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有钱,拿不拿得到就看你说不说!
黎早语态恳切地劝道:“钱在我们手里,吵架您也吵不过我们,不如说了,您自己少受点罪,也让阿宁早点知道真相。”
陆向宁忽然凑过去,低声地打了个岔,“还是刚才喊老公那句好听。”
“咳……回家说回家说……”
海棠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小举动,心中已经了然,怕是她们做再多,也勾不起阿宁对她们的任何感情了。
赵子初忍痛说道:“妈,你快说吧,别卖关子了。”
再继续下去,真的只是自取其辱。
海棠深吸一口气,稍稍振作了一下,说:“亏你还喊了白絮亭那么多年的妈,她才是害你妈自杀的真正凶手。”
“白絮亭为了让她儿子认祖归宗,主动找到你妈,你妈根本不理她那种小三,可她纠缠不清,还和她的好闺蜜一起,对你妈进行了长达一年的辱骂。你妈抑郁成疾,最终才走上了那条不归路。”
陆向宁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双拳握紧,因为太过用力,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二十多年来,在他的认知里从来没有这样一个版本。
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陆家整个家族对他妈妈的死都三缄其口,当年的信息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陆家把整件事都严密封锁。
陆向宁依稀还有点印象的是,小时候照顾他的一个保姆,因为说了句妈妈的什么话,爷爷当场就摔了茶杯,立刻开除了她。
从小到大他所知道的版本是,他爸出轨,他妈自杀,白絮亭小三上位成了他的后妈。
仅此而已。
海棠愤怒地骂道:“亏你这个傻子还叫白絮亭妈,叫朱梓秋奶奶,呵,你这么孝顺她俩,你亲妈在天有灵都不得安息!”
陆向宁的情绪就在崩溃的边缘。
还是黎早镇定一些,马上质问道:“证据呢?要我们相信,你怎么也得拿出证据来。”
“这些事都是他妈妈在电话里跟我倾诉的,你要什么证据呢?我是他妈妈生前最好的朋友,她什么话都跟我说,要不你去问问你那个早死的亲婆婆?”
黎早的动作比大脑还要快,起身的同时伸手,对着海棠的脸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把海棠都打懵了。
“你……你敢打我?”
“还说什么最好的朋友,既然是最好的朋友,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事实真相?让他蒙在鼓里孝顺后妈后奶奶的人,不正是你吗?”
海棠的脸火辣辣地痛起来,她掀动嘴唇,道:“陆老爷子不让任何人对孙子说实话。”
黎早一面按着陆向宁的胳膊,稳住他,一面又质问海棠,“凭你一张嘴,就想让他跟整个陆家为敌?那我是不是可以说,你当年羡慕嫉妒好友嫁得好,也曾勾引过好友丈夫想取而代之?”
海棠顷刻间神色慌张,“你……你在胡说什么?!”
黎早没有错过她来不及掩饰的慌张,当下就在心里留意了一下,“为什么你说的就是真相,而我说的就是在胡说?我们无法证实我亲婆婆有没有对你倾诉过那些话,但是,我们可以证实你有没有勾引过我公公。”xǐυmь.℃òm
“你……”被黎早如此乱搅一通,海棠恼羞成怒,“牙尖嘴利,毫无教养,有个神经病妈妈,你说话也神经兮兮的,有你这么侮辱别人的吗?”
黎早二话不说,扬起手给了她一耳光。
反手,又是一个。
连续“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声,把海棠打得耳膜都痛。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陆鸣支着手杖出现在门口,洪亮的声音中带着威严的警告,“赵夫人,你说当年的真相是什么?”
海棠:“……”不敢动。
赵子初:“……”不能动。
陆鸣带着问话走进来,每一步都走得很用力,那手杖敲击地砖的声音,仿佛是地狱发来的警告。
“阿宁的母亲是自杀,这是定论,你今天一句话就想勾起他的仇恨,与整个陆家为敌?”
海棠瑟瑟发抖,脸颊又麻又痛,心里更是又慌又怕。
被黎早揭穿,她尚且还能周旋,但被陆家老爷子揭穿,那她可就完了。
因为她当年勾引陆擎的时候,被陆擎当面拒绝过,还被陆老爷子严重警告过。
陆鸣拄着手杖一步一步慢慢前行。
海棠坐不住,缓缓站起身,因为害怕而佝偻着背,一步一步慢慢地后退。
陆鸣看了一眼陆向宁,又看向黎早。
黎早恭敬地朝他点头问好。
家里的矛盾在家里解决,对外,他们是同一阵线。
陆鸣一个回去再收拾你们俩的眼神扫过去,转而望向了海棠,“赵夫人,说话得讲证据,你光凭一张嘴就把我陆家搅得家宅不宁,你有何居心?”
海棠又恼又无助,忽然“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老爷子,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娘俩吧,赵鸿鹄失联了,他在国外的那堆烂摊子我收拾不了,我只想跟子初活命啊。”
陆鸣冷哼一声,“可怜?这无亲无故的,我为什么要可怜你们这些外人?”
海棠:“……”
“当初,我们两家是有缘结亲的,是你们嫌我们陆家经商理念老旧,看不上我孙子。我也一度觉得家族够强不至于牺牲子孙姻缘,但是是您夫妇看不上我孙子,对吧?”
海棠无话可说。
“阿宁车祸,我放下恩怨,放下身段,放下尊严,打电话给你,求你,让子初到医院看一眼阿宁。我的要求并不过分吧,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我说的?”
陆向宁面色如土,盯看海棠的眼神带着一丝丝从未有过的恨意。
海棠已是噤若寒蝉。
“你说,您的孙子不死也残了,配不上我女儿,您就死了这条心吧。”
“所以,我为什么要可怜你们这些在我孙子遭难的时候冷眼旁观的外人?”
海棠:“……”
陆向宁拉着黎早站起身,眼神一对,下巴一抬,黎早立刻明白了他的暗示。
两人一左一右地扶住了老爷子。
“爷爷,我们走。”
陆鸣看着孙子,目光慈爱而又怜惜。
他这个孙子,三岁就失去了亲妈,从小就懂事得让人心疼。
“这就走了?不问真相了?”
陆向宁自嘲地一笑,“要问也得问靠谱的人。”
而不是问这种虚伪的茶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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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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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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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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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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