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爱银跑到门外,杜迁、杜柳追到门外。
郎爱银上了她的车,开车走了。
杜迁、杜柳的车没在这里,他们没法追,他们只能发愣。
……
杜柳见妈走了,他给妈打电话。
郎爱银不接。
……
杜亚康明知道郎爱银不能接受方娜,为什么还让郎爱银接受方娜?
他不想偷偷摸摸。
他心想,我是光明正大的,我为什么偷偷摸摸?
方娜的事纸里包不住火,方娜的事迟早会被郎爱银知道。
被郎爱银知道后,被郎爱银质问,显得没理。
与其偷偷摸摸,不如直截了当。
……
郎爱银走后,方娜忙向杜亚康道歉。
方娜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让阿姨生气了。既然阿姨不能接受我,要不我走。”
方娜说着,她就要走。
杜亚康说:“你别走。这是你的家,你应该住在这里。”
……
这时,杜迁、杜柳回来了。
杜迁、杜柳说:“爸,我妈走了。我没能追上我妈。”
杜亚康说:“走就走吧。又不是第一次走。”
……
再说郎爱银。
郎爱银出走后,她心想:我去哪里?
她想回娘家。
可现在回娘家和以前回娘家不同。
以前回娘家,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现在不行,现在爹娘去了养老院,娘家的大门两把锁锁着,她和姐姐一人一把钥匙。ωωω.χΙυΜЬ.Cǒm
现在想回娘家得经过姐姐同意。
当然,姐姐想回娘家,也得经过她的同意。
……
郎爱银想回娘家,她去找姐姐。
她姐姐在医院。
她来到医院。
她没想到,姐姐现在正恨她。
……
前者,郎四给郎爱金打电话,说杜柳去祥和医院的事,刚才郎一又给郎爱金打电话,说杜亚康、杜迁、杜柳去方娜的家帮方娜的事,郎爱金正为那些事恨郎爱银。
郎爱金以为那些事的幕后指示者是郎爱银。
就算没杜柳去祥和医院的事,和杜亚康、杜迁、杜柳去方娜家帮方娜的事,郎爱金也恨郎爱银。
因为郎爱金这场病,多半是郎爱银气的。
……
郎爱金没想到郎爱银会来。
郎爱金问:“你来干什么?”
郎爱银说:“我和杜亚康打仗了,我想回娘家住,我想跟姐姐要姐姐手里那把钥匙。”
郎爱金说:“不行。你都把我气死了。还想跟我要钥匙。”
“姐姐,我的亲姐姐,别的事咱先不说,你先把钥匙给我,你先让我有个容身地,行吗?”
“不行。现在想起我是你亲姐姐来了,前者你帮鲍宇岚害你亲姐姐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你亲姐姐?你帮方娜跟你亲姐姐作对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你亲姐姐?”
“我没帮方娜跟你作对?”
“方娜惹了我,我想找方娜报仇,你丈夫杜亚康和你儿子杜迁、杜柳不帮我,反帮方娜,那些事就在眼前,还不承认?”
“我的姐姐,杜亚康帮方娜的事,你冤枉你妹妹了。杜亚康帮方娜的事,之前你妹妹一点都不知道。对杜亚康帮方娜的事,我也反对。我对方娜恨之入骨,我怎么会支持杜亚康帮方娜?”
“就算没那事,之前你多次招惹我,想要钥匙也没门。”
……
郎爱银吵不过郎爱金。
她气哭了。
她哭着走了。
……
郎爱银心说:你真是我的亲姐姐,我都这样了,你还难为我。
更让郎爱银生气的是:爹娘的房子闲着,爹娘的房子闲着,都不让我住,你太坏了。
还让郎爱银生气的是:爹娘的房子有她的一份,爹娘的房子有我的一份,你都不让我住,你气死我了。
还让郎爱银生气的是,姐姐还冤枉她。
杜亚康帮方娜的事,她也反对,姐姐说杜亚康帮方娜的事也怪她,也让她很伤心。
……
娘家回不去,去哪里?
只好住宾馆。
一开始的时候,郎爱银不想住宾馆,女人夜不归宿住宾馆,她怕别人说三道四,现在没地方去,只能住宾馆。
……
郎爱银找了家宾馆,她住下。
住下后,她这个恨啊。
恨杜亚康,恨方娜,还恨她姐姐。
郎爱银心想:
我要报仇。
杜亚康,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敢把私生女领进家门,把私生女领进家门,还不让我说话,我一说话,还打我;
方娜,你这个私生女,你为你娘报仇来了,当年我把你娘挤出家门,今天你让杜亚康把我赶出家门,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姐姐,还有你,按说妹妹有困难的时候,姐姐应该向妹妹伸出援助之手,你倒好,你妹妹有困难的时候,你恨不得你妹妹快些死。
……
郎爱银想报仇。
她安顿下来后,她给二儿子杜柳打电话。
身边也只有二儿子杜柳了,大儿子杜迁已经被牛敬茹抢走,就是二儿子杜迁,也有一半属于杜亚康。
……
郎爱银拨了二儿子杜柳的电话。
电话接通。
杜柳问:“妈,你在哪里?你说,你在哪里?我过去看你。”
郎爱银说:“不要问你妈在哪里。你妈死不了。你妈的仇还没报,你妈哪能死?”
“妈,儿对您不放心。”
“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
“是。”
“现在说话方便吗?”
“说话方便,我身边没人。”
“好。”
“妈,有话您说吧。”
“今后关于你妈的事,不要多说。”
“是。”
“也不要在你爸爸面前多说,也不要在你哥哥杜迁面前多说。”
“是。”
“今后对于你爸爸的任何决定,都不要多说话。”
“是。”
“现在咱惹不起人家,咱应该忍。”
“是。”
“忍的同时,也要想着报仇,注意你爸爸的一举一动。”
“妈,你要监视我爸爸?”
“对。你爸爸的一举一动,随时打电话向我汇报。”
“妈,你和我爸爸别闹那么僵,行吗?”
“别被你爸爸收买。和妈一条心才对。妈还不是为了你。你要不听妈的,过两天牛敬茹蹬上大雅之堂,牛敬茹会把你撵出家门。你娘都被她撵出家门,何况是你。”
“是。我听妈的。”
……
再说杜亚康。
方娜到杜氏集团后,杜亚康让方娜做了经理。
杜亚康宣布方娜做经理时,杜柳真没多说话。
……
方娜不放心兄弟方路。
方娜请求杜亚康照顾一下兄弟方路。
杜亚康也让方路做了杜氏集团的经理。
……
杜亚康让方娜做杜氏集团的经理,让方路做杜氏集团的经理,方娜、方路能胜任吗?
能胜任。
做杜氏集团的经理不需要太高的技术含量,不需要太高的文化。
只要杜氏集团的领导信任这个人,只要这个人的文化不是太低,杜氏集团的领导让这个人当经理,这个人就能当经理。
不光杜氏集团,很多公司,很多企业,很多部门都是。
大领导信任这个人,只要这个人的文化不是太低,这个人就能当领导;
大领导不信任这个人,这个人即便有大学教授的文凭,这个人也当不了领导。
……
方路在杜氏集团当了经理,他在杜氏集团上班,他没时间照顾郎鑫,谁照顾郎鑫?
和杜亚康扯上关系,就有钱,有钱什么事都能办。
方路没时间照顾郎鑫,他给郎鑫请了保姆。
……
杜亚康让方路当经理的时候,杜柳也没说话。
……
杜亚康让方娜做经理的事,让方路做经理的事,传到郎爱银那里,恨得郎爱银直咬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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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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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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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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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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