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正悠闲地哼着小曲,在对他的爱花——一朵粉嫩的水仙花,浇水,只听见一声刺耳的不锈钢盆落地的声音响起,杨清书赶紧丢下水壶,转身朝厨房跑。
“老婆,怎么了怎么了?”
“老杨,哎唷,你快点,我正倒水喝呢,这肚子突然……好痛!”
“这肯定是要生了,快快快,我去给你拿衣服,你穿上,我去开车”杨清书一边焦急地说着一边往卧室跑。
等他们俩收拾好,杨清书关门往车跑的时候,这动静倒是惊到了隔壁阮素和余松的家。
阮素和余松是陶秀和杨清书的邻居,阮素也才生完孩子,这才刚出月子几天,听到这动静赶紧让余松去看看,余松打开门,只来得及看到杨清书的背影往车跑,看这架势,他就知道估计是陶秀要生了,正好后面跟着他的阮素也出来了,他赶紧让阮素去搀扶着陶秀。
四人风风火火往医院跑,在车里,陶秀倒是缓过来了,还有心思反过来安慰杨清书
“哎呀,老杨,你也别那么急,瞧瞧你,这都快入冬了,还那么大头汗”
杨清书一向知道自家老婆的性子,这会儿也知道她这是在安慰自己,但他也无暇顾及了,只一心开车,希望赶紧到医院。
副驾驶的余松,在一旁指挥着杨清书,说他知道一条近路,后座的阮素也把手放在陶秀手背上,说一些宽慰话,让她别紧张,陶秀倒是被他们这样子弄得反而紧张了起来。
终于到了医院,杨清书把陶秀搀扶着进去,一番检查,确实是要生产了,医生说,陶秀身体底子好,再加上怀孕期间营养各方面都跟上了,顺产应该问题不大,打算先开着几指看看。
陶秀被推进了产房,杨清书和阮素夫妇本来也打算一直陪着,但是阮素毕竟刚出月子,身体还算不上恢复得很好,这会儿快入夜了,气温下降的有点厉害,阮素晚饭也没来得及吃,余松便想着,他们俩就先回去了,等孩子生下来,再来看望,杨清书赶紧说“没事没事,你们快回去吧,孩子生下来了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今天也真的谢谢你们了”
一番客气话后,阮素夫妇回去了,杨清书才坐在产房门口的椅子上等待着。
由于是顺产,宫口开到后面,就算陶秀身体素质再好,也难免疼痛,此时,她的呻吟声透过产房门传出来,传进杨清书的耳朵里,他倒是跟陶秀一样痛苦,只是一个是肉疼,一个是心疼。
夜已深了,当产房里呻吟声逐渐消失,而代替的一声婴儿啼哭声响起时,杨清书终于放下心里的石头,起身等待房门打开,入眼的是一个护士,对她说着,“恭喜恭喜,是个小公主,母女平安。”
杨清书一个大男人,第一次对一个东西手足无措起来,他眼眶有些红,也不敢去抱护士手里的小婴儿,他怕自己做不好,一下子,场面安静了几秒,护士只好说“孩子还要先送去保温箱,家属可以看望自己的妻子了。”之后便抱着婴儿离开了。
杨清书这才赶紧反应过来,跟着妻子的推车,一路前往病房,陶秀眼睛闭着,杨清书有点慌,问这是怎么了,护士说,只是累了,应该是睡着了。
……
杨清书握着陶秀的手,之后才想起,还要通知阮素他们,可是打开手机才知道,原来已经凌晨一点了,不好打电话打扰,只好选择发短信。
折腾了这半宿,杨清书也终于有些困了,在询问了护士一些事宜后,在陶秀旁边的床位,也睡下了。
杨清书不敢睡太深,六点便再也睡不着了,就在几小时前,他的小公主诞生了,他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握住陶秀的手,看她还没有醒来,便一直这样看着她。
八点过,陶秀终于睁眼了,习惯性摸摸肚子,已经瘪了,她才意识到,噢,原来已经卸货了。
看旁边看着自己的杨清书,陶秀终于忍不住。xiumb.com
“老杨!痛死我了!!呜呜呜”
杨清书哪能淡定,忙哄道“好好好,咱们再也不生了,这就是我们唯一的孩子。”
“宝宝呢?”
“在保温箱呢,是个小公主”杨清书低下头,碰了碰陶秀的额头:“咱们的小公主。”
此时,阮素家,阮素正抱着自己的儿子——余南浔,在举高高。
余松在一旁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去看清书他们?”
“陶秀估计还在睡觉呢,咱们下午得空了去吧,正好等陶秀吃完午饭,咱们去也好好好说说话。”阮素说完,亲昵地捏了捏自家儿子的小鼻子,“等会儿妈妈带你去看你的妹妹啊。”
余松见自家老婆跟儿子这么亲密,有些吃味,凑过去愤愤地亲了一口阮素的脸蛋,起身做饭去了。
……
等下午一点左右的时候,阮素和余松才带着余南浔到达医院,彼时,陶秀刚吃完月子餐,见到他俩,忙热情招呼着。
“怎么样?”阮素问
“害,我能有啥事,身体好着呢”
“听说是个女儿呀”
“是呢,还在保温箱。”
“呐,我把我家小子都带来了,说带他见见自己的妹妹呢。”
“哦哦呀呀。”
余南浔吐着自己的婴语。
“走,妈妈带你去看妹妹。”
说着,抱着余南浔往保温箱走。
隔着一层玻璃,余南浔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里面,阮素笑眯眯地握着他的小手,碰碰玻璃,说,看,小浔,这就是你的小妹妹哦。
“咿咿呀呀。”
……
几天后,也许是小公主继承了陶秀的底子,护士们都夸,杨家的小宝宝,是新生儿里哭声最嘹亮的,出保温箱也是名列前茅。
这让杨清书好一阵得意,抬头挺胸地抱着小公主,搂着老婆,准备回家了。
陶秀回去就打算去自家小卖部看店去了,这让杨清书一阵无语,当初打算送陶秀去月子中心坐月子,遭到陶秀极力反对,说,自己身体那么好,坐什么月子,好说歹说,陶秀才同意杨清书退一步的方案,在家坐月子,可这刚到家,陶秀又惦记着去工作了,杨清书只好又一阵劝,才把她劝住了。
隔壁知道陶秀他们今天出院,这会儿听到声音,便知道他们已经到了,开门抱着余南浔打算去串串门。
余松和杨清书去花园聊天去了,剩下阮素和陶秀在卧室里,交流育儿经验。
“小公主取名字没?”阮素问。
说到这个,陶秀难得露出了个羞涩的表情。
“取了,老杨说,无论儿子还是女儿,都叫西塘,说这是当初我俩相遇的地方。”
“嚯哟,那这么说,咱俩家的孩子名字还真的有缘分,我儿子,余南浔,那南浔不也是个古镇的名字嘛,我家老余说,他一直想去那儿看看,我当初还说取名字这么随意呢,现在看来,倒是一段缘分。”阮素惊奇地说。
陶秀反应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俩孩子倒真是两个古镇的名字,这一西一南,真是巧了。
陶秀和阮素笑了起来。
阮素抱着儿子,拉着余南浔的小手,轻声说,这是你的西塘妹妹哦。说着,用那只小手,软软地触碰到小西塘的q弹脸蛋。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余南浔笑了起来,露出没有一颗牙齿的粉嫩牙床,挥舞着双手,独自开心着。
这就是小西塘和她的南浔哥哥第一次触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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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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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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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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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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