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意识,就来到这其貌不扬的小酒馆。
白无常闪身回来,背后还跟着一个低眉顺眼的黑色猪头男,想必这就是朱公子了。
窦靖雯眼中带着泪光,走上前拍打朱公子:“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
“你女儿与女婿没事。”白无常淡淡开口。
话音刚落,秦慕雪与叶凡出现。
窦靖雯这才转哭为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秦暮雪留着眼泪,想要拥抱一下窦靖雯却发现,母亲是虚幻的。
“为什么会这样?”秦慕雪眼泪滴落,就算母亲再怎么不靠谱,那也是她母亲。
“她已经死去,而你是人。”白泽道出事实。
“女儿,别哭,哭出来就不美丽了。
叶凡是个好孩子,你们两个一定要幸福。”果然死过一次,大彻大悟,知道金钱不会带来幸福,一颗真心才会。
窦靖雯对秦慕雪说完,转头对叶凡说道:“臭小子,你要是敢欺负暮雪,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到了下面有你苦头吃。”
“阿……妈,放心吧,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我叶凡对秦慕雪,矢志不移,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叶凡眼神很真诚。
窦靖雯的灵魂消散,白泽叹息一声。
进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这窦靖雯的灵魂残缺,想必是被眼前这黑猪头脸吃掉了一部分。
灵魂残缺也就去不了地府,只能消散于人世间。
秦慕雪哭的稀里哗啦的,小时候家庭条件并不好,这偌大的家业,都是父亲白手起家创造的。
父亲因为挣钱,拖垮了身体,一去不复返,是母亲省吃俭用,维持这个家。
正因为穷怕了,所以对手金钱格外敏感,父亲留下的资金,一分钱都没敢懂,毕竟钱可以花完,与其花掉,不如给留着,创造更好的未来。
“小哭包,还有我在。”叶凡含情脉脉的看着秦慕雪。
“小哭包?你是凡凡?”秦慕雪止住眼泪。
叶凡点点头,把肩膀让给秦慕雪,往后余生,这肩膀将会是她靠航的港湾。
白无常手一挥,这一对苦命鸳鸯,回到属于自己的城市。
二人走去,白泽看着黑猪头脸朱公子:“这里没你喜欢吃的猪饲料,哦,准确一点应该说333,别样面一碗,爱吃不吃。”
黑猪头脸朱公子不回话,自顾自坐在凳子上,到了死亡,依旧改变不了被人类支配的命运。
白泽见黑猪这个态度,并没有在意。
来到厨房,清水里加入满满一把小米,随后把豆角土豆玉米放进去,再加入面条,这碗饭名为菜饭,别名和子饭。
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小酒馆总要推陈出新。
将之端上饭桌,朱公子拿起筷子快速扒拉着,虽然没333好吃,但别有一番味道。
看朱公子吃完,二两迷魂酒加2000克固体葡萄糖,一盆甜的慌的特制迷魂酒就这样端上了桌。
被葡萄糖的味道吸引,好怀念啊,这就是与兄弟姐妹们在一起时候的味道。
喝完带有葡萄糖的酒,目光深远,看向窗外。
“说说吧,你的故事我的酒,道尽生前事,人生路不白走。”白泽坐在椅子上看着这黑猪。
朱公子,缓缓开口。
他是一头来自赣区的黑猪,从出生就在猪场里面。
小的时候,也还挺招人待见的。
这猪场规模极大,养殖配种销售为一体。
有一些小公猪在出生后没几天,会进行阉割处理。
幸运的是朱公子逃过一劫,保留完整猪之身。
随着慢慢长大,朱公子才渐渐明白,更加残酷的命运在等待。
完整猪身的公猪兄弟,到了合适的年纪,会被采集生命之源。
一个假母台搞定,从头到尾见不到一只异性小母猪。
到了一定的年纪,会被下放生产线。
朱公子听闻这个消息,出工不出力,果然,下放的就有他,编号666906。
坐上去往生产线的车,内心是激动的,上千头母猪,高矮胖瘦,那都是属于自己的。
内心无比激动,想一想,哈喇子从猪嘴里掉了出来。
到了地方,被单独关押,这帮人类太狗了,为了防止越狱,特意把围栏设置在一米,看着如今身高体壮的自己,完全蹦不过去啊!
狠心下来不吃料,怎么也得减肥,蹦高过去,尝试一下真母猪,要不这猪生索然无趣。
可是该死的饲养员,只要不吃料,就会进行打针保健。
拼命反抗,可是针头还是扎了进去。
肚子本来就饿,打针之后,药效发挥作用,看着料槽里面的美味,实在受不了。
凭感觉,这料绝对比平时吃的要少很多。
放心大胆的吃,往后一个月,顿顿都吃不饱,身材果然苗条了许多。
看着隔壁栏白花花的小母猪,哪里能安耐得住。
翻栏上去,幸福生活近在咫尺。
虽然身上伤痕累累,但为了万物复苏,动物又到了()的本能,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依靠动物本能,一个晚上都没停。
饲养员进来的时候,看见一公一母两头猪,累瘫在地上,生无可恋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事了。
提溜着铁棍来到栏内,对着朱公子就是一顿打,边骂边打。
朱公子想爬起来,可是太累了,身体动不了。
扑腾两下,放弃了。
“你在能耐,我让你能耐,我让你没事找事。”
朱公子知道这个姓申的家伙,喜怒不形于色。
而这家伙最大的三个爱好就是打公猪,打母猪,打完公猪再打母猪。
听着猪嗷嗷叫的声音,似乎格外的开心。
身材苗条下来,就可以到猪舍进行诱情。
看着主过道用铁丝绑起来的粪道栏门,朱公子欲哭无泪。
姓申的家伙,拿着铁棍,赶着猪公子溜圈。
而这家伙似乎是记性不好,又或者是看公猪不爽,隔三差五的忘记喂料。
一个月,能有二十天吃个三分饱,不瘦才怪。
只能低着头寻找散落在地面上的饲料,虽然吃不饱,但聊胜于无啊。
到了查情,确定母猪配不配的时候,朱公子被铁栏门挡着,一步一步前进,只要敢顶一下栏门,迎接来的是狂风暴雨般的毒打。
配种开始,看着母猪同胞被一根塑料带海绵头的管管忽悠,心里平衡了许多。
朱公子心里在感慨,不论公母,人类总是能想出办法来。
要是一直这样也还好,可关到配完种的单元,看着饲养员狠狠落下的针头,同胞直接惊叫一声。
只要饲养员被踩一蹄子,挤一下,母猪迎接而来的并非和颜悦色,反而是皮开肉绽的一顿毒打,甚至还拿针头扎屁股。
这个姓申的家伙下手真狠,一下一下,不要钱似的,扎出血了,依旧在扎,听着母猪同胞的惨叫,越扎越带劲儿。
回忆起死亡画面,朱公子面带不愤。
那一次查情的时候,地上有饲料,顶了一下栏门。
栏门夹住了饲养员的手。
这个姓申的家伙反而没生气,反而平静的挂着冷笑。
朱公子当时以为姓申的怕了,可后来才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关进栏里,姓申的拿着两支注射器进来。
朱公子还以为是给别的猪打,也没多想。
没想到这姓申的目标明确,走向了他,左脖子被打两针,随后悄然离去。
朱公子不以为意,感觉这姓申的莫名其妙。
十分钟后,朱公子感觉身体不对劲,浑身无力,摇摇晃晃站起来,却很快跌倒在地。
浑身上下很难受,双眼迷离,听人说死亡前会经历走马灯画面,或许就是现在的情况吧!
朱公子再也没站起来,死亡后,灵魂怨气格外的强烈,毕竟是被人谋杀的,这是后来才知道的事情真相。
当时那姓申的家伙,将两种明确规定不能一起使用的治疗针剂,打进脖子内,造成了药物的冲突,导致死亡。
游魂飘荡,想要找姓申的家伙报仇雪恨,可是这个人怎么都找不到,只能把仇恨转移给人类。
后来才知道,世间猪场那么多,没有明确目标,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曾经路过一个猪场,看里面可怜的同胞,造就一只公猪冤魂,为祸那个地方。
白泽回忆起前一段时间在猪尸焚化炉,处理的那起事件。
“为什么人可以吃猪,猪不可以吃人,就因为你们人类主宰世界,就要让我们承受不该承受的孤单寂寞,承受不该承受的痛苦吗?
猪杀人只能依靠原始本能,人杀猪方法层出不穷。
我没错,之所以认为我错,那是因为站在人类的制高点。”朱公子看着白泽很认真的在说。
白泽看着朱公子淡淡开口:“干一件工作,若不是因为热爱,总会有厌烦的那一天。
你拱人出于你的本能,人拱你,同样出于可能,人类的本能。
并非所有人都像申同志那般,有些情况,那是因为你把人类惹火了。”白泽坐在椅子上,看着很不服的朱公子。
“命运不公,为何他是人,我是猪!”朱公子眼含不甘,双拳紧握。
“呵呵,你不服,到了地府自有公道论处。”白泽继续看着朱公子开口。
“你不服,有什么好不服的,上辈子的债,这辈子来还。”白无常看着朱公子,缓缓说出一段很久以前的密辛。
朱公子上辈子乃是一臭名昭著的绿林好汉,打家劫舍,那更是基本操作。
流动作案,官府大力悬赏,可是依旧拿他没办法,如此一来反倒助长了好汉的嚣张气焰。
朱公子上辈子名为朱不为,这个名字,本意是让他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看着如此作为,真是白瞎了好名字,白瞎了长辈寄语的期望。
这一日朱不为来到东林城,城中有一个乐善好施的贾员外。
这贾员外就是申同志的前世,名为贾旭明。
贾旭明大街上看到衣衫褴褛,脚踩破草鞋的朱不为,内心升起一丝同情。
想着家大业大,也不差这双筷子,就让朱不为打扫打扫院子。
朱不为表面平静,内心在冷笑。
贾旭明根本不知道,一时起意的善心竟然引来杀身之祸。
朱不为起初表现的任劳任怨,吃苦耐劳。
贾旭明满意点点头,为朱不为安排饮食起居,府里管家年迈,此人或许会是很好人选。
贾旭明有一个漂亮的媳妇儿,更有一个貌美的女儿。
母女两个,这些日子外出省亲,所以一直未曾露面。
朱不为看到母女两个,表面平静,内心荡漾。
如此两个极品,若是不拿下,对不起通缉令啊!
夜黑风高杀人夜,三更半夜做事时。
朱不为先在贾小姐房间内,捅破窗户纸,吹进去迷烟,随后又在贾员外房间内吹进去迷烟。
悄悄摸摸进去,看着熟睡的贾夫人,那个心情尤为激动。
贾员外听到动静,睁开眼睛,扭过头看去,被吓一跳,看清楚房间内的人,长出一口气,吸一下鼻子:“不为,发生什么事了吗?”
朱不为看着贾员外,目露邪笑,原本以为百试百灵的海迷药过了有效期,原来是这家伙鼻子不通。ωωω.χΙυΜЬ.Cǒm
“老爷,刚刚看见有一黑衣人悄悄溜进这间卧室,一眨眼人不见了。”朱不为作案多起,自然不会图一时痛快,慢慢折磨,才可以更有乐趣。
“啊,那歹人现在在何处?”贾旭明本来已经长出一口气,听到朱不为这样说,那个眼神立马警觉起来。
朱不为面容凝重,看看左右,俯首到贾旭明耳边轻声细语。
贾旭明听完,眼睛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朱不为为。
“呵呵,我说我就是那个黑衣人,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朱不为终于展露出獠牙。
贾旭明说不出来话,为何震惊过后,身体失去了控制。
这都是因为,震惊之中,打开了鼻窍,迷魂烟趁虚而入。
贾旭明昏昏沉沉,自始至终都不明白,一场善心之举,为何会换来如此。
朱不为自然不会去解释,其实也犯不着去解释。
都昏迷以后,扛着两人来到柴房,这里人迹罕至,大半夜鲜有人来。
将贾旭明用大麻绳捆起来,嘴巴堵上。
接下来就是见色起意,而贾旭明睚眦欲裂,这个畜生啊!
眼睛瞪大,脸色涨红,一口老血喷出,堵住嘴巴布条有了松动。
“畜生啊,畜生啊。”贾旭明眼含热泪。
朱不为回过头来,凶狠的看着:“真是聒噪。”
事情办完,这贾府上上下下都见过他,难免会暴露身份。
接下来就是猎杀时刻,贾旭明一家三口自然不会幸免。
惨无人道,贾府上下鸡犬不留。
鲜血染红了地面,乌云遮住了月光。
朱不为本来想要离开,却发现,朝廷鹰犬居然在此时出现。
最后的结局,朱不为敌不过人多势众。
白无常讲完,朱公子嘴巴微张,这就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上辈子做下的冤孽,这辈子做牛做马来偿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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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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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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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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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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