧。相信要不了多久,你们就能听到越军被我军大败而逃回去的消息!”百姓们都笑了起来。军官抱拳道:“我还有公务在身,不能久留,告辞。”众百姓连忙回礼。军官匆匆去了。

  百姓们坐回座位,议论起来,气氛比之之前显得轻松得多了。百姓们议论了一会儿燕云军和越军之间的战争,随即话题便转到了那些儒生士族的身上,纷纷咒骂起来,一时之间,骂娘之声在酒馆里此起彼伏。

  史连城公开审判一众被捕的儒生和士族,在众多百姓的作证之后,当堂宣判对所有涉案之人处以极刑。这个判决一下,众儒生和士族大为惶恐震惊,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任性的胡言乱语居然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儒生和士族们哭喊着向史连城求饶,史连城毫不理会,大手一挥,喝道:“拖下去砍了!”早就等得不耐烦的燕云军士当即上前,将涉案的众儒生和士族拖到城中广场,这些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哭天抢地拼命求饶,虽然明知道命运已经不可改变,却也不愿意放弃哪怕一心一点的希望,此时的他们,哪里还有一点他们平时引以为傲的高贵气质啊。

  百多个儒生和士族被以汉奸罪公开处斩,血腥的一幕极大地震撼了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儒生士族。而与此同时,‘汉奸’这个词也在民间传开了,大概因为这些儒生和士族是被以汉奸罪处死的第一批人,因此百姓们便想当然的将儒生及传统士族当作汉奸了。这种情况在之后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华夏,令儒生和士族的地位一落千丈的同时,也给那些正派的儒生和士族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不过这些都是后话,这里就不多说了。

  一名斥候飞驰进入南宁,径直朝行营奔去。不久之后,这名斥候奔上了行营大堂,向正同黄信说话的史连城拜道:“启禀大将军,越军主力已经全部渡过了邕江,正朝这边而来!”

  黄信吃了一惊,史连城不动声色,道:“再探!”斥候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史连城站起来,对黄信道:“敌军不久就要来到了,我们去城门楼。”黄信站了起来,抱拳应诺。

  两人离开了行营,在护卫亲兵地护拥下朝东城门而去。史连城想起一件事情,问道:“我叫你准备的事情,你准备好了吗?”黄信抱拳道:“早已按照大将军地吩咐准备妥当,只等大将军一声令下。”史连城点了点头。ωωω.χΙυΜЬ.Cǒm

  两人来到东城门下,翻身下马,登上了城门楼。朝东边望去,已经可以看见远处天边涌动的烟尘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十余万越军如同潮水一般出现在了城外,气势倒也十分浩大,越军特有的鼙鼓声咚咚咚咚不停地响着。

  城门楼上,燕云军的战鼓声大响起来,气势如虹,声震长空,立刻便将越军的鼓声压了下去。

  随即只见城门大开,史连城亲率三万步军出城,背靠城池列下大阵。只见燕云军阵势如山,好似坚不可摧,三万兵马立在那里,除了风舞战旗的声响之外,竟然没有一点杂声,一片肃杀;相对的,对面的越军则显得有些嘈杂。

  越李朝主帅太子李洪武,见燕云军居然胆敢出城迎战,不由得大笑起来,拿马鞭指着前方的燕云军,对身边众将领道:“先前宗统把燕云军说得如何如何厉害!现在看来,燕云军分明就是一群白痴!兵力相差如此悬殊,他们竟然胆敢出城迎战,这不是来送死吗?”众将都大笑起来。

  一名身着汉族文士长袍的中年瘦子,对李洪武道:“太子殿下千万不可大意啊!燕云军接连大败辽国,又灭了西夏,不久前还以一万骑兵打败了宗统大将军地五万大军!燕云军战力之强,绝对不是说笑的!”

  李洪武不悦地问道:“你难道想说我们打不过他们?简直岂有此理!”

  那中年人连忙道:“属下决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大越军之强,可以说是威震天下!而太子殿下更是勇冠三军,万人不敌!燕云军怎么可能是大越军和太子殿下的对手啊!”李洪武转怒为喜,道:“这话倒还有几分道理!”

  中年人朝远处如山如林的燕云军阵看了一眼,不由得心头一凛,连忙对李洪武道:“不过俗话说得好‘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未免出现意外状况,属下建议太子殿下不要同燕云军浪费时间,一开始便以最强大的力量进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灭了燕云军攻取南宁!”

  李洪武点头道:“本太子也正有此意!”随即对身边一个赤裸上身,脸上身上都涂满了颜料花花绿绿好似野人的壮汉道:“阮虎,就由你的战象军当先突击,务必一鼓作气踏平敌阵!”阮虎大为兴奋,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燕云军,轻蔑地道:“末将的战象大军定可将敌军踩成肉泥!”随即便下去了。

  李洪武又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随即越军皮鼓声轰隆隆大响起来。只见越军大阵分开,数以千计巨大的战象在越军将士的驱策之下出现在燕云军的眼前。那巨大的身躯就如同小山一般,那柱子似的巨腿踩踏在大地之上,令整个大地都颤抖起来,长鼻一甩,发出呜呜的鸣叫声,简直比群虎咆哮更具震撼力!这便是越李朝的战象军,在这种庞然大物面前,恐怕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燕云军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战象部队,只感到无比震撼。不过这些久经战争的燕云精锐,虽然感到震撼,却丝毫不惧!燕云军的宗旨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神佛尚且不惧,何况战象!不过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恐怕也不是勇气可以战胜得了的!

  越军将士眼见己方战象排列成大阵朝对方的军阵奔涌而去,都不由得兴奋起来,只等着看敌军被战象踩踏得血肉横飞的景象。

  李洪武拿马鞭指着远处的燕云军阵,哈哈大笑道:“你们看,敌军都吓傻眼了!他们恐怕从未见过如此军威啊!”旁边的那个中年汉人连忙哈腰笑道:“我们大越军有此王牌,别说消灭眼前的燕云军攻占南宁,便是直入中原坐拥天下,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李洪武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无限兴奋的神情来。

  李洪武眼见战象大军就要冲击敌阵了,当即下令其余大军跟上,准备等战象部队冲乱敌阵之后便一起扑上去扩大战果。这是越军惯用的战术,他们靠着这一套战术称雄天南,无往而不利。在轰隆隆大响的皮鼓声中,李洪武亲率十余万大军开动,跟随着战象部队的脚步,朝燕云军战阵压去。越军洪流不断逼近燕云军阵,数千头战象已经开始小跑起来,轰隆隆巨响,比之雷动更加惊心动魄,整个大地都在剧烈地颤抖,战象嗜血的鸣叫声回荡在天地之间,震人心魄!这恐怕是古代最为可怕的战争机器!

  许老爷登上了自家的阁楼,朝城外眺望。这许老爷是南宁城中最大的士族老爷,拥有良田万顷,广厦千间,虽然说不上富可敌国,但也绝对是家资无限的豪门大家,过去在南宁乃至整个广南西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即便是广南西路宣抚使镇抚使在他面前也矮了三截,说话都得细声细气。然而这一切在燕云军到来之后就彻底改变了,大量的良田被没收了上去不说,就连以往享受的那许多特权也统统没有了,不久之前在众儒生被拿捕处死之后,他这种原本家世显赫人人艳羡的士林大家,居然变成了连贩夫走卒都鄙视的‘汉奸’!

  许老爷愤恨异常,对燕云军和燕云军的首领燕王恨之入骨,真可谓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然而恨归恨,可是对于军威鼎盛又得那些穷腿子支持的燕云军却毫无办法。不过如今却不同了,越军大军压境,燕云军就是再强也不可能以四万之众抗拒越军数十万大军!哼哼,倒要看看你们究竟如何死法!

  许老爷站在后院的阁楼上眺望着城外,身后跟着自己的几个兄弟子侄。众人看见城外越军军势浩大,正在向背靠城墙的燕云军冲锋,处于最前面的战象军更是势若山崩,威如海涌,不由地兴奋异常。徐大公子情不自禁地惊叹道:“太惊人了!真是太惊人了!在如此天威面前,谁人能挡!”众人纷纷附和,许老爷的弟弟道:“越人的战象大军纵横天南,所向无敌!那庞大的战象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够抗衡的!燕云军就是再凶悍,再这战象大军面前,那也是不堪一击的!”许老爷哈哈大笑,挥舞着拳头大声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我要看着那些离经叛道倒行逆施的恶棍在战象的铁蹄之下,如何血肉横飞!”

  仿佛应和他的话一般,城外数千头战象同时发出一声嘶鸣,巨大的声音从城外传来,却依旧令人心惊胆战。许老爷等人不由得兴奋异常,瞪大了眼睛。

  史连城冷冷地注视着正在涌来的战象大军,突然举起长刀,喝道:“准备!”

  燕云战鼓声登时大响起来,大阵立刻向两边分开,千余军士牵着千余头水牛黄牛来到军阵之前。李洪武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指着燕云军阵前的牛群,大笑道:“他们这是想干什么,难道以为可以用牛群打败我的战象大军?”周围的越军将士也都大笑了起来,一个越军将领大声道:“汉人知道不是我们的对手,因此想要投降了!这些牛是犒劳我们的!”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越军将士虽然在说笑,不过冲锋势头却丝毫没有缓下来,显然他们都没把那些牛群当回事。与此同时,许老爷家的阁楼之上也是一派嘲笑之声,许大公子嘲讽道:“都说燕云悍将如何如何厉害,今日见了,才知所谓的燕云悍将不过就是一群白痴啊!”

  燕云军将士眼见敌军不断逼近,那数千头战象组成的冲击波如潮涌如山崩,惊天动地,都不由得紧张起来。面对敌人的冲锋而心生紧张,这对于燕云军将士们来说可能还是第一次,也难怪,战象的冲锋威势实在是太过惊人了,那种磅礴的气势简直就不应该属于人间!如果是陈枭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叹道:“乖乖不得了!这简直就像是坦克群在冲锋嘛!”

  史连城的额头上不由得溢出了冷汗,心里对于这一招是否能够奏效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然而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有用没用也只能试一试了!冲前方厉声喝道:“攻击!”

  那些牵着牛的军士一听到大将军地命令,当即将一条条湿漉漉的棉被披上牛背,随即用火凑上棉被,棉被竟然呼地一下就熊熊燃烧起来了,原来那些棉被事先都浸泡过了桐油,因此遇火即燃;众军士点燃了棉被,然后便点燃了拴在留尾巴上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登时大作!牛群被烈火一烧,被鞭炮一吓,立刻受惊,崩蹄而出,发了疯似的迎着越军的战象部队冲去,刹那间只见火狼奔涌,烟尘滚滚,这火牛阵的气势竟然也十分惊人!越军将士眼见无数头火牛发疯似的冲来都不由得一惊!

  冲在最前面的数千头战象,眼见前方火浪翻滚,噼里啪啦之声大做,不由得慌了,纷纷停了下来。骑在象背上的驭手见此情景,大为焦急,使劲驱赶,然而战象虽然是经过训练的,但是害怕大响害怕烈火的本性却是一点都没有改变,眼见前方烈火翻滚炮声大作,哪里还敢上前!

  顷刻之间,熊熊火浪带着巨大的炮响撞入战象中间。战象原本只是停下不敢上前,此时却大为惊慌起来,再也不听驭手的命令,纷纷调头狂奔!一时之间,大地震动,烟尘滚滚,那可怕的战象浪潮居然倒奔了回去!

  紧随在战象部队后面的越军大部队,骤然看见这样的景象,你大惊失色,不等命令,便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去了!数千头受惊的战象,也不管那许多,一头撞进了己方大军之中,惨叫声在轰隆隆的大响声中响成一片,越军将士被自己的战象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那巨大如同屋柱一般的象腿踩在人体之上,扑哧一声,人体爆碎血肉横飞,景象真可谓惊心动魄!越军将士果然看见了战象踩踏千军的壮阔景象,只是踩踏的并非燕云军,而是他们自己!李洪武被溃军裹着向后奔逃,整个人如在梦中,他根本无法接受眼前的这种事情!这难道是噩梦吗?如果是,就赶快醒过来吧!

  史连城见计策成功,大为兴奋,当即举起长刀厉声喝道:“全军进攻!”三万将士齐声怒吼,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去!跟谁在战象身后,冲杀直前,越军已经被己方战象冲得一片混乱,哪里还能够抵挡燕云军的凶猛冲杀,只见越军将士纷纷被燕云军砍倒,死伤惨重!这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许老爷子的阁楼之上,许老爷子等人全都看傻了眼!他们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所有人面色苍白浑身发抖,许老爷子的弟弟声音颤抖地道:“这,这怎么可能?!燕云军,燕云军竟然如此可怕!”此时的众人,心中已经被对燕云军恐惧而填满了,感觉好像一个巨大的魔影笼罩了天地,他们身处其下,浑身瑟瑟发抖!

  燕云军一鼓作气打垮了越军,依旧不罢休,继续追杀下去。越军兵败如山倒,根本就收不住脚,一直逃难到了邕江南岸,眼见燕云军依旧不依不饶地追杀不休,惊慌失措之下慌忙朝己方边境逃去。

  一天之后,越军残兵败将逃到了扶绥。刚刚停歇下来,一名传令官便心急火燎地奔到惊魂未定的李洪武面前。李洪武以为燕云军又追来了,惊骇地问道:“燕云军追上来了吗?”那个传令官急声道:“不好了太子,一支燕云骑兵袭取了凭祥关!”李洪武等只感到惊雷轰顶一般,不由得大惊失色,李洪武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面色苍白,嘴唇发抖,神情极度恐惧,半天都没有言语!其他众将的神情也都差不多!

  李洪武回过神来,愤怒地问传令官:“凭祥关怎么会失守的?敌军是从哪里来的?”

  传令官道:“敌军是从钦州那边过来的骑兵,有六千人!”

  李洪武大怒,拍桌而起,大声道:“宗统有数万兵马屯集在上思,怎么会被敌军突袭了凭祥关?”传令官道:“敌军绕过了上思,宗统大将军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拦截了。”李洪武只感到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想拿宗统开刀,怒喝道:“宗统坏我大事,该死!实在该死!”众将面面相觑,均觉得此事其实怪不得宗统,说来应该是太子殿下太大意了。之前宗统大将军在钦州战败,便上书说燕云军强悍难敌,要太子殿下小心在意,可是当时太子殿下完全不当回事,还说宗统是懦夫!如今大军在前线惨败,又被对方截断了退路,这一切的结果可以说都是太子狂妄轻敌造成的,与宗统大将军实在没有多少关系!然而大家虽然都是这样想的,可是谁都不敢说出来,大家都知道,现在太子正在气头上,谁要不知趣的出头的话,那还不是没事找事,自找苦吃!

  李洪武骂过之后,不由得忧心忡忡,在大堂里来回踱着不,嘴里喃喃道:“凭祥关失守了!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想到可怕的结果,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恐惧之下,便想到了父王,连忙道:“我们必须向父皇求援!必须赶紧向父皇求援!”随即连忙修书一封,令一名亲信将领携带,赶往越李朝去求援。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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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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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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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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