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云苡歌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她感到身子沉重,似乎是被人压着,低头一看,玄冥竟然还在床上睡着,他很少睡到这个时辰,许是昨天晚上真的是累的狠了。
她不记得玄冥到底命丫鬟进来送了几次梨汤,也不记得他帮着她清理了几次身体,只记得那疾风骤雨的满足,和只有他能够带给她的感觉。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玄冥的头发,又戳了戳他的脸。
心里想着,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生的如此好看?脸庞如此俊朗,身材又是精壮结实的不行,这世间怕是没人能承受的住他的力道。
“……”玄冥忍不住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发出轻微的笑声。
云苡歌的手一顿,身子一僵,有些恼了,将他一把推开:“你是不是早就醒了?看着我傻乎乎的,很好玩是吧?”
玄冥睁眼看她,将她搂在怀里:“若是不装睡,怎么会知道你这般喜欢我?偷看我是什么感觉?还戳我的脸?”
云苡歌被他酸的牙都要掉了:“我哪里是偷看,分明是光明正大的看。”
“就这么喜欢我?”
昨天皇帝突然赐了他匈奴公主,他心里好一阵儿担忧,怕她会生气,晚上在净房看到他,心里的忐忑才渐渐消除。
“你不该小瞧我的。”云苡歌看出来他心中所想,捏了捏他英挺的鼻梁。
不愧是他的女人,也看出来呼延迎夏来者不善。
玄冥亲了亲她的鼻尖:“金与石,胶与漆。两心如一心,百年如一日。”
云苡歌回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看不出来,王妃这么霸道奔放?!”
对于云苡歌的反应,他很是愉悦,低头封住了她的唇,炽热滚烫的大掌在她纤细滑嫩的腰间摸索。
云苡歌声音沙哑,推着他的胸膛:“不行了,我真的不行……”
玄冥的手掌在她的腰上按揉着,很舒服,酸疼的感觉渐渐散去。
他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沿着她的肌肤慢慢往下,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云苡歌声音颤抖:“玄冥,不要,我们该起来了……”
对于她的哀求,玄冥充耳不闻,吻落在她的胸前、腰间、腿上……
“玄冥,丫鬟们肯定都在外面等着了。”Χiυmъ.cοΜ
玄冥情难自抑,吻住那娇柔美好。
云苡歌的身子猛的一颤,脸涨的通红,她抱着他的头:“别……”
突入起来的快乐,云苡歌不禁发出一声惊呼,珠联璧合,浑然一体。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珠儿的额头上满是汗,满脸的纠结,怎么每次打扰神仙眷侣,鸳鸯和鸣的事情都是她来?
她冲着月儿使了个眼色,下回这种事情,你来做!月儿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拜托拜托的手势。
“怎么了?”
珠儿听到云苡歌沙哑的嗓音,也是一愣:“王爷,王妃,晌午快要过了,要不要用膳?”
“还有别的事情吗?”
云苡歌知道,若只是这种小事,珠儿还不至于没眼色到要来敲他们的门。
“是匈奴公主,差人问了几次,王爷王妃何时起床,她好敬茶……”
“珠儿,你带人进来吧,这就起了。让人准备好沐浴的水,我和王爷要沐浴。”
玄冥还想和她在床上耳鬓厮磨一番,无奈,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云苡歌怕他乱来,虽然身上没什么力气,还是赶紧掀开被子披上一件衣裳下了床。
玄冥看着她的背影,眸子愈加的深沉,看来,得想办法赶紧把这个烫手的公主给送走。
……
呼延迎夏今日起了个大早,在匈奴的时候,她特意学了北楚的规矩,早早地就穿戴好了衣裳准备去给冥王妃敬茶,可没想到,她饿着肚子等了一上午,竟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公主,请公主随奴婢去前厅。”
正等的不耐烦,那副好性子好脾气的模样,就快要装不下去了的时候,月儿带着呼延迎夏去了前厅。
呼延迎夏攥了攥拳头,想着等就等了吧,总算是能见到冥王妃了。
她今日特地穿了北楚的长裙,梳了一个北楚发髻的样式,戴上发簪。这衣裳和首饰都是极好看极精美的,可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裳,就像是老虎披了一张羊皮在身上,十分违和,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美感。
前厅内,云苡歌和玄冥已经坐在了桌旁,另一边还坐着一个面生的男子。
呼延迎夏愣了一下,没料到怎么冥王府忽然出现了一个男人,这男人长的倒真是不错,虽然黑了些,但五官端正立体,颇有男子气概。
她双眉紧皱,眼神中带着疑问和困惑,再想到教养嬷嬷曾和她提起过,北楚有些男子有龙阳断袖之好,难道冥王是男女通吃,这男人是冥王养在府上的男宠?
她又转头看了看云苡歌,心中暗叹能当王妃的女子果然是好气度好心胸,和男子共侍一夫?她不禁想起昨晚,难道,他们三个是一起……
“公主坐吧,昨天晚上的饭菜可还合口味?”
云苡歌见她看着林正宵,笑道:“这位是王爷的好友,林正宵林大人,林大人喜欢游山玩水,得空了就会来王府坐一坐歇一歇,过年这阵子也会在王府住下。”
言外之意是,林正宵本就时常来王府,并不是因为你来了,才把他请过来的。
实际上,林正宵是玄冥快马叫过来的,自他上次不辞而别后,已许久没有回北楚,这回府上来了疑似匈奴的奸细,他又有公务在身时常不在府上,便叫他回来帮忙。
大户人家的女子云苡歌自是能应对,可匈奴的公主多有兵权在手,玄冥担忧云苡歌的安危,暗中在院子里加派了暗卫,同时让林正宵过来,让宋青岚有空便来府上坐一坐。
见有外人在,呼延迎夏没好提敬茶的事情。
这顿饭用的格外的诡异安静,玄冥更是全程看都没看呼延迎夏一眼,她想和他说话,想给他夹菜,都被他巧妙的避开了。
呼延迎夏转头去看云苡歌,她脖子上的红痕尤为的醒目刺眼,昨天晚上,她派人去打探冥王院子里的情况,侍女什么都没打探到,倒是听了一晚上的不可抑制的、兴奋的、欢愉的男呼女叫、嘤嘤娇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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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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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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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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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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