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天。
孟秋来医院看方路。
自那天孟奶奶跟孟秋说了那事,孟秋来医院的次数不那么多了。
以前孟秋每天都来,现在已经两天没来了。
方路也没想别的。
方路以为孟秋有事。
方路见孟秋来了,他很高兴。
方路正想和孟秋谈谈。
奶奶的时日不多了,奶奶想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结婚,当然要满足奶奶的心愿。
从内心来说,方路也愿意和孟秋结婚。
一,和孟秋结婚可以享受男女间的美事;
二,夜长梦多,时间长了孟秋有被别人抢走的可能。
……
方路见孟秋来了,他让孟秋坐下。
方路说:“孟秋,我正想对你说个事。”
孟秋说:“我也想对你说个事。”
方路说:“你想对我说什么事?”
“你先说吧。”
“是这样的,我奶奶的病很严重。
我奶奶的时日不多了。
恐怕我奶奶只有一个月的寿限。
我奶奶希望我她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我结婚。我想,……。”
“你想咱俩尽早结婚?”
“是。我想咱俩尽早结婚。我想十天后咱俩结婚。”
孟秋如五雷轰顶一般。
孟秋心说:你知道吗?我奶奶的时日也不多了!我奶奶也只有一个月的寿限!
可是……?
可是我奶奶不希望咱俩结婚!
方路见孟秋站在那里发愣,他就知道情况发生了变化。
方路说:“孟秋,你……,你怎么了?”
孟秋说:“没事,我有点感冒。我有点头晕。”
“我想十天后和你结婚,你同意吗?”
“你让我想想再说,行吗?”
“你想想?我奶奶的时日不多了,你还想想?”
“你让我想一天。你给我一天的功夫。一天后我给你回信。”
“一天后给我回信?一天后是否结婚还说不准?”
“现在我的脑子很乱。你让我好好想想。”
方路心说:要麻烦,孟秋那边果然出问题了!
方路问:“刚才你说,你还有个事要对我说。你想对我说什么?”
孟秋说:“不说了。不说了。我的脑子很乱。”
“你的脑子很乱?”
“方路,我再问你个事,这次你住院和方奶奶住院,一共花了多少钱?”
“大概花了十来万。猪头包赔了些,我娘借了些,我们家还有些。”
“方婶借了多少?”
“八万。”
“借的高利贷?”
“是。”
“现在我的脑子很乱。我需要马上休息。我走了。”
“你……?”
“明天这个时候,我还来。我来回答你刚才的问话。”
孟秋说完,她走了。
……
方路望着孟秋的背影,他感到不安。
他心想:孟秋怎么那么反常?
之前孟秋每次来医院,都是陪自己说会话然后再走,今天好像话没说完。
想到奶奶,方路更急:奶奶的时日不多了,看到我结婚是奶奶临终的愿望,难道……?
……
方路正急,方广庆、牛敬茹来了。
刚才孟秋来,方广庆、牛敬茹看到了,儿子和孟秋在屋里谈话,他们没进来,他们见孟秋慌里慌张地走,孟秋的还神色不对,他们想过来问问。
方广庆、牛敬茹一进门,见儿子的神色也不对。
方广庆忙问:“路儿,怎么了?刚才孟秋和你说什么了?难道……。”
方路说:“刚才我和他说结婚的事,她没直接回答。”
“她没直接回答?”
“她说想想再说。”
“想想再说?”
“她说明天还来。明天给我回答。”
“明天给回答?是否能结婚,说不准?”
“是的。”
“她还说什么了?”
“她还问我,这次我住院和我奶奶花了多少钱。”
方广庆、牛敬茹心说:要麻烦!
但是,方广庆、牛敬茹又没办法。
……
再说孟秋。
孟秋比方路还难。
这次孟秋去找方路,本来是想说那事的,方路一说他奶奶也时日不多,他奶奶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他结婚,孟秋没好说她的事。
离开方路后,孟秋昏昏沉沉。
孟秋心想:又给我增加了一层困难,让我怎么跟方路说?
……
眼前一家酒店。
孟秋走了进去。
她要了几个菜。
她一边吃,一边想她的事。
她心想:
明天一定把我的事告诉方路。
反正不是刀山。
反正不是油锅。
从她内心来说,她也想离开方路。
方路也确实有些软弱。
一想到对方路的不忍,她想给方路些补偿。
她问方路住院花了多少钱,是想给方路些补偿。
补偿也好,怜悯也好,救助也好,她想给方路些钱。
不然的话,真不忍这时候离开方路。
给方路些钱,给多少呢?
给少了,方路看不上眼;
给多了,没有。
靠自己的工资给方路补偿,自己的工资不多。
靠自己爹娘的钱给方路补偿,爹娘的钱也不多,爹娘也不能同意。
……
孟秋想来想去,她想到杜金。
杜金是经理,杜金有钱。
她心想:
杜金曾是我意想中的男朋友,如果杜金还能做我男朋友,一切的事都能解决。Χiυmъ.cοΜ
如果杜金还能做我男朋友,奶奶的希望也能满足,奶奶希望我找个好丈夫,杜金是个好丈夫。
如果杜金还能做我男朋友,我可以跟杜金要些钱,作为给方路的补偿。
……
孟秋想到杜金后,她想给杜金发条微信。
她的内心所想,他也想让杜金做她的男朋友。
她拿出手机。
她打开手机。
她找到杜金的微信。
她写道:
“杜金,你我好长时间不见了,你的心里还记得我吗?
曾经的一段温馨,差一些让你我陷入爱河。
那次的事,让我很后悔。
当时我无知,我不该演‘假得癌’骗你。
现在你的心里还有我吗?
现在我遇上难事了,你还能帮我吗?
你离开我后,我很后悔。
我很想还和你在一起。
现在我奶奶病危,我奶奶临终的愿望是能看到我嫁一个好丈夫。
我奶奶眼里的我的好丈夫是你这样的。
我很爱你。
我的这个愿望,你能满足吗?”
孟秋把微信写好,她把微信发了出去。
……
再说杜金的办公室里。
杜金没在办公室里。
郎鑫在杜金的办公室里。
郎鑫怎么在杜金的办公室里?
郎鑫死追杜金。
杜金拿她没办法。
郎鑫是婶母(郎爱银)的侄女,能把婶母的侄女怎么样?
婶母是母老虎,杜金也不敢惹婶母。
郎鑫非要在杜金身边干活,杜金让她做了自己办公室秘书。
郎鑫做了杜金办公室的秘书,她很高兴。
这样可以和杜金在一起了。
待在杜金身边还有一个好处:杜金和别的女孩有接触,容易被发现,可以提前阻止。
这时候杜金没在办公室。
刚才杜金在办公室办公,有人有事叫杜金,杜金出去了。
杜金出去时,他的手机忙拿了。
……
“叮。”
杜金的手机响了一下。
杜金的手机一响,来微信了。
杜金手机的响,惊动郎鑫。
郎鑫对杜金的手机很敏感,她总担心哪个女孩给杜金发微信,跟她“抢男朋友”。
郎鑫心说:谁给杜金发来的微信?
她心想:我过去看看谁给杜金发来的微信?如果给杜金发微信的人是男的,就那么地;如果给杜金发微信的人是女的,谁敢跟我抢男朋友,我饶不了她。
郎鑫来到杜金的办公桌前。
她拿起杜金的手机。
她一看给杜金发微信的是表姐孟秋,她火冒三丈。
郎鑫心说:好你孟秋,前几天打了我姨,现在又来勾引我男朋友,你气死我了。
郎鑫见孟秋“勾引她男朋友”,她要搞破坏。
孟秋求助受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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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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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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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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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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