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徐某好心好意来医院诊治你孙儿的病,那是看在刘先生找人说情,恳求帮忙的面上,以及徐某身为一名医务人员的觉悟上来的,你说这话是几个意思,莫非还想要威胁徐某不成,看你年龄也是要入土的人了,徐某今日便不与你计较,且管好你那张臭嘴,少他妈说这等提劲吓人的狠话,你想做什么做尽管去做便是,看看徐某是不是被人吓大的。”
听到刘世禄说出的话时,刘剑声顿觉他爹失了往昔遇事沉着,镇定自如的智慧,万没想到他竟是突然间便如此心浮气躁,当着几多人的面说出这等使人听来不讲道理,使人反感的威胁之言,哪里还像是一个有心机城府的长者。
见得徐浩然闻听他爹的话转身,先说出标榜自己品格高尚,跟着出言不逊,说出蔑视他爹的话语,立时便感胸中一口恶气难出,想老子也是掌管有万人国企,跺跺脚就能使人心颤的高官,你一个小小的医生,哪来这么大的底气?便是你有些名堂和手段也不该如此大肆,总该看在老子的面上说话客气些吧!
这刘剑声先前的想法里还在埋怨他爹说话不够谨慎,却没料到自己此时也是心火难熄,依着多年在职位上养成的说一不二的霸气,竟是和他爹一样心浮气躁,横眉怒眼的望着徐浩然冲口而道。
“你他妈怎地说话一点口德也无,竟敢对一位上了年龄的老者出言不逊,想必平日便是蛮横霸道惯了,似你这等虚假作伪的人老子见得多了,且休做出光明正大,得理不饶人的假象来博人的眼球,我儿如今的情形,老子且不说与你是否有关,有关部门自会查找真相,如是找到伤我儿的凶手,老子定会使他生不如死。”
望着这厮摆足了官威,听得他满嘴老子连天的教训人,且同样带有威胁之意的话语,徐浩然的面上浮现出一丝妖艳笑意,随即便迈步径直走向刘剑声,也不见他怎么动手便一把捏着这位相貌堂堂,有五十多岁上下的国企高官的衣领,正欲甩手抽他娘的几个耳光,让他明白想要给人冒充老子,那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道理之时,却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听得有人尖声大叫。
“住手!”
闻听得这等尖声大叫,徐浩然提起刘剑声转身望去,却是见得王丹与她老公张启,提着些看望病人的礼品站在病房的门口。
便是他这愣神之时,早有开发区管委会的领导和数名医生反应过来,数名医生上前拉住他的手劝说道。
“徐医生不要冲动,这争吵归争吵,动手打人便不对了,今天你是来给人治病的,家属对我们医生的作为存有怀疑情有可原,你又何必为此事给自己惹来麻烦呢,把人放了吧!”
刘世禄见得儿子被人提着,一时怒火攻心,竟是昏厥朝向地面倒下去,幸得有开发区管委会的领导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着平放在病房里的另一张病床上,在医生紧急的施救下,这老鬼方才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已然被徐浩然放开的儿子,平静又虚弱的说道。
“把宏图转到京城的医院去治疗吧!”
说完此话,刘世禄又面无表情的闭上了双目。
此时,徐浩然已经离开了病房。
在王丹出言制止他揍人的行为之后,他在数名医生的劝解下,想到于此动手,出得一时之气的做法确实有些不妥,不但将今日来医院的光辉形象弄丢了不说,且还会使别人认为自己就是个仗着有些蛮力,没头没脑的莽夫。
王丹与张启之所以今天此时会来到医院,正是因张启听到刘家人说今天早晨徐浩然会来医院替刘宏图诊治的消息后,这位心胸狭窄,一心想看徐浩然倒霉的男人,以为他肯定是已经屈服了刘家的势力,如今非但不敢与刘家人继续作对,反而还得忍气吞声去医院诊治算计自己的仇人。
抱着看徐浩然笑话的心思,张启在家里便酸溜溜的与妻子王丹说起了此事,提出一并前往医院看看刘宏图能否在徐神医的诊治下,昏迷不醒的状态是否会有好转。
这对本已生出嫌隙的夫妻,在父母长辈的干预下,夫妻关系倒是有了些改善,本来不想去医院凑这个热闹的王丹,却是抹不开丈夫的情面,也没多想丈夫拉着自己去医院是关心朋友的病情呢,还是存有其它的想法,便答应了丈夫今早随他一起去医院看看。
两口子刚到刘宏图的病房,便恰逢其时见得徐浩然一手提起刘剑声,不待他揍人,王丹也是出言喝止,避免了事态的进一步扩大。
张启携带妻子来医院,本是存有使王丹亲眼看到徐浩然迫于刘家的压力,不得不受人摆布的狼狈样,同时也有使徐浩然看到他们夫妻关系和陸恩爱的想法。
来到医院,他却没料到眼前的情形并非如他想象的那样,徐浩然除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不说,竟然还敢出手去揍刘宏图的父亲。
正是他巴不得事情闹得更大之时,哪里想到妻子会出言制止。
这厮好生气恼妻子多管闲事,坏了他看着徐浩然倒霉的心情,但却又半点不敢对妻子表露出来愤怒的神色,反而还得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卵样,眼睁睁地看着妻子王丹尾随在徐浩然的身后而去。
王丹跟随在徐浩然的身后,在医院重症病房这栋楼的大门处将他叫停,随即面色严肃的与他说道。
“你现在还有伤害刘宏图的嫌疑,怎地行事还是这般冲动,不知道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你今日在医院出手伤人造成不良的影响,便是你如今身份有些神秘,恐怕也落不到好去,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在做事之前先考虑下后果,不要只凭着自己的心性行事。”琇書蛧
听得王丹这介乎于责备和关切之间的话语,徐浩然望着她心绪有些复杂地说道。
“今天我虽是有些冲动,但那刘家人当真该揍,警方怀疑刘宏图被人所伤是我做的,尽管去怀疑就是,能不能落得好,我倒无所谓,你今天说的话我会记在心里,谢谢你,再见!”
说完这话,徐浩然转身便走。
站在大楼门前,望着渐渐远去,感觉到他有些不为这世间所容的身影,王丹的心中一时五味杂陈,竟是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
驾车从医院出来并驶入车辆熙攘的车道,徐浩然在车里接通陈娟的电话并大致的与她讲了来医院的情形,结束通话后,便是他正想接着给屠二打电话,问问他手下的兄弟打探唐菲儿的住处有无进展之时,不料屠二的电话却是先打了过来。
接通屠二的来电,得知唐菲儿竟然就住在府南街,距离他开的小诊所不远的一处老住宅里时,徐浩然放下电话,笑着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妞竟然就住在爷最熟悉,最想不到的地方,有趣、有趣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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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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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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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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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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