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军战鼓声大响起来,天空中双方发射的子弹箭雨交错乱飞,天空仿佛都暗了下来,不断有双方将士中箭倒地;与此同时,燕云战骑两翼冲出,与契丹军战骑战作一团;正面阵线完全打开,段志贤率领三千陌刀军为前锋引领大军吼叫着朝契丹军大军杀去,人人奋勇争先!
三千陌刀军与对方的重甲步兵猛地相撞,契丹军的弯刀砍在陌刀军的铠甲上铿锵大响溅起无数火花,而陌刀呼啸着斩在金军的重甲之上却是血水狂涌,即便是重甲也挡不住陌刀的兵锋,一个个契丹军重甲步兵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双方步军鏖战厮杀,忽荡忽决,只见一张张疯狂的面孔和飞扬的鲜血刀光;两边双方战骑也杀得如火如荼,契丹军战骑已经抵挡不住了,正在溃败之中。
转眼之间,契丹军战骑再一次大败,仓皇倒奔;与此同时,步军也击败了契丹军,契丹军兵败如山倒,丢盔弃甲自相践踏亡命奔逃,燕云军则气势如虹,怒吼追杀,只要追上,哪管对方投降不投降,只管一刀砍倒!
契丹军全面崩溃,燕云军奋勇追杀,直杀得契丹军将士尸横遍野血染草原。……
傍晚时分,可伦好不容易逃回了北安州,然而当初带出去的七万大军却只回来了不到两千骑。骑兵固然是损失惨重,而步军更是全军覆没了!可伦回到大厅中,一屁股坐了下来,呆呆的样子,好像还没有从这大败中回过神来似的!
一名军官跌跌撞撞地奔了进来,急声禀报道:“将军,燕云军已经兵临城下了!”可伦一惊,霍然而起,赶紧抄起兵器朝外面奔去。来到城墙上,只见燕云战骑已经来到了城外,领头的就是那个阵斩了他麾下悍将可莫的燕云悍将马犟,正在城下挑战呢!
“可伦,你这个缩头乌龟!你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啊,干什么缩在城里不敢见人!”可伦大怒,便想出去拼命。旁边一名部将急忙劝道:“将军不可冲动啊!”可伦瞪眼喝道:“难道本将军就要忍受这种屈辱吗?让开!谁敢阻挡,我就要他的狗命!”部将哪敢再阻挡,连忙让开了。可伦奔下城墙,率领五百骑兵出城。可伦勒住马,拿大刀指着马犟喝道:“燕云匹夫,我与决一死战!”
马犟见他真的出来了,十分兴奋,当即催马朝可伦杀去。可伦见状,丝毫不犹豫,提着大刀催动战马迎了上去。双方战作一团,二十几回合过后都难解难分。马犟突然掉转马头朝西边奔去,似乎是胆怯逃跑似的。可伦杀得性起,穷追不舍,口里不住地喊道:“燕云匹夫,有胆量就别逃跑!”马犟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一个劲地逃跑。
双方一追一逃跑出了大概几百步,跑在前面的马犟突然勒转马头,拔出马鞍边的一柄短斧猛地朝正兴冲冲冲来的可伦投掷过去。可伦毫无防备,骤然看见斧头迎面飞来,吃了一惊,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见噗的一声大响,斧头正中可伦的额头!血水狂涌中,可伦惨叫一声摔下马来!
契丹军见可伦身亡,惊恐不已。城上守将慌忙下令关闭城门。马犟率领骑兵冲到城墙下,城门却已经关上了。城上射下箭矢来,马犟暂时率军退下,随即派人向杨鹏报捷。
燕云军虽然暂退,契丹军将士们却是人心惶惶。想到大军已经全军覆没,三位主要将军也都已经阵亡,可怕的燕云军即将来到,于是几位将军散议后决定,乘燕云军还未来到之时弃城逃跑。不久之后东城门打开,残存的五六千金军将士蜂拥而出。一阵闹腾之后,城池又安静了下来。
马犟接到斥候报告,得知契丹军已经逃走了,便立刻率领麾下战骑进入了北安州城。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杨鹏率领大队鱼贯进入了北安州城。百姓们一大早醒来,惊讶地发现,昨夜入睡之时还在的契丹军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大街小巷城头城门上都换上了红衣黑甲的燕云军将士!
杨鹏在众将的簇拥下走进治所大堂,步入上首转过身来,微笑着对马犟道:“马犟,你做的很好!攻破北安州,头功归你!”马犟兴奋地抱拳道:“多谢燕王!”众将都投来艳羡的眼神。
杨鹏看向段志贤,“立刻派人向刘智亮传讯,告知我们这发生的事情。”段志贤抱拳应诺。杨鹏又对马犟道:“马犟,你率领所有战骑渡过滦河北上,然后向东萧鲁野干以牵制从龙山防线回援中京的萧鲁野干所部。”“是!”“其余各军抓紧时间休整!”
与此同时,在北安州西边的霸里河西岸,一支队伍正在渡河。这支队伍几百人的样子,其中一人手持汉家王朝使节惯常手持的节杖,随行骑兵举着一面旗帜,上面写着‘大宋使节’四个端端正正的大字。原来这一行人不是别人,正是奉赵恒之命出使辽国的王伦一行人。
一行人渡过霸里河,往北安州前进,准备今天晚上就在北安州休息一晚。可是没走多远,当先去北安州联络当地官员的契丹军官就惊慌失措地奔了回来,“不好了,不好了!燕云军攻破了北安州,快快返回西京道!”
王伦等人惊得一愣一愣的,王伦难以置信地问道:“将军是说燕云军攻占了北安州?这怎么可能?”
那个契丹军官瞪眼喝道:“本将军哪有闲工夫与你说笑!快点快点,退回西京道!”一边叫喊着,一边就策马往西边奔去,众随行契丹军官兵慌忙跟了上去,丢下宋国使团不管了。使团众人面面相觑,“大人,现在该怎么办啊?”副使蓝公左不知所措地问道。王伦犹豫片刻,“既然北安州已经被燕云军攻破,我等也只能暂时退回西京道再作打算!”于是宋国使团也调头往西京道而去。
“哎!……”路上蓝公左突然叹了口气。王伦不解地问道:“你为何叹气啊?”蓝公左苦笑了一下,感慨道:“属下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想那契丹人横扫中原何等嚣张何等不可一世!然而在燕云军面前却是另外一副嘴脸,刚才那些个辽国官兵一听闻燕云军之名而变色,都还未见面,就纷纷狼狈逃窜了!我们和燕云军同是汉人,为何差别就这么大呢?”王伦暗自惭愧,无言以对。
视线转到中京。燕云军与萧沾没喝叛军南北夹攻中京,攻势极为猛烈。不过中京守军却仗着高墙坚城抵挡住了他们一波接着一波的猛攻,城池丝毫没有被攻破的迹象。
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突然掩盖了战场上的所有声音,中京军民只感到地动山摇,循声望去,只看见一团巨大的烟尘火焰夹杂着无数的碎石以及人体正从南城门附近冲天而起,好像火山爆发一般!契丹军民们惊骇不已,几乎以为发生了可怕的天灾了!几乎就在此同时,北城门附近也传来一声撼天动地的巨响。
燕云军和萧沾没喝叛军使用轰天雷在南北两边的城墙上炸塌了一道口子,随即两方战骑呐喊着奔涌而入。惊慌失措的契丹军将士抵挡不住,被萧沾没喝叛军和燕云军冲入城中,眼看中京就要陷落了。
然而刘智亮等人却发现情况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不断有契丹军增援部队赶到南边来加入战斗拼命反击,硬是渐渐地将燕云军的攻势给遏制住了;而冲入城中的燕云战骑在狭窄的街道上却施展不开,处境越来越不利了。
“不对劲啊!怎么好像契丹军的所有守军都压到我们这边来了?萧沾没喝究竟在干什么?”刘智亮皱眉气恼地道。
呼延必显率领突击骑兵在街道中拼命向前突,血战长街,打得极为惨烈,可是却难以取得任何进展,眼见着契丹军密林般的长枪汹涌而来,燕云军战骑快要支持不住了!就在这时,一名传令骑兵奔了上来,大声道:“将军有令,所有兵马停止进攻,撤回去!”呼延必显大怒,“撤退?!为什么?”传令兵道:“有敌人从侧翼包抄过来,将军命令所有军队立刻撤退!”
呼延必显皱了皱眉头,回望了一眼尸血模糊的街道,吼道:“撤退!”于是突入城池的燕云军战骑迅速撤了下去。
呼延必显来到刘智亮面前,气恼不已地道:“将军,就这么撤退,兄弟们都白白牺牲了!”刘智亮指了指左前方,“你看那边!”呼延必显顺着刘智亮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西城外烟尘荡天,烟尘下影影重重仿佛有无数敌军战骑汹涌而来!呼延必显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刘智亮扬声道:“全军列阵,准备迎战!”
不久之后,敌军来的近了,果然都是骑兵。呼延必显仔细看了看,流露出十分惊讶之色,“怎么好像是萧沾没喝的军队?”刘智亮皱了皱眉头,喝道:“不要管那么多,准备战斗!”“是!”
敌军骑兵群中传出几阵号角声,随即只见他们嚎叫着汹涌而来,仿佛迅速蔓延而来的海潮一般。刘智亮对呼延必显喝道:“我正面攻击,你攻侧翼!”随即燕云战骑也发起了冲锋,刘智亮率领主力正面迎战,呼延必显则率领一支骑兵侧面迂回。
双方骑兵浪潮凶猛地撞在一起,只见刀光闪耀下,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正当双方骑兵群杀得难解难分之时,呼延必显率领的那一支骑兵从侧翼猛撞入契丹军骑兵群中,一鼓作气将契丹军骑兵撞作两截。契丹军大骇,气势顿泄,情况难免有些混乱。这时,刘智亮挥军猛攻,契丹军立刻抵挡不住,纷纷倒奔而去。
站在皇宫阁楼上观战的皇帝耶侓亶见此情形,忍不住惊叹道:“以往只是听闻燕云军如何强悍,今日亲眼所见,才知传言果真不虚啊!如此强兵锐旅,无怪乎我军屡屡在其面前折戟!”
燕云军击退敌军骑兵之后,并未穷追,而是迅速后撤回营。
回到大帐中,呼延必显十分懊恼地骂道:“萧沾没喝究竟在干什么?!”刘智亮紧皱眉头,面露思忖之色。
一名斥候急匆匆地奔了进来,跪禀道:“将军,萧沾没喝将军被部下杀死,沾没喝所部大军全部被耶侓休哥诱降了过去!”
众人一惊,呼延必显急声问道:“怎么会这样?”
“萧沾没喝大军攻破城池之时,辽国皇帝耶侓亶突然出现在城楼上,宣谕沾没喝大军将士,要他们弃暗投明。萧沾没喝大军发生骚动,随即有人杀死了沾没喝。然后耶侓休哥乘机出面招降了萧沾没喝大军。随即沾没喝遣麾下大将琶八率领沾没喝大军绕城过来突击我军。”
呼延必显骂道:“搞了半天,刚才突袭我们的契丹战骑居然都是萧沾没喝的军队,******!”
刘智亮思忖道:“如今形势急转直下,必须立刻撤退!”
皇宫中,“陛下,如今的形势对燕云军十分不利,他们一定不敢在逗留此地了!”丞相韩德让道。耶侓亶皱眉道:“丞相的意思是,他们要跑?”韩德让点了点头。旁边的耶侓休哥一脸狰狞地道:“陛下,决不能让这支燕云军跑掉了!一定要将他们彻底消灭在这里!”耶侓亶也有此意,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道:“若不能将他们消灭,我大辽国威严何在!”看向耶侓休哥,“就请大元帅统领中京道所有大军,务必全歼这支燕云军!”耶侓休哥心头一喜,躬身应诺。
耶侓休哥匆匆离开皇宫,来到军营,聚集众将,传达命令。此时太阳已经落山,月亮挂上了树梢,相较于白天的喧嚣,此刻却显得格外安静。
不久之后,这难得的安静就被打破了,契丹军各部队如潮水般涌出城池,步兵在后,骑兵在前,十万大军朝燕云军军营杀去。燕云军军营十分安静,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敌人的到来似的。
契丹军呐喊着冲入军营,却发现这居然是空营一座。耶侓休哥立刻意识到不妙,扯着嗓子吼道:“快撤!快撤!”就在此时,四周的黑暗中突然传来冲天的呐喊声和动地的马蹄声,两支战骑分别在刘智亮和呼延必显的率领下从两侧奔涌而来;与此同时,无数火箭射入军营中,立刻引燃了堆放在军营中的柴草,转眼之间便烈焰翻滚火浪冲天了。
军营中的契丹军来不及退出,被烈焰烧得焦头烂额哭号连天;而军营外的契丹军则被燕云战骑猛地冲做数段,纵兵横扫,刀砍马踏杀死金兵无数。
契丹军抵挡不住,纷纷倒奔,燕云军直追杀到城墙下才收兵,已经杀得契丹军尸横遍野了!
皇帝及朝中大臣正在等着捷报传来,却没想到传来了大败的消息,全都惊得一愣一愣的。有大臣建议赶紧弃城逃命,好在耶侓亶有些胆魄,驳回了这种建议。片刻之后,又有消息传来,说燕云军并未能突入城中已经撤走了。君臣们这才松了口气。
耶侓休哥惊魂甫定,点查麾下将士,发现出城时的十万大军只回来了六七万人。耶侓休哥不禁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而对于燕云军,则已经是发自内心的恐惧了。虽然如今的兵力依旧数倍于城外的燕云军,却不敢再出城了。不只是他,契丹军将士们也都不敢出城了,在他们的眼中,或许燕云军根本就是恶魔!
刘智亮立马在燃烧的军营前眺望着中京城,冷冷一笑,扭头对呼延必显道:“好了,敌军不会再敢出来了,我们可以撤退了!”
燕云军火化了阵亡兄弟的遗体,带着他们的骨灰迅速撤离了中京。
两万战骑往德山方向撤退。
已经进军到石子岭的萧鲁野干接到斥候报告说:中京危机已经解除,萧沾没喝被杀,萧沾没喝大军反正,而燕云军已经退到了德山附近。鲁野干当即决定改变原来支援中京的计划,决定将麾下大军分作两路去包剿刘智亮呼延必显的燕云军。
就在萧鲁野干决心已下准备付诸实施之时,突然有急报从后方传来,竟然是泽州失守的消息!萧鲁野干等听到这个消息,全都大惊失色。泽州在哪呢?泽州在中京以南一百五十余里的地方,位于神山和松亭关之北,是中京南面的重要屏障,同时也是辽国四面八方通衢的重要城市,地位极其重要。
萧鲁野干左思右想,实在是担心泽州失守之事被皇帝问罪,同时也担心被燕云军从后方突袭自己。于是放弃了围剿刘智亮所部的计划,改以一支兵马驻守石子岭,以防止刘智亮突袭自己的后方,他自己则率领主力部队回头反攻泽州。
一天之后大军进抵泽州城下,当即发起进攻。燕云军稍作抵抗便往东撤退了。契丹军夺回泽州,发现官方府库以及贵族们的府邸全都被洗劫一空,而被洗劫的那些钱粮大部分居然都被燕云军分发给了当地的百姓。贵族们派人去平民家抢夺钱粮,打死打伤多人,结果引发了平民们的怒火,纷纷拿起武器反击,不仅打死了许多贵族的打手家丁,还乘势冲入多家贵族家中抢掠。
贵族们惊慌失措地奔到萧鲁野干的大帐中求救,萧鲁野干听闻平民造反,不禁勃然大怒,立刻调派大军镇压,结果与平民们爆发了激烈的混战。整个泽州城内杀声冲天,烟火乱起。
已经退到了松亭关上的马犟望见泽州城内一片混乱,不由的十分奇怪。不久之后,斥候回来向马犟报告了详情。马犟兴奋地道:“燕王的计策果然有用!如今泽州一片混乱,不乘机狠狠地捅他一下更待何时?”当即只留下一百人守卫松亭关,自己则率领所有战骑出关,杀奔泽州而去。
鲁野干所部契丹军正与城中百姓混战,焦头烂额,没提防马犟突然率领燕云战骑杀来,猛地踹入契丹军军营。留守城外军营的契丹军本就不多,又猝不及防,于是顷刻之间就彻底崩溃了。败军裹着萧鲁野干等仓皇奔入了泽州城。
马犟顺势冲入城中,挥军猛攻。契丹军仓促之间也搞不清楚究竟来了多少燕云军,只听见杀声震天好似有无数兵马杀到一般,不禁心惊胆战,纷纷往北边逃去,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马犟竟然就这么将契丹军给赶出了泽州。
随即有当地百姓向燕云军哭诉被贵族契丹军屠戮的惨状。马犟二话不说,当即派遣军队去帮助百姓们讨还公道,于是乎,贵族们便倒了血霉了!当地百姓在燕云军的撑腰下,疯狂杀戮城中的贵族,要不是燕云军刻意保护那些妇孺老人的话,只怕城中的贵族不会有任何人活下来。
夜幕降临了,疯狂的杀戮终于停止了,原本繁华热闹的泽州变成了地狱一般!大街小巷尸体压着尸体,血水灌满了排污的沟渠,许多房屋变成了废墟,哭喊之声在城市上空回荡着,凄厉得就好像坟地上空的哭声。
萧鲁野干仓皇退到石子岭,点查部下,发现只损失了万多人,不由的松了口气。回想起之前的经历,只感到败得十分窝火。当即下令各军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回去报仇。
第二天,鲁野干率领大军又杀回了泽州。然而此时的泽州城城门大开,一片寂静,仿佛变成了一座空城似的。鲁野干反而疑惑起来,不敢贸然进城。犹豫了片刻,派遣一小队骑兵进入了城池。xǐυmь.℃òm
片刻之后,骑兵回来报告:“将军,燕云军已经走了,百姓们也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些贵族的孤儿寡妇!”
萧鲁野干赶紧领军入城。看见几乎成为一片废墟的泽州城,萧鲁野干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有许多孤儿寡妇围拢上来哭诉他们的悲惨遭遇。萧鲁野干十分烦躁,命人将他们给赶走了。随即派出斥候去侦查燕云军的情况。不久之后斥候回报,说燕云军都已经退入松亭关了,城中的十余万百姓也都跟随燕云军南去了。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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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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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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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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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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