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曰,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我们北楚将领,都是善于指挥作战的,能够扰乱你们的行动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多亏了这壮行酒,让我们省了不少力气,可谓是不费一兵一卒,不战而屈人之兵。”

  呼延迎夏不敢置信:“这壮行酒,我们特意从忆江南酒楼的死对头春风楼那里买的,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公主功课做的不到位啊,你难道不知道,满京城的酒楼酒肆的酒,都是我表妹的酒楼供应的吗?!”宋青岚得意地喊道。

  “能使敌人自至者,利之也。”

  “要想使得你们自动成为我们计谋中的一环,就要用小利引诱,我表妹不过才让出了两成的利,京城里就有大把的茶楼酒肆买我们酒楼的酒。”

  生意人之间哪里有什么永久的死对头,只要有钱赚,就能谈合作。

  “什么桑落酒、余杭酒、声闻酒,全都是我表妹研究出来的配方,在里面随随便便加些迷药,让你们的士兵骨头酥软,浑身无力,还不是轻而易举?!”

  呼延迎夏气的双目要滴出血来,她们辛苦筹谋,不惜以自身作为筹码来到北楚,没想到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呼延迎夏哽咽不已,她看着府内府外倒在地上的士兵和贴身侍从,心中懊悔万分:“是我不好,是我放松了警惕,都是我的错……”

  “还有,混在你们姐妹二人陪嫁里面的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女将,有几个是硬骨头,可有几个受些皮肉之苦,尝尝家乡的饭菜,喝喝家乡的烈酒,再感受一下酷刑,就招供了!”

  宋青岚丝毫不在意呼延迎夏的反应,继续在她那千疮百孔的心上捅刀子。

  “你们如何排兵布阵,在哪里埋伏,几时进攻,分成了几队,我们都是一清二楚。”

  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宋青岚一挥手,手下拿着绳子将呼延迎夏捆了个结实。

  “王爷怎么样?”云苡歌焦急地问宋青岚。

  宋青岚、玄冥、梁宪等人是分开行动的,彼此并不知道对方的进展。正犹豫着要怎么说,忽而见天空接连响起两道鸣烟,随后,越来越多的天灯飘向了天空。

  宋青岚面色一喜:“这是在向我们报平安,陛下平安,王爷也平安。”

  远处响起哒哒的马蹄声,云苡歌一见是玄冥,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呼延迎夏看着玄冥骑马而来,英勇无比,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哪有之前那病怏怏要做轮椅的样子,内心又是受到了一阵重击:“冥王,你双腿已好,如此欺君罔上,怕是要被诛九族了!”

  她狂笑不止,自己虽败了,但敌人也不得善终,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哦?本王双腿已好的事情,皇兄早就知道,何来欺君?”

  那日,玄铮召他进宫商讨立太子的事情,他便将这事如实说了。

  历来,立储、争储都少不了一场血雨腥风。他心爱的人就在京城,到时候必定要动武保护他的安全,他和玄铮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出了几次事,玄铮对他的猜忌已经降低到了最低,此事也不必再瞒着了。

  收拾完残局,云苡歌扶着玄冥回房间休息,看着他手腕在滴血,她的心一紧,让珠儿去取药箱:“你受伤了?”

  “不过是箭射过的时候,擦破了皮。”

  云苡歌从药箱里面拿出药品,清理好伤口,给他涂抹上药膏。

  “有你真好,以前,我都是随便洒上些金疮药,或者干脆不管,身上大大小小的留下了不少的疤痕。”ωωω.χΙυΜЬ.Cǒm

  “自从和你在一起之后,身后就没添过新疤了。”

  云苡歌笑了笑,低头,在她的伤口上吹起:“疼吗?”

  她的声音娇软无比,这一吹气更是吹的他心尖直颤:“不疼……”

  看着那双含着秋水的眸子,那红红的唇瓣,玄冥扶着她的腰,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低头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呢喃:“这次多亏你了,不然,又要有多少将士的妻儿失去丈夫,失去父亲。”

  用最少的损伤来获取胜利。

  “王爷,汤圆煮好了。”

  珠儿敲了敲门,把汤圆端进来,看清楚房中的情形后,虽有心理准备,毕竟是还没有出嫁的小姑娘,脸颊绯红,随后,立刻低着头出去了,将门关好,嘱咐其他的丫鬟侍从们不要取打扰。

  云苡歌舀起一颗送进了玄冥的嘴里:“甜吗?”

  云苡歌忽然凑近,脸颊粉嫩嫩的,嘴唇软嘟嘟的,让玄冥的心猛地一颤。

  他点点头:“甜。”

  “什么馅儿的?”

  “黑芝麻馅儿的。”

  “要不要再吃一颗?”

  “嗯。”

  云苡歌又舀起一颗,还没等送到玄冥的嘴里,她的唇瓣就被玄冥含住了,尝过滋味后,他再次点头:“甜。”

  她的唇瓣,比汤圆还甜。

  她主动环住了他的脖颈,亲了亲他的嘴角和鼻子,弄的他的脸上痒痒的。

  难得见她主动,玄冥搂着她的腰,贴近自己。

  二人温存了好一会儿,云苡歌秀丽的脸上微微渗出汗水。

  屋子里面燃着的炭火,再加上二人剧烈的运动,脸颊都是红扑扑的,云苡歌捧着玄冥的脸颊,亲了一口。

  ……

  次日,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玄冥睁开眼睛,见云苡歌睡得很甜,拉了拉床帐,遮挡住那一束阳光。

  他低头看着她,她的额头饱满光滑,两只胳膊自然地放在一起,身体向右侧卧着。

  他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将头抵在她的脖颈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看着她微微吐着气息,闭上了眼睛陪着她再次入睡。

  ……

  离王逼宫失败,一干人等全部被抓获。

  呼延曼容和呼延迎夏被五花大绑,堵住了嘴巴后,遣送回了匈奴。

  匈奴单于伊和颂听说此事后,写了一封亲笔信,又派使臣带了许多礼物来北楚,声称呼延曼容和呼延迎夏乃是左贤王的女儿,是左贤王假借匈奴单于之名来联姻,并为此事感到十分的抱歉。

  他在信中强调,必会严惩左贤王、呼延曼容和呼延迎夏等人。

  玄铮经过此事后,苍老了许多,他的几个儿子为了皇位,做出了太多不顾亲情的事情,不顾理法的事情,对于朝政,他也有些力不从心,很快就下了圣旨,封七皇子玄文衡为太子,让太子协助他处理朝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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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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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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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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