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天。
方路继续上班。
不能不上班,不上班谁给钱?
这天,方路正在上班,突然电话铃响了。
方路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方路接了电话。
方路问:“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那头的人说:“你是方路吗?”
“是。”
“你媳妇是不是叫郎鑫?”
“是。”
“你媳妇郎鑫出事了。现在她在医院里,你马上来医院吧。”
“什么?她出事了?”
“是。她出事了。”
“请问,她出什么事了?”
“她跳河。她被人救了。现在她在医院里。”
……
方路急忙请假。
方路急忙往医院赶。
方路赶到医院。
他看到郎鑫。
方路见郎鑫躺病床伤一动不动。
方路忙问旁边的医生:“医生,我媳妇怎么样?”
医生说:“她溺水了。她溺水的情况倒是不很严重,她精神上的情况很严重。”
方路说:“什么?她精神上的情况很严重?”
“她受到的压力太大,她的精神很不好。”
……
郎鑫怎么了?
她受到的压力太大,她受不了了。
她这次受到的压力比上次大。
这次虽然没皮肉伤,精神压力太大。
上次和猪头打仗,虽然受伤很重,精神上的压力不是很大。
上次她猪头打仗,猪头把她打了后,猪头没敢再打,她可以在那里骂猪头,她可以在那里等警察为她出气,上次警察来了后,警察真的把猪头抓走。
这次她被打被骂,被打的时候打不过人家,也不敢骂人家,怕骂人家打得还重。琇書網
再一个让她不能出气的是,这次警察没抓打她的那几个人。
她被打后,她本想警察能抓打她的人,警察没抓打她的人。
再一个让她感到堵心的原因是,这次的打挨莫名其妙,没觉得怎么惹着人家,就被人家莫名其妙地打。
再一个让她感到堵心的原因是,方路只顾上班不怎么关心她。
由于上述几个原因,所以她不想活了。
……
就因为那几个原因就不想活了,郎鑫的心眼也太窄了。
郎鑫的心眼确实太窄,一点小小的打击,她就受不了。
有的人你把他害得倾家荡产,他都不会自杀;有的人你把他的老婆孩子害了,他都不会自杀;有的人你骂他一句,他骂不回来,他就受不了。
……
警察没抓打郎鑫的那三个人,是不是对打郎鑫的那三个人有些偏袒?
不是。
警察没抓打郎鑫的那三个人,不是不想抓,是临时不知道那三个人是谁。
警察没下大力气抓那三个人是真的。
警察没下大力气抓他们,是因为他们对郎鑫只是扇耳光,他们对郎鑫造成的伤害不是很大,他们的罪过不是很大,警察没必要下大力气抓他们。
郎鑫心眼小,郎鑫不理解那个。
……
郎鑫不理解那个,她跳河了。
郎鑫跳河后被人救,被人送到医院。
……
方路看着病床上的郎鑫,他两眼发呆。
方路心说:将来我们的日子怎么过?
是啊,方路太难了,还要还房贷,还有还车贷,还有那么多的借款,郎鑫这样,还得守着郎鑫,将来日子怎么过?
……
方路正在那里发愁,躺在病床上的郎鑫说话了。
郎鑫迷迷糊糊地说:“你们救我干什么?我还要跳河!我还要跳河!”
郎鑫一说还要跳河,方路差点晕过去!
方路心说:你别跳河了,我跳河吧。你老是跳河,你老是闹,我上不了班,那么多的房贷怎么还,你们多的车贷怎么还,那么多的借款怎么还,将来我们的日子怎么过,你还让我活不活?
……
方路正在那里发愁,郎爱金和鲍宇天来了。
郎爱金和鲍宇天是郎鑫的爹娘。
郎爱金、鲍宇天听到女儿跳河的消息,来医院看女儿。
……
郎爱金是“母老虎”。
郎爱金听到女儿跳河的消息,他恨透方路了。
郎爱金是“母老虎”,平时你不惹她,她还想惹你,你让她女儿跳河,她能干吗?
她以为方路虐待她女儿了。
她心说:你不虐待我女儿,我女儿在你们家好,我女儿能跳河吗?
“母老虎”要找方路算账。
……
郎爱金、鲍宇天来到医院。
他们见到女儿郎鑫。
他们没理方路,他们来到女儿病床边。
他们见女儿郎鑫躺病床上一动不动。
他们问女儿:
“女儿,你怎么了?”
“女儿,你怎么了?”
郎鑫一句话也不说。
郎鑫依然闭着眼。
郎爱金连问数声,郎鑫依然一句话也不说。
鲍宇天问郎鑫,郎鑫也一句话不说。
……
郎爱金的火大了。
郎爱金用手一指方路。
郎爱金恶狠狠说:“方路,你说,你把我女儿怎么了?”
方路的心里也有火。
方路心说:你女儿净给我找麻烦,你还冲我发火!
方路冷冷地说:“就是这样,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对,让警察过来抓我。”
方路这么说,郎爱金的火更大。
郎爱金说:“方路,我问你,你娶我女儿的时候,我女儿是不是好好的?现在你把我女儿弄成这样,你还冲我发火!”
方路说:“我这次没惹你女儿,我上次也没惹你女儿,你女儿就是这脾气,我没办法!”
郎爱金都让方路气晕了。
郎爱金说:
“你娶我女儿的时候,我对你说了,我女儿就这脾气,我女儿有缺陷,你认了。
上次的事,我可以不怪你。
上次的事,你可以说,当时你不在我女儿身边。
这次的事呢?
这次你明明知道我女儿精神不好,你还去上班,你让我女儿跳了河,你还冲我瞪眼!”
方路说:
“我娶你女儿的时候,可是别人娶媳妇要多少彩礼,你跟我要多少彩礼。
别人要多少彩礼,你要多少彩礼,你女儿应该跟别人一样。
别人的媳妇过门后帮丈夫干活,帮公爹婆母干活,为自己的小家干活,你女儿过门后,我没让你女儿干活,已经对你女儿不错了,你还说别的!”
郎爱金说:“我女儿过门后,我女儿给你干活了。我女儿在杜氏集团干活了。”
方路说:“你女儿在杜氏集团干活,赚的钱自己拿着,也叫给我干活?”
“你把女儿逼得跳了河,你还冲我瞪眼,我打死你!”
郎爱金说着,举拳就打方路。
……
郎爱金和方路打起来了。
郎爱金和方路打,鲍宇天拉架。
鲍宇天说:“别打了。别打了。”
鲍宇天不想两人打起来。
但是,郎爱金是个泼妇,鲍宇天拉不开。
……
郎爱金、方路、鲍宇天三个人撕扯在一起。
方路打不过郎爱金。
郎爱金是个泼妇,方路哪里打得过泼妇!
郎爱金是丈母娘,方路也不敢真打丈母娘。
哪有女婿“噼里啪啦”把丈母娘揍一顿的!
郎爱金身边还有一个鲍宇天,方路也知道,一旦郎爱金吃亏,鲍宇天会帮郎爱金。
再说,郎爱金是泼妇,方路也没完全碾压泼妇的能力。
方路不敢真打郎爱金,郎爱金一个劲地发疯,让方路很着急。
方路心说:这可怎么办?
……
就在方路着急的时候,过来两个人。
谁来了?
花蝴蝶和孟春。
花蝴蝶和孟春在这个医院上班。
花蝴蝶是医院的护士长,孟春是医院的护士。
花蝴蝶和孟春听说郎鑫出了事,她们想过来看看郎鑫。
花蝴蝶和孟春远远就听见“母老虎”在那里吵了。
花蝴蝶和孟春听“母老虎”在那里吵,她们急忙往这里赶。
……
花蝴蝶和孟春给方路帮忙,气坏郎爱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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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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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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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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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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