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繁琐,别让王爷累着了。”
皇家成婚自有一套礼法,还要和礼部的人商讨,玄冥在朝中的势力错综复杂,要邀请哪些宾客她也不尽清楚,她能做的就是保证玄冥的身体恢复如初。
“嫁衣绣的怎么样了?”玄冥的声音有些生硬,她的态度让他心里难受,他恨不得今天就娶了她,可她却说此事不着急,慢慢来。
听到玄冥的问话,云苡歌心虚地别过头去,悻悻地摸了摸鼻尖:“快了,快了。”
“你莫不是还没开始绣?云苡歌,你知不知道,你一说谎,就喜欢摸鼻子。”玄冥没好气地说道。
云苡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若是寻常的女子成婚,在婚事还未定下来之时就会开始绣嫁衣,她可倒好,婚事早就定下来了,此时怕是连嫁衣的料子还没有选好。
“我,我回去就抓紧时间准备,你也知道,我的绣工……”对她来说,女工是一件极其复杂费力的事情,她要一动不动地坐在一个地方拿着细细的针穿针引线,想想就头疼。
“我怕绣出来的嫁衣不好看。”云苡歌双手绞着手帕,她三姐的绣工是数一数二的,绣嫁衣都是破费了一番力气,不过绣出来的成品是很好看的。
她没有信心能将嫁衣绣的和她三姐一样好。
玄冥看她认错态度很好,便也没再怪她:“若是绣嫁衣太累,本王可以让绣房或者是宫里的尚衣局来绣。”
云苡歌连连摆手,摇头道:“不行,嫁衣要新娘子亲自绣才吉利,我今晚就开始绣。”
“喜服要成套,既然嫁衣你自己绣了,那本王的婚服,也是王妃来绣吧。”玄冥自然而然地说道,像是故意要看她为难的样子。
不是他小心眼,而是影响到她对婚事一点都不着急,心里就酸涩难受,胸口堵的慌。
云苡歌欲哭无泪,这成婚的工作量成倍的往上涨,她上下打量着玄冥,头一次觉得玄冥的身形如此高大不是一件好事,这要多绣多少纹路啊!
“怎么,不愿意?”玄冥挑眉挑起了云苡歌的下巴,低头凑近她。
“怎么会?”云苡歌抬头看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他这霸道撩人的模样让她想躲却躲不开。
玄冥将她的双臂环绕在自己的腰间,在她耳边低语:“知道本王的尺寸吗?”
云苡歌摇头。
“都抱过那么多次了,本王还带着你夜里飞檐走壁的,你还不知道本王的尺寸呢?”
“真是个没良心的,本王可知道你的尺寸呢!”玄冥一副不高兴,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捏了捏云苡歌的鼻尖。
云苡歌的脸刷的就红了,都说男人的眼睛就像是量尺,看一眼就知道尺寸,可她可没这本事,她顶多也就能瞧出来玄冥的身高,但是她的肩宽、腰围她可看不出来。
“王爷,我,我现在帮你量。”云苡歌怕他不高兴,赶紧伸开双手环绕住他强壮的腰身,在心中默默记下大概的尺寸。
抱住他,两个手掌能合在一起,大概是这个腰围。
“哦,本王明白了,你是想借此机会,多抱抱本王!”玄冥垂眸浅笑,一副了然的样子,借势将她搂在怀里,按了按她的脑袋,宠溺十足。
云苡歌猛地抬头看他,他的沉稳深沉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会撩拨人?
“你最近是不是去花楼了,还是和五皇子接触的多了,都是和谁学的这些话?”云苡歌推开他,将他的身子转过去,开始量他的肩宽和胳膊的长度。
玄冥被她粗暴的拉过来又推过去倒也没生气,反倒是笑眯眯地看着她,可当她听到她拿他和别的男人做比较的时候,眸子越发的深了。
“为何要提小五?”
玄冥的大掌在云苡歌的身上抚摸摩擦,偶尔在关键的地方停下。
“我,不过是觉得你这样很像他……”
云苡歌真是后悔自己这张嘴,为什么要提别的男人?!
“王妃的意思是,你很了解小五?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她被撩拨的浑身燥热,忍不住哼道:“玄冥……你别这样……”
听着她略带颤抖的声音,玄冥不自觉勾了勾唇角,捏了捏她的脸,放开了她。
云苡歌长舒一口气,刚要离开他的怀抱逃离马车,男人忽而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上轻轻一吻。
“啊呀!”云苡歌发出一声惊呼,随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外面的人听到一些奇怪的动静。
玄冥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搂着她的腰吻着她的脸颊、脖颈和露出的白嫩肌肤。
“玄冥,别闹,要量尺寸!”
玄冥笑了,只要她一急,就会叫自己的大名,相比于“王爷”这个称呼,他倒是很喜欢听她叫自己的名字。
“乖,别乱动,尺寸我一会儿告诉你。”
云苡歌无奈,她也不想在自己府门前闹出更大的动静来,只好任由玄冥亲吻,等他终于肯放过自己的时候,云苡歌迅速逃离他的怀抱,跑下了马车,低着头捂着脸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欸,四妹妹怎么自己跑回去了?也不说和我们说一声。”
云苡舒嗔了她一句,和宋青岚等人缓步往里面走。
到了屋子,云苡歌一照镜子,嘴都被吻肿了!玄冥也真是的,她要怎么出去见人啊!
珠儿见她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也跟着跑进来随后关上了房门,担忧地问道:“小姐,怎么了?”
云苡歌拿开挡着脸的手,一脸的无奈,珠儿“啊呀”了一声,随即轻声笑了起来,王爷还真是疼爱她家小姐呢!
“死丫头,你还笑!”云苡歌一巴掌拍在珠儿的肩膀上,瞪了她一眼。
“小姐放心,奴婢帮小姐拦着三小姐和表小姐!小姐快用药涂一涂,消消肿!”
珠儿侧身躲避了云苡歌的拍打,笑嘻嘻地跑到门口去请刚走到院子里的云苡舒和宋青岚先去喝茶,说是云苡歌换个衣裳后就出来。
……
回到京城后,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云苡歌一连几日都在云苡舒、云苡悠、宋青岚和梁千兰的陪同下,在京城的各大锦绣织衣坊、丝行看布料。xǐυmь.℃òm
大婚将至,她不能再磨蹭了,要赶紧开始赶制嫁衣了。
“宫里的布料,苡歌妹妹是不喜欢吗?”梁千兰问道,疑惑如今有现成的布料用,为何还要去外面买。
“宫里的布料自然都是极好的,不过,我想多看一看,也看看如今时兴的样式。”云苡歌笑着说道。
毕竟,婚服,一辈子就穿这儿一次,她还是要尽全力去绣一件自己和玄冥都喜欢的婚服,自己的绣工本来就不好,那就更要在款式和新颖上下功夫。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去前面那间织衣坊看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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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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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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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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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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