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岳说是在花车巡游的时候,几个大汉忽然冲出来,要掳几个小娘子去快活,后来人就不见了。

  “花车巡游,是在北城门,北城门附近就有一座荒山。”

  “去找京城守备梁宪,让梁宪带人去找,问一问牢房里的山贼土匪,他们的落脚点都在哪里,还有,吩咐冥王府的所有侍卫去打探消息,从皇陵调出一队玄甲军搜山!”玄冥怒声吩咐道。

  梁宪在他手下做事,部下也都是嘴严的,绝不会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而且京城守备的搜救能力要比府衙强的多。

  听湛岳的描述,这两个歹徒面目可憎,梁宪身为京城守备,在各个城门处不可能没有注意到二人,想必,这两个歹徒原本就是京城里看家护院的,不是什么山贼悍匪。

  “备马,本王亲自去找!”

  玄冥急得直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他脸上的面具应声落地,他没有理会面具,快步和湛岳走了出去。

  暗处,白芷涵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刚从净房出来,听到有人在说话,就走过去看了一眼,没想到竟是看到玄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而且,脸上根本就没有伤疤!

  白芷涵惊讶地看着玄冥,他脸上的伤疤呢?还有他的腿,他的腿竟然好了?!

  正当她想走进一些一看究竟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钱遂和钱墨过来收轮椅和面具,并警惕地看着四周,白芷涵赶紧躲到了净房里。

  ……

  云靖松和云靖柏听了荆墨和荆壮的话,疑惑的皱眉,若是山贼土匪绑人只为快活,他们看到云苡歌的穿衣打扮的时候,也该意识到她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物,为何还是将他掳走了?琇書網

  “大哥,会不会是万家干的?万瑶曾经和四妹起过冲突。也可能是白家,白子年最近说亲,他那个准媳妇似乎对四妹颇有意见。”云靖柏将那日在皇家别院的事情和云靖松说了。

  “真是岂有此理,竟敢买凶绑人?!”

  “抄家伙!”

  二人当即决定,带人去万府和白府问个明白,云靖松和云靖柏在遇到妹妹的事情上,便失了沉稳,只有满腔的怒火。

  万府内,万麟和妻儿刚回到家中,原本几人是在宫里陪着万贵妃和皇帝过元宵节的,宫宴散了,他们也就回到了家中。

  远处传来急急的马蹄声,看到策马疾驰而来的云靖松,万麟颇感意外。

  “万大人,可否告知靖松,舍妹被带到哪里去了?”云靖松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和焦急问道。

  万麟很吃惊,一时间没明白云靖松话里的意思。

  万瑶倒是一脸喜色:“你这话的意思是,侯府的小姐丢了?还是被人掳走了?”

  万芊拽了拽万瑶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多说,万麟也是后知后觉:“云公子,我们刚从宫宴上回来,实在不知你妹妹在何处,我们也没见过。”

  “是不是云苡歌,该,这死丫头终于遭报应了!”万瑶不顾父亲和姐姐的劝阻,依旧阴阳怪气地说着风凉话。

  云靖松死死地攥着拳头才没让这一拳头挥过去,忽而,他笑了,笑得万瑶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你,你笑什么?!”万瑶心虚地紧了紧脸上的面纱。

  “你知道为何贼人没有把你掳走吗?”

  说完,他就翻身上马疾驰而去,留下一句话,别让他发现这件事情和万府有关,不然,他就是拼了后半生的仕途,也要让万府滚回江宁去。

  万瑶刚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气的哭着吼道:“爹,他骂我丑!他说连绑匪都嫌弃我!”

  万芊无奈地看着妹妹万瑶,云苡歌出事了她也跟着忧心,倒不是担心她的安全,而是玉蓉膏的方子她还没有给自己,自己这张脸还要靠她。

  “父亲,妹妹曾经和云家的小姐起过冲突,遭人怀疑也是情有可原,离王一直想拉拢云家,父亲不如派人去搜寻一番,若是能搜到更好,若是搜不到,面子上也过的去。”万芊在一旁劝道。

  万麟思考片刻,觉得她说的有理,便派了一队人马出去,见到可疑的车辆、人马就要拦下来问一问,务必要找到一个身穿翠绿色裙子的少女。

  ……

  另一边,云靖柏双腿死死地夹着马腹,一路狂奔到了白府门口,他从马上跳下来,急匆匆地三步并两步跨上台阶,大力拍打着白府的门。

  “何人敲门?”门房端着一碗汤圆问道。

  “他奶奶的!你管老子是谁?!”云靖柏瞪着眼睛,一脚踹开门,大力推开拦着他的人,大步走了进去。

  “白子年,你给我出来!”

  云靖柏在这大冬天里,急得浑身是汗,他扯着白子年的衣领,瞪着眼睛怒道:“说,你把我妹妹掳到哪里去了,或者说,鞠家把我妹妹掳到哪里去了?!我真是小瞧你了,知道你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可没想到绑人这种龌龊事,你都能干的出来?!”

  白子年身子一僵,难道是云苡歌出事了?

  他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云靖柏松开手,他不过就是揪了他的衣领子,又没有打他,怎么就吐血了?

  他这才注意到,白子年身上有伤,而且伤的不轻。

  “云兄,子年这几日一直在家中养伤,是云四小姐出事了吗?若是侯府的人手不够,白府的家丁侍从,可以跟着云兄去找人。”

  见云靖柏没有否认,白子年心里一惊,真的是她出事了,难道……他忽而想起两天前的事情,浑身惊出一身冷汗……

  两天前,白子年被益奉狠狠训斥了一顿。

  原本,白子年和鞠诗筠定下了婚约,待鞠诗筠及笄后就嫁到白家去。

  这个消息刚出来没几天,鞠诗筠的父亲鞠青云就被督察御史弹劾,说他贪污受贿,一路查下去还真有此事,鞠青云也就被定了罪,降了官位,罚了俸禄。

  鞠家无用,白益奉便找个由头退了婚,说是白子年年纪不小了,不能等一年后鞠诗筠及笄再成婚,退婚后便定了诸醉柳,婚期定在下个月初六。

  可紧接着,诸醉柳不顾家族利益,和家中侍卫私奔了,据说这侍卫是她的青梅竹马,从小就被买进来了诸府保护她的安全。

  这样一来,连着两个婚事都告吹了,而鞠家和诸家出事,对离王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后来,白益奉后知后觉,这两件事都和他器重的,寄予厚望的孙子脱不开干系。

  “你竟敢违背我的意思,私自行动?!”

  白益奉怒斥道,举起拐杖一棍子打在白子年的背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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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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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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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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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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