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鹏没好气地道:“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女人!”随即奔出了城门楼。急匆匆回到驿馆,看见柴永惠正坐在大厅里吃东西,狼吞虎咽的,已经完全没有了身为大小姐应该有的矜持。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身上全是污渍,虽然只有几天没见,却好像瘦了不少。
杨鹏心中的火气在这一刻突然烟消云散了。走到柴永惠面前,低头看着她,不知道该行说些什么。柴永惠感到有人来了,抬起头来。看见了杨鹏,眼眸立刻变得不安起来,垂下头去,也不吃东西了。杨鹏在她当面坐了下来,叹了口气,“你还好吗?”柴永惠点了点头。
“先去洗个澡,换一身衣服,等会儿我们再说话。”柴永惠又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看了杨鹏一眼,连忙又垂下头去,声如蚊蚋地道:“对不起!……”“什么?我没听见!”柴永惠通红着脸颊抬起头来,有些懊恼地道:“我说对不起!”
杨鹏呵呵一笑,“真是个大小姐!连道歉的话都说得这么嚣张跋扈!”柴永惠气恼不已,却又无处发泄,只能拿那对美丽清澈的大眼睛瞪着杨鹏,****剧烈地起伏着。“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算我说错了。”
柴永惠笑了。杨鹏问道:“你现在不会再乱跑了吧?”柴永惠摇了摇头。杨鹏笑道:“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往外面跑了,还是不听我的话?”柴永惠道:“我不会再跑了。”
杨鹏笑了笑。柴永惠站了起来,“我洗澡去了。”随即就离开了大厅。杨鹏问站在一旁的杨桂华:“你是在哪找到她的?”
杨桂华回答道:“我是在樟树村找到柴小姐的。昨天晚上,正要撤离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地离开黑风山军营。我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什么名堂,或许就和柴小姐有关,于是便命人给薛福传讯,然后带人跟了过去。也算是柴小姐吉人天相吧,我们跟踪的那个人其实就是王大勇的亲信,他就是要去樟树村转移柴小姐的。我们发现了柴小姐,立刻采取行动,杀死了看守柴小姐的七八个人和那个亲信,救出了柴小姐。”
杨鹏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微微皱起眉头,问道:“柴小姐她有没有被……”杨桂华很肯定地摇头道:“绝对没有!有两个原因,一是柴小姐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已经破了身子的女子,二是我审问过看守,他们都说王大勇还没能得手,因为柴小姐以死相逼,王大勇投鼠忌器。”
杨鹏微微一笑,“好啊!”拍了拍杨桂华的肩膀,“辛苦了!这一次真是多亏了你!”杨桂华喜悦不已。陈杰有些调侃似的笑道:“经过了这一次,这位大小姐应该不会再把黑风山的人当成好汉了吧?”杨鹏和杨桂华都笑了起来。
杨鹏皱眉道:“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了,如何打败黑风山贼军?”杨桂华皱眉道:“其实要对付他们并不困难,只要周围几个州与我们同心协力就能迫使黑风山贼军马撤退。然而周围各州虽然嘴巴上应得漂亮,却都没有采取实际行动,而抱着观望的态度。如此一来事情就不好办了。凭高唐州的城墙,凭高唐州这些比我们预想还要弱很多的土兵,只怕守不了多久。根据目前的情况,我估计最多三天,城池就会被攻破!”
杨鹏流露出思忖之色。陈杰郁闷地道:“要是我们沧州军,一千人守备就足够了。若是有五六千人的话,大可出城击溃他们!如今这样真让人憋得慌!”一名密卫奔了进来,抱拳道:“主人,高唐州团练使求见。”
杨鹏道:“请他进来。”密卫应了一声,奔了下去,片刻之后引领着团练使进来了。这位高唐州团练使,姓赵,单名一个括字,呵呵,和那位纸上谈兵的赵括一个名字。中等身材,普通的体格,一般的相貌,这就是一个毫无特点,让人难以留下什么印象的中年人。
赵括抱拳拜道:“下官拜见杨大人!”“赵将军不必多礼。有什么事吗?”赵括直起腰来,急声道:“又出现逃兵了!……”陈杰没好气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是每天都有逃兵吗?”“这一次的情况不同,是一整队两百人,一起逃跑了。估计还藏在城里,我特地来请示陈大人该如何处理此事?”
陈杰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训练军队的!怎么手下都如此脓包?”赵括心中不悦,却也不敢也不能说什么。杨鹏想了想,“你去军中告诉大家,周围各州的援军三日内就会赶到,而我沧州的兵马五天之内就能抵达。叫大家不要害怕。”
赵括一脸惊喜地问道:“各路援军都要到了吗?这是真的吗?”“自然是真的!你还要告诉大家,凡是坚持到援军赶到的士兵,丁大人将给每个人奖赏五十两纹银。”赵括双眼一亮,急忙道:“下官立刻去把这些好消息告诉大家!”朝杨鹏拱了拱手,急匆匆地离开了。
陈杰不解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援军快要到了呢?”杨桂华笑道:“这是大哥的计谋。如此一来,军心就稳定下来了。”陈杰恍然大悟。杨桂华皱眉道:“只是这样维持不了多久啊!三天之后,高唐州的将士就会知道真相,在那之前如果无法打败黑风山贼军,高唐州将士的士气就会瞬间崩溃,这高唐州随即就会陷落。”
杨鹏摸着下巴思忖着,嘀咕道:“如果能找到黑风山贼军的粮草囤放地就好了!”咚咚咚……!呜……!战鼓声,号角声,突然大响起来。杨鹏霍然而起,奔出大厅,朝南边望去。站在杨鹏身后的杨桂华皱眉道:“一定是梁山军开始攻城了!”
“走!”杨鹏朝外面奔去,陈杰、杨桂华紧随在后。三人及众密卫赶到城墙上,只见数千黑风山贼军正呐喊着朝城墙冲来。虽然黑风山贼军还未登上城墙,可是城墙上已经是一片混乱了,土兵们如同无头的苍蝇般四处乱跑,任凭赵括等人如何声嘶力竭地叫喊,根本就无济于事。
杨鹏扬声喊道:“不要乱!要想活命,就跟我一起抵抗!”众土兵看见陈枭,原本慌乱的心,安定了不少。杨鹏走到墙垛边,只见黑风山贼军已经搭起云梯,准备冲击城墙了。杨鹏拔出宝剑,扬声喊道:“弓弩手射击,其他人投掷檑木石块!”众土兵立刻照做,弓弩手朝城下发箭,其他人则拼命把滚石檑木扔下去。冲击城墙的黑风山贼军纷纷被打倒在地,而黑风山贼军的弓箭则不断往城头抛射箭雨,不时有土兵被射倒在地,土兵们心惊胆战,要不是有杨鹏不停地给他们打气的话,他们只怕早已经崩溃了!
在城下观战的突然,突然流露出惊喜的神情,对黑豹道:“哥哥,他们抵挡不了多久了!”陶然终于看出了城墙上那些土兵的底细。黑豹朝城墙上望了一眼,不解地问道:“何以见得?”
陶然道:“这些土兵虽然还在抵抗,可是行动乱糟糟的毫无章法。那杨鹏是善战之辈,怎么可能让这些土兵出现这样的情况?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土兵心慌意乱到了极点!如果不是有杨鹏这样的名将坐镇的话,只怕高唐州早就被我们打破了!”
黑豹点了点头,“军师所言极是!”扭头冲王大勇道:“王大勇兄弟,郑天虎兄弟,天寿兄弟,你们也上去!加强攻势,务必今天攻破城池!”王大勇三人兴奋的抱拳应诺,率领麾下一千步军加入了战场。
激烈的战斗继续着,高唐州摇摇欲坠。就在城南激战如火如荼之时,那位高唐州的知府丁大人却带着老婆和家产从北门跑了。战斗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黑风山贼军停止了进攻,高唐州土兵奇迹般的居然坚持住了。不过这已经是他们的最大极限了,其实黑风山贼军如果再发起一波攻击的话,城就破了!好在黑风山贼军没有再发起一轮攻击,暂时退走了。
杨鹏长长地吐了口气。看了看周围那些惊魂甫定而又疲惫不堪的将士们,感觉这场战争已经打不下去了。杨桂华在杨鹏身边小声道:“大人,我们不可能获胜了,不如放弃吧。”陈杰没好气地问道:“就这么灰溜溜地跑了?”杨桂华道:“陈杰不要意气用事!如今这样的局面,如果不走,只有死路一条,何必白白送死呢?再者说,这高唐州又非沧州,并非我们的责任,我们没有必要为了高唐州把性命拼掉!”
陈杰气恼地道:“所以就该把这里的百姓扔给土匪?”杨桂华想要继续解释,杨鹏抬起手来道:“好了,别争了!”赵括气喘吁吁地奔到陈枭面前,抱拳道:“不好了杨大人,知府大人他跑了!”杨鹏闻言,不禁气乐了,“要是讲跑的话,恐怕没人比得上这位丁大人啊!”Χiυmъ.cοΜ
陈杰冷哼一声,“丁家能有什么好鸟!”杨鹏在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该放弃了,然而曾经的他却很难丢下这里的百姓不管。又一名土兵跑来禀报道:“大人,西城门外有人叫门,说是大人的故人。”
杨鹏有些惊讶,他来到这里哪来的什么故人啊?赶紧朝西城门赶去。来到城墙上,只见城门下有两个人,骑着马,黑灯瞎火的根本就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人,不过看那轮廓确实有有些眼熟。
“你们是什么人?”杨鹏扬声问道。“杨将军,是我啊,你不记得了吗?”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从下面飘了上来。杨鹏心头一动,想起了一个人来,可以肯定,他确实是一位故人。不过杨鹏却搞不明白他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来下战书或者劝降的?可是为什么不到正在交战的南门口,而要到这偏僻的西门口呢?
第二天一早,张狂的战鼓声在城外大响起来,清晨的薄雾中只见凶恶的黑风山贼军马缓缓朝城墙逼近。陈杰指挥众土兵准备战斗,然而众土兵全都紧张到了极点的模样,真是难为他们了,居然还没有崩溃!
“城外的土匪都是没有人性的!他们会杀光所有的男人、老人和孩子,抢走所有的女人和钱粮!如果我们不能抵挡住他们,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不仅如此,我们父母会被杀死,我们的孩子也将死于非命,而我们的妻子、姐妹都将被他们抢回山寨蹂躏!如果不想这一切发生,就只有战斗,战斗!用我们血,用我们的刀,把这些可恶的贼寇抵挡在城外!……”陈杰在城墙上扬声说道,土兵们的斗志渐渐被鼓舞起来,不过打起来后情况怎么样依旧不好说。
城外三通鼓过后,近万黑风山贼军齐声呐喊,好似群兽咆哮一般。城墙上的土兵们面色苍白,躲在家里的百姓们个个战战兢兢。
黑豹举起右手,两千前军当即猛发一声喊朝城墙涌去。战斗拉开了序幕。“弓箭手准备!滚石檑木准备!听我的命令!”陈杰扯着嗓子喊道。土兵们紧抿着嘴唇,盯着迎面涌来的恶浪,有一种头昏目眩的恐怖感觉,想要撒腿逃跑,却因为担心亲人遭遇土匪的毒手,因此竭尽全力地坚持着,竭尽全力让自己不要害怕!
双方弓弩手开始对射,双方不断有人中箭倒地。云梯搭上城头,黑风山贼军开始冲击城墙。城头上的土兵拼命地把滚石檑木扔下去,砸得梁山军血肉横飞,一片惨叫。
然而黑风山贼军毕竟是彪悍的,他们很快就冲上的城头。如同野兽撞入了羊群,爪牙下血肉横飞,土兵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情况已经是万分危急了。陈杰率领十几个密卫杀了上去,铁棒挥舞,长刀狠杀!如果说黑风山贼军是豺狼的话,那么陈杰和密卫就是猛虎,杀得豺狼们血肉横飞,黑风山贼军刚刚打开的缺口很快就被堵上了!
然而堵住了这边,那边又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黑风山贼军蜂拥而入。堵住了那边,其它的地方又出现了缺口。陈杰十几个人就好像救火队一样在城头上疲于奔命,苦苦支撑着城墙防线不被突破。
黑豹看见陈杰骁勇无比,惊声问道:“此人是谁?”和陈杰交过手的郑天虎回头抱拳道:“哥哥,此人叫陈杰,是沧州辖下第一师副统制。小弟身上这伤就是他给送的!”黑豹忍不住赞叹道:“难怪如此骁勇,原来是沧州的悍将啊!”
王大勇听到这话不乐意了,抱拳道:“哥哥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小弟愿登城取他首级!”随即便策马朝城墙奔去。黑标小声对黑龙道:“王大勇见陈杰恶战了这许久,想去占便宜呢!”黑龙冷冷一笑。
王大勇骑马奔到城墙下,跳下马来,推开一名小喽啰,提刀登上了云梯。跳上城墙,正好看见陈杰和两个密卫正在人丛中恶战,黑风山众人被杀得东倒西歪连连后退。王大勇大叫道:“陈杰休得猖狂,我王大勇来会你!”说着便挺刀加入了战团。
一个密卫正与几个小头目恶战,无暇他顾,王大勇乘机从一侧冲进来,一刀砍断了隐杀的左臂。隐杀吃疼,动作缓了缓,当面的几个小头目当即挺刀刺来,一起洞穿了他的胸膛。密卫喷出一口鲜血,眼中喷射出拼命的神情,怒吼一声,手中钢刀向前猛地挥出,砍开了当面三个小头目的脖颈,几个人一起倒在血泊之中。
陈杰大怒,奋力挥棒砸翻了挡在面前的几个小喽啰来到王大勇面前,王大勇见状首先举刀朝陈杰刺去,陈杰却对当胸刺来的钢刀视若无睹,大喝一声,举起铁棒对着王大勇当头劈下来,势若劈山!王大勇不禁心中恐惧,慌忙收回长刀举刀抵挡!哐的一声大响,铁棒重重地砸在钢刀之上,王大勇整个人都被砸得翻倒在地,心中恐惧到了极点!陈杰继续追击,王大勇连滚带爬地逃命,奔到墙垛边,却不是刚才上来的地方,没有云梯,不由的心慌起来。
慌忙转过身来,只见陈杰疯虎似的冲了上来,大惊之下下意识地挥刀攻击。可是他怎么可能是陈杰的对手啊!只见陈杰挥棒荡开了他刺来的长刀,紧接着一个旋身,右脚重重地踹在王大勇的胸口上。王大勇惨叫一声飞出了城墙,扑通一声大响摔在城外的地面上,喷出老大一口鲜血。不过因为高唐州的城墙并不高,而城外的泥土地面又比较松软,因此王大勇捡回了一条命。
王大勇被击落城墙,深深地震撼了黑风山贼军。随即黑风山贼军便如同退潮的潮水一般退了下去,战斗暂停了下来。不过战斗远远还没有结束,黑风山贼军依旧列阵在城外,很显然,不久之后他们将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击!
一名陈杰叫不出名字的土兵军官奔到史进面前,慌张地道:“将军,我们团练使大人不见了!”
陈杰眉头一皱,骂道:“妈的!一定是逃跑了!”随即另一个土兵军官跑过来禀报道:“将军,很多士兵都偷偷跑掉了!”史进连忙朝远处城墙上看去,发现城墙上的人果然比刚才稀疏了很多,而且还看见几个土兵丢掉了兵器跑下城墙。陈杰的心沉到了谷底,问面前的两个军官:“大概还有多少人?”一个军官道:“大概还有不到一千人!”
陈杰的眉头紧锁起来,他感到这仗没法打下去了,“要是老子的第一师官兵在就好了!只要有一千人就够了!”就在这时,杨桂华来到了城墙上。陈杰看见了他,没好气地道:“你不是在照看柴家人吗,怎么跑到这来了?”杨桂华道:“我见有很多土兵逃了下来,知道你肯定遇到了麻烦,所以特地来帮你的忙!”陈杰哼了一声,“你来也没用,也变不出兵马来!”杨桂华微笑道:“那倒不一定!”……
黑豹朝城墙上望了望,只见城墙上旌旗展展,土兵密密麻麻地站成一排,不禁吃了一惊,“怎么这高唐州还有如此多兵马?!”陶然望着城头皱眉道:“这应该是对方的疑兵之计!”朝黑豹一抱拳,“哥哥,不要被这样的假象所惑,我相信只要再来一次冲击就能攻破城池!”
然而黑豹却流露出犹豫的神情来。陶然见状,准备再劝。就在这时,有人突然指着南面惊声喊道:“你们看!南边起火了!”众人纷纷扭头看去,果然看见南边远处的一片丘陵之后浓烟滚滚直冲云霄。陶然面色大变,“不好!是樟树村方向!”黑豹吃了一惊,急忙下令道:“快!全军回援樟树村!”
城墙上的陈杰等人只见黑风山大军调头往南边狂奔而去。杨桂华一脸庆幸地道:“好在大哥的动作够快啊!”……黑豹等人心急火燎一路狂奔,赶到了樟树村,只见烈焰张天,浓烟滚滚,风助火势,火助风威,整个樟树村简直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熔炉,不断有黑风山军人马从恐怖的火场中连滚带爬地跑出来。
黑风山军上下全都傻了眼。陶然拦住一个逃下来的小头目,喝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头目惊魂甫定地道:“是,是青州知府!他们,他们就像幽灵似的,我们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被杀了,粮草也都被点燃了!”
黑豹气愤地问道:“他们人在哪里?”小头目摇了摇头,“不,不知道。他们放了火就走掉了!”“追!给我追!”黑豹歇斯底里地吼道。黑龙、黑虎当即率领众骑军四面漫无目的地追赶。
然而杨鹏他们此时已经回到了城中。陈杰、杨桂华迎了上来,杨鹏翻身下马,笑道:“把他们的粮草烧了个精光,看他们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陈杰杨桂华笑了起来。这时,从杨鹏的身后走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个竟然是杨雄,另一个竟然是石平!原来,杨鹏之所以能够准确地袭击黑风山贼军的粮草存放地,就是因为有他们两个领路。昨天晚上来到西城下要见杨鹏的所谓故人,其实不是别人,就是杨雄和石平。他们是来投靠杨鹏的。
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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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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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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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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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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