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怕是忘了我们是什么物种了吧,我们走路要能发出声音,那就奇了怪了。”白无常翻个白眼,走路发出声音,那说明还没死透。
“说的也是,话说你们干啥去了?”白泽心生疑问。
“肃清一下周边,免得打扰了小兄弟蜕变。”黑无常回答。
“哦,这个样子啊,话说做了巡阳使,具体需要做什么啊?会不会有好处,好处是什么?”白泽继续提问,问的都是实际性的问题。
“巡阳使就是收留羁押鬼魂,有判定的能力,具体做什么,还需要小兄弟自己去斟酌。”黑无常开口回答第一个问题。
“至于好处,寿命会明显增加,随着时间流逝,身强体壮,一口气上十楼,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
其他的好处,以后你会知道的。”白无常说完话,想着,这小兄弟会走向哪条路。
白泽陷入了沉思,既然是巡阳使,要接触鬼魂。
那不如开一家恐怖屋,我有一座恐怖屋,呵呵,听起来不错,可是涉嫌侵权,手里头更没闲钱。
思考来思考去,白泽眼前一亮,来了想法。
将想法说与黑白无常听听,二者点点头,表示此法可行。
听到行得通,白泽喜上眉梢,着手准备。
反正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不如活动一下。
忙活下来,腰不酸腿不疼,身体轻盈,要不是双脚着地,真的以为怕不是成鬼了哦!
黑白无常布置着酒馆的格局,布置好后,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这一忙活就到了中午十二点,一般来说中午十二点是阳气最重的时候,鬼魂肯定受不了阳气如此浓烈。
一般鬼怪可能与黑白无常相提并论?
白泽有些心累,来到了二楼躺了一会儿。wWW.ΧìǔΜЬ.CǒΜ
小躺一下,来到了楼下。
夜晚五点准时开门,接待了一波波老食客,夜已经来到了十点半。
正在这时,进来了一个佝偻着腰的老者,走路很慢,慢慢悠悠的。
而白泽的胸口隐隐感觉一丝热意。
白泽热情招待:“大爷第一次来吧?想吃什么吃点什么。”
“好嘞好嘞,小伙子,来一碗清汤面就好了。”老人家看了眼菜单,点了碗最便宜的清汤面,五块钱一碗,量大管饱。
面做好,白泽提溜着二两白酒,坐在老大爷旁边。
“你有故事,我有酒,说出你的故事,今生的路不白走。”白泽说出想了很久的开场白。
故事与酒,是最近不变的话题,酒下肚,故事随之而来。
“小伙子,酒就不要了,说起来惭愧,大爷没带太多钱。”老人家面色有点不太好看。
“放心吧,这个酒不要钱。”白泽开口。
老人家听了以后,心里这才接受下来,喝了一口,哭了起来,却没泪水滑落:“原来,我已经死了啊,还好还好,临死之前帮儿子把贷款还完了。”
老人家哭起来很难看,但也顾不上什么形象。
伤心难过之后,老人家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大爷名叫陈根生,是潞安市丹朱县老马道村里人。
膝下有一个孩子,孩子老大不小,依旧未娶妻生子。
现在的条件一动不动,动的车子好说,十万块就能解决。
不动的房子,别看是七线小地方,下来也得七十个达不溜。
陈根生一辈子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手里头有些闲钱。
当儿子休假回来以后,和陈树商量了一下,父子两一拍即合。
看过楼盘以后,陈树当即拍板,就要122平方的。
陈树说,大一点的平方,买了不后悔,买小了,后悔可就难办了,毕竟没有后悔药。
陈树的条件,需要首付加贷款,这是大多数年轻人的写照。
这么多年,陈根生手里有二十五个达不溜。
而陈树这些年浪荡,手里也有十五个达不溜。
四十个达不溜还不足够买楼,毕竟122平方,一平六个K,算下来七十小几了。
从银行贷了款,三十三个达不溜,一家三口重任在肩,工作更是努力。
六十多岁的陈根生,手上有手艺,有了压力,那更是废寝忘食的工作。
这一来二去的,身体就出了毛病。
腰肌劳损,需要贴膏药。
三年下来,与陈树以及陈树他娘把剩余贷款还干净。
贷款还清,可彩礼钱还没凑齐,就在凑彩礼钱的时候,陈根生一个不慎,突发脑溢血,送到医院已经晚了。
陈根生说完自己的故事,喝了一口酒,暗自神伤。
白泽心里感慨,为人父母的疼自家小孩儿,自家小孩不疼当家人啊!
“老爷子,酒喝了,故事也讲完了,该走了。”白泽虽然于心不忍,但是还是履行自己的职责。
陈根生点点头,有什么要说,却哽咽着。
“老爷子有话就直说吧!”白泽看出来老爷子还有话要说,示意黑白无常迟一点出来。
“小伙子,老头子这一生没啥遗憾,就是这卡里还有点闲钱,孩子他娘不识字,也记不住密码。
有机会的话,把卡交给孩子。
哎,可惜看不到孩子成家的那一天。”陈根生说出了自己的意难平。
“这件事情,小酒馆接下了,如果陈树结婚,那一天的场面会让你看看的。”白泽发自内心的说。
陈根生感激的点点头,站起身来。
黑白无常出现,白无常随手一挥,与陈根生消失在原地。
“其实你不用管这档子闲事的。”黑无常不解,人生若是没遗憾,那才有古怪了。
“世人疾苦,如果能让他不留遗憾的走,不失为一件功德圆满的事情。”白泽深有感慨的说出这番话。
黑无常眉毛一挑,这番话好有道理,却有一些不明白,想了一下,算了,小兄弟有自己的想法,随他去吧!
除了陈根生老爷子,今晚没有其他魂魄进来。
而小酒馆打了烊,收拾完,白泽并没有睡觉,而是慢慢等待着。
熬到了清晨七点,坐上公交车,来到了老马道。
这天是陈根生出殡的日子,在葬礼上白泽看到了陈树。
个子不高,踏踏实实的打工人形象。
陈树心情不好,有点低落,都说父母死后,会直面死亡,可能就是这个心情吧!
葬礼结束后,白泽找到了陈树。
“你是?”陈树翻遍脑海也想不起来,这到底是谁。
“我只是一个过客,你父亲陈根生托我一件事,银行卡密码是……
里面有点钱,你父亲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你娶妻生子。”白泽面无表情,十分严肃的说出了这件事情。
陈树抬头看了一眼白泽,这个年轻人值得相信吗?
“多给你父亲烧点纸。”白泽说完,不顾及陈树的反应,转身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孩走到陈树背后。
“树,这是谁啊?”女孩子声音温柔。
“不认识,来问路的。
小雅?”陈树转过身。
“嗯?”王雅疑惑的看着。
“我们结婚吧!”陈树直截了当的开口。
“这不太好吧?”王雅表达了自己想法。
“不要有顾虑,父亲知道也会同意的。”陈树一脸深情。
王雅羞射的点点头,表示默许了。
陈树妈知道了,喜极而泣,心里想,老头子,你在天之灵看到了吧?
白泽做公交车返回市区,一路上心思沉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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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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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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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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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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