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姑娘。”陈枭微笑着打招呼道。柴永惠听到声音,立刻朝门口看来,看到了杨鹏,当即迎了还上来,急声道:“快救哥哥!”杨鹏一愣,问道:“柴庄主出了什么事?”
柴永惠流露出愤恨的神情来,“那个丁胃,欺人太甚!”随即便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详细说来。高唐州知府丁胃的妻弟殷鹏看中了柴永琦的花园府邸,于是便来巧取豪夺,把柴家的管家给打成了重伤。管家写信叫来柴永琦凭借‘丹书铁劵’与殷鹏理论,殷鹏根本不理会‘丹书铁劵’,竟然又欲殴打柴永琦,结果被陪同柴永琦前来的王大勇给打死了。事发后,王大勇跑了,丁胃便将管家一家和柴永琦一同下狱。柴永惠从逃回来的仆从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又惊又怒。想到了杨鹏,便赶来天京新城向杨鹏求助。
杨鹏皱眉道:“丁胃竟然连‘丹书铁劵’都不放在眼里?”柴永惠愤慨地道:“什么丹书铁劵,不过就是用来哄骗我们柴家的东西!能有什么用?”随即对杨鹏道:“请大人看在我们柴家曾经是杨六郎的面子,伸出援手救我哥哥!”杨鹏道:“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那你就快发兵吧!”柴永惠急不可耐地道。杨鹏一呃,呵呵一笑,“别急别急,不需要如此!”柴永惠皱起秀眉,“这话是什么意思?”杨鹏思忖道:“刚才听了你的叙述,可见丁胃并不占理,就是殷鹏真的是柴永琦打死的,柴永琦也无罪,毕竟是殷鹏明火执仗闯入别人的家园,更何况殷鹏并非柴永琦所杀。好歹我也是一州知府,与那丁胃品阶相同。我想只须要我去与他好好谈谈,他不会不卖我这个面子的。”
柴永惠流露出思忖之色。杨鹏道:“跟我来。”柴永惠急忙问道:“就出发吗?”杨鹏呵呵一笑,“今天时候已经不早了,何况去高唐州路途遥远,要去那里须要准备一番,今天是走不了了,明天一早再出发吧。我带你去休息的地方。”
柴永琦紧皱眉头,心里非常急躁,不过却也明白杨鹏说的有道理。杨鹏领着柴永惠从府衙出来,不骑马,也不带随从,沿着府衙前的街道往西边走去。片刻之后,来到了一座不大但却很精致的院落前,院门的门楣上嵌刻着‘杨府’两个字。杨鹏上前敲了敲门。片刻之后门便开了,一个穿着婢女服饰的少妇出现在两人面前。那少妇一看见陈枭,登时双眼一亮,兴奋地道:“大人回来了?!
杨鹏笑问道:“娘子在家吗?”少妇急忙道:“在在在,大人请进!”当天晚上,柴永惠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中,双手抱着双脚望着天上璀璨的星星发呆。身着一袭粉红丝裙的杨彤走进凉亭,在柴永惠身旁坐了下来,关切地问道:“时候不早了,柴小姐为何还不休息呢?”
柴永惠叹了口气,收回了目光,“睡不着。”“在担心柴大官人的安危?”柴永惠点了点头。
杨彤微笑道:“既然杨大哥已经答应了去救柴大官人,小姐完全可以安心了!”柴永惠皱眉道:“他真的能救出我哥哥吗?”杨彤微笑道:“我还从未见过像夫君这么本事的人呢!只要他愿意啊,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柴永惠心情好了一点,看了杨彤一眼,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杨姐姐,我心里好受多了!”
杨彤微微一笑,“其实任何事啊也不必过于放在心上!所有的事情从出生那天起就已经注定了,人忙忙碌碌所能得到的无非就是早已经注定的结果,于其患得患失,不如听天由命吧!”柴永惠紧皱眉头,流露出不甘心的神情。杨彤站了起来,微笑道:“来吧,我们睡觉去。”柴永惠站了起来,跟随杨彤离开了凉亭。
第二天一早,柴永惠早早地就起来了。顾不上吃早饭,就急匆匆地来到了府衙。看见府衙的前坪上正聚集着百来个高大强壮气势冷冽的军士,杨彤则站在台阶之上,左右两侧还分别站着一个人。左边的那个一身劲装,露在外面的身影,相貌英武,气势逼人,北上背着长刀,手中提着铁棍,正是程世杰;右边的那个虽然也穿着劲装,佩戴着兵器,不过却像文士多过像武士,正是杨鹏的杨桂华。
柴永惠奔到杨鹏身旁,急声道:“我们该出发了吧!”杨鹏微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面前的这百来个军士,“我刚刚准备好,没想到你就来了。”柴永惠扫了一眼那些军士,兴奋地问道:“你打算用武力救人吗?”
杨鹏笑道:“那倒不是,这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你要是没有别的什么事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柴永惠连忙点头道:“我们出发吧。”杨鹏当即下令,百多个人立刻离开了府衙,踏上了前往高唐州的道路。
杨鹏前脚刚走,杨八妹后脚就来了。听说杨鹏刚刚去了高唐州,杨琪失望极了。在后衙里住了下来。随后的日子里,与杨彤赵金喜朝夕相处,杨彤和赵金喜都非常照顾她,这让杨琪非常感动也非常开心,不知不觉便与杨彤赵金喜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了。
视线转到杨鹏这边,杨鹏一行人在路上晓行夜宿走了十来天,终于抵达了位于河北东路的高唐州。其实这高唐州距离杨鹏的天京新城很近,属于一个内地的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州,像这样的州府,一般是不会驻扎禁军的,只有几千土兵罢了,和天京新城那样重要的临海军州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一行人住进了城里专门招待官方人员的驿馆。随即杨鹏强留下柴永惠,领着杨桂华去拜见本州知府丁胃。
丁胃听到门吏禀报说是沧州的知府杨大人来访,吃了一惊,赶紧领着师爷从侧门来到大堂之上。看见正坐在左首椅子上慢条斯理喝茶的杨鹏和站在一旁的杨桂华,连忙上前抱拳道:“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杨鹏放下茶碗,站了起来,抱拳回了一礼,“冒昧来访,还望大人勿怪!”
丁胃满脸堆笑地道:“哪里哪里!大人可是请都请不到的贵客啊,来到敝府真是令敝府蓬荜生辉啊!大人请坐!”杨鹏坐了下来。丁胃则走到杨鹏的对面坐了下来,抱拳问道:“不知大人造访敝州有何要务?”
杨鹏道:“实不相瞒,我是特地为柴永琦来的!”丁胃心里咯噔了一下,神情颇不自然地道:“那柴永琦勾结匪寇,并且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凶,打死了本城的财主殷鹏,可谓恶行昭彰人神共愤!不知大人为何会为他而来?”
杨鹏微笑道:“大人说的这些罪名恐怕都值得商榷吧。勾结匪寇,可以什么证据?”“这个,有人说那逃走的黑大汉王大勇就是匪寇。”杨鹏笑道:“流言不足为信,不知大人可抓住了那个黑大汉?”
“嗯,这个,还没有。”杨鹏道:“如此说来,并无证据证明柴永琦勾结匪寇。”丁胃皱眉道:“可是柴永琦行凶却是罪证确凿的!”杨鹏道:“对于这件事,我所知道的情况却和大人有所不同。据我所知,是殷鹏看上了柴家的花园别墅,想要巧取豪夺,柴永琦是为了管家,特地大老远的赶来理论。然而殷鹏却毫不讲理,竟然连柴永琦都要打。于是柴永琦身边的一个仆从愤怒,失手打死了殷鹏。”
丁胃急忙道:“这定然是柴家人故意栽赃!”杨鹏正要说话,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传来:“大人和那柴永琦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包庇柴永琦?”杨鹏循声看去,只见一个满头珠花金钗一身绫罗绸缎的少妇从侧门进来了,相貌不错,却是满脸的怒容。
杨鹏皱起眉头,看向丁胃,不悦地问道:“这是何人?”丁胃连忙解释:“这是贱内。”随即冲少妇瞪眼喝道:“怎敢在大人面前无礼,还不快快退去!”哪知那少妇平时骄横惯了,此刻也不听丁胃的言语,竟然公然冲杨鹏叫嚣道:“不管你是哪里来的,若敢替那柴永琦说话,便也定你一个通匪之罪!”
杨鹏嘲弄似的道:“夫人好大的官威啊!不过可知你现在已经触犯王法了?”神情突然一冷,喝道:“一个妇人,敢在朝廷命官面前大言不惭,该当何罪?”少妇被杨鹏气势所摄,面色一白。丁胃急忙把少妇推出了侧门。随即回来赔罪道:“大人勿怪!贱内没见过世面,不懂规矩!”
“算了。”“多谢大人海涵。”杨鹏站了起来,皱眉道:“大人看来还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撇开殷鹏明火执仗私闯民宅不说,单就说他竟然敢藐视太祖皇帝陛下赐给柴家的丹书铁劵这一条,就可定他谋逆大罪,只怕知府大人也脱不了干系!”
丁胃不由的慌了起来。其实之前他也没把柴家的丹书铁劵当回事,不过如今的情况却不同了,杨鹏插进来了。杨鹏是什么人?他是沧州的知府,骠骑大将军,龙图阁学士,特进荣禄大夫,还是八王爷颇为赏识的人。如果他以藐视丹书铁劵的罪名上达天听,丁胃他虽然有庞太师这个后台,恐怕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丁胃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此事,此事本官实不知情!没想到殷鹏竟然敢如此大胆!”杨鹏缓和语气道:“我也不想与丁大人为难,只要丁大人放了柴永琦一家,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这个,这个……”杨鹏皱眉道:“丁大人好像不乐意啊?”
“不不不!杨大人既然开了金口,本官怎敢不从?只是,只是相关的案卷已经呈报吏部了,只怕不便立刻放人啊!”“那丁大人打算怎么做呢?”“杨大人你看这样好不好?柴家人暂时就羁押在此,等我再写一封文书呈报刑部消掉此案,然后再把人放出来。”杨鹏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就这么办。不过我要见一见柴永琦。”
丁胃流露出为难之色,“这个,牢房那种地方只怕大人呆不惯啊!”杨鹏冷笑道:“看来丁大人真是好好地招待了我的这位朋友啊!”丁胃一脸的尴尬。
杨鹏道:“算了,我也知道衙门里的做派。”“多谢杨大人海涵!杨大人请随我来。”随即便和师爷两人引领着杨鹏和杨桂华来到了府衙旁边的牢房里,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杨鹏和杨桂华不禁皱起眉头。杨鹏随便扫了周围一眼,入目的全是难以形容的脏乱景象,旁边的牢房中躺着几个浑身是血显然刚刚受过刑的犯人,身体痉挛着,口里惨哼着。
丁胃捂着口鼻对陈枭道:“这边走。”随即领着杨鹏杨桂华拐进了左边的一条巷道。巷道两侧排列着一间间用圆木栅栏隔成的小房间,每一个房间中都人满为患,那些犯人见有人来了,纷纷跑到巷道边喊道:“冤枉啊!冤枉啊……”狱卒们则呼喝打骂,整个牢房里一片嘈杂;巷道的尽头,靠近屋檐的墙壁上嵌着一个一尺见方镶着铁条的小窗户,可怜的一点光亮从那小小的窗户透射进来,令整个巷道显得格外昏暗。
一行人来到最里侧的那间牢房外。只见明显受过刑的柴永琦正靠坐在铺着稻草的墙角处,神情很茫然的模样;在他的面前躺着一个富态的中年人,虽然没有受过刑,然而却面色苍白紧闭着双眼,看样子似乎比柴永琦的样子要糟得多!
“柴永琦,有人来看你了!”丁胃扬声道。柴永琦感到很意外,扭头朝外面看去,看见了身着便服的杨鹏,立刻认出来了,脸上流露出十分惊讶之色。连忙爬起来,奔了过去,“,你是?”杨鹏说道“我是杨鹏”
杨鹏就看见柴永琦十分狼狈的样子,想到之前的富贵生活,不由的有些感慨,“大官人,我听说你出事了,所以特地赶来看你!”随即不悦地对丁胃道:“丁大人,是不是给他们换一个地方啊?”
丁胃连忙答应,赶紧叫牢头打开牢门把人放出来。柴永琦见丁胃对杨鹏如此恭敬的模样,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柴永琦和管家被放了出来,随即丁胃将他们领到了府衙的西厢中。哈着脸陪着笑对杨鹏道:“本来应该放人的,奈何案卷已经上达刑部,只能暂时让他们屈就此地,还望杨大人见谅!”
杨鹏点了点头,抱拳道:“多谢丁大人给我这个面子!”“不敢不敢!若本官早知道柴大官人是大人的好朋友,本官绝不会为难他们的!”杨鹏道:“我想和柴大官人说几句话,大人就不必陪着我们了!”xǐυmь.℃òm
“这个……”丁胃看了看一旁的正在给管家喂水喝的柴永琦,朝杨鹏抱拳道:“那本官便告辞了。只是杨大人千万体谅本官,莫要呆太久啊!”杨鹏点了点头,丁胃便领着师爷离开了。丁胃一离开西厢房,立刻命人调来一队土兵和衙役严密看守西厢。
柴永琦见丁胃走了,连忙过来拜谢:“多谢杨兄弟出手相救!”杨鹏笑道:“大官人不必客气!说起来我也不过是来报恩罢了!”管家也走了过来抱拳拜道:“多谢大人仗义相救!”杨鹏连忙把他扶了起来,“不必如此不必如此!”随即让柴永琦和管家坐下,两人就在院子的石桌边坐了下来。杨鹏也坐了下来。
柴永琦十分好奇地问道:“那丁胃对杨兄弟十分恭敬,而且称呼杨兄弟为大人,难道杨兄弟竟然做官了?”杨鹏微微一笑,站在旁边的杨桂华道:“我家哥哥现在是沧州的知府大人!还是骠骑大将军,龙图阁学士,特进荣禄大夫,”
柴永琦流露出惊叹之色,柴进道:“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这短短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居然就已经成为一方封疆大吏了!”管家感慨道:“要是所有的知府都像杨兄弟这个样子,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杨鹏笑了笑,将刚才和丁胃说的话简要说了一遍给柴永琦和管家听。
两人听说已经没事了,只须要等销案之后便可恢复自由,又是激动又是感激,连忙起身朝杨鹏拜道:“杨兄弟的救命存家之恩,今生决不敢忘!”杨鹏忙起身扶起两人,笑道:“两位不必如此!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不过是向大官人报恩罢了!”三人重新坐下。柴永琦好奇地问道:“杨兄弟如何知道我们落难了?”杨鹏微笑道:“是你的好妹妹柴永惠,特地赶到沧州来告诉我的!”
柴永惠睁大眼睛,一副惊讶的样子,随即宠溺地感叹道:“这个丫头!”随即关切地问道:“永惠她还好吗?”杨鹏点了点头,“她跟我一起来高唐了,就在驿馆里。”
丁胃和师爷两个回到后园。迎面看见夫人正满脸怒容地站在当面,丁胃连忙满脸堆笑地走上前去,“夫人站在这里作甚?”少妇冷哼一声,气恼地道:“瞧你那点出息,居然在别人面前像只哈巴狗似的!我可告诉你,不管是谁,都别想救柴永琦和管家!我一定要他们死,好为我那枉死的弟弟报仇!”
丁胃连忙道:“夫人啊,你不知道,今天来的这位可是沧州的知府大人啊!”少妇没好气地道:“知府又怎么样?你不也是知府吗!”丁胃苦笑道:“不一样不一样!沧州乃是一等一的军州,而我们高唐州不过是一个三等小州罢了!虽然我们同为知府,可是他的地位却比我高得多啊!”
少妇皱了皱眉头,气势已然消减了不少,“那又如何!他沧州的知府也不能管高唐州的事情!再说了,你的兄长是后台是庞太师,他沧州知府在庞太师面前又算得了什么?”丁胃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这位沧州知府,还是骠骑大将军,龙图阁学士,特进荣禄大夫,而且还是八王爷颇为赏识的人。庞太师比不上他们的。”
少妇很是吃惊的样子,不甘心地问道:“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丁胃两手一摊,苦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道理上我们站不住脚,比后台又比不过他。不算了还能怎么样呢?”少妇恨声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一直没做声的师爷突然插进来说道:“大人,其实还是有办法的。”两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他,少妇急忙道:“你有什么主意就快说出来!只要能够杀了柴永琦和管家为我弟弟报仇,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师爷抱拳道:“多谢夫人。”随即说道:“其实只要抓住那个黑大汉,让他指认是柴永琦主使的,并且指认柴永琦与贼寇勾结。如此一来,大人就有充分理由驳回那位杨大人的要求了。杨大人他也不能包庇贼寇啊!”
少妇没好气地道:“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自事发以后,全州都在拿捕那个黑大汉,却不见丝毫踪迹,他肯定已经逃出高唐州了!”师爷微笑道:“夫人所言,小人自然是知道的。小人的话还没说完呢!虽然拿捕不到那个黑大汉,却可以制造出一个黑大汉啊!”丁胃夫妻两个一时没听明白。师爷一脸阴险地继续道:“只须要从土兵中间挑选出一个皮肤黝黑的大汉,恩威并施令他在堂上指认柴永琦,难道不可以吗?”
丁胃夫妻两个双眼大亮。杨鹏离开了府衙,回到驿馆。一直坐立不安的柴永惠见杨鹏和杨桂华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样?丁胃答应放人了吗?”
杨鹏微笑着点了点头。柴永惠欣喜不已,朝杨鹏微微一福:“多谢杨大哥!”杨鹏笑道:“不用谢,我也不过是报恩罢了!”顿了顿,“不过大官人和管家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出来。那丁胃已经做了文书送达刑部,须销了案他才敢放人。”
柴永惠皱眉道:“这会不会是他的托词?”杨桂华道:“不会的。丁胃是聪明人,他知道这件事上他并不占理,庞太师在这件事上也无法给予他任何支持,因此他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放人。”柴永惠笑了。杨鹏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担心,大官人他们很快就会出来了。”柴永惠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杨鹏和杨桂华接到知府衙门的通知,来到知府衙门大堂。丁胃亲自下堂来迎接,双方寒暄了一番。随即丁胃请杨鹏在左首处的位置上落座。杨鹏坐了下来,丁胃则回到他的位置上坐下。
一拍惊堂木,“带人犯!”立在门口的一个衙役扬声唱诺:“带人犯!”随即就有两个衙役领着柴永琦和管家来到堂上。两人原本有些慌张,可是一看见杨鹏在座便安下心来了。然而杨鹏的心里却非常疑惑,不明白那丁胃究竟是要唱什么戏?按理说,经过昨天的谈话之后,应该不会有这样的过堂才对啊!杨鹏突然心头一动,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看向丁胃,只见他装腔作势地问柴永琦道:“柴永琦,你之前供述那黑大汉是贼寇,如今怎么说?”柴永琦仗着杨鹏在场,昂然道:“那是大人严刑逼供的结果,如何做的准!”管家连忙附和。丁胃冷笑一声,“尔等刁民,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呢!来啊,带人证!”门口的衙役扬声唱诺:“带人证!”柴永琦和管家都感到非常诧异,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强壮的黑脸膛钢针须的大汉铐着手铐脚镣被两个衙役押了进来。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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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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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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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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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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