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快点,动静小点!一会南湾村的人来了。”
白天刚刚发生过冲突,马金虎就趁着夜色的掩护冲入河湾的田里,带着十数个人手,机械的声音比较大,容易惊动南湾村的百姓。
所以这会来的人,都是人手扛着一把铁锨。
一来是用来挖田,二来防备被南湾村发现之后,也算个趁手的东西,能够用来防身..
“好!金虎哥,你就放心吧!咱们的人手多,干活也麻利,一会把上面的浮土都给掀了,南湾村就是想拦着咱们挖砂也都来不及了!”
“我呸!”
马金虎却没有给说话那人一点好脸色看。
只见他神色不悦的说道:“你傻啊你!这么大的田,怎么可能一次挖光,咱们要尽可能的多往河里铲!”
“没了土,这地方就是砂地!懂不懂啊你!”
马保全也没说话,只是嘿嘿的笑着摸着后脑勺,他是马家三兄弟的远房表亲,这几年听说马金虎三兄弟发了,专门从外地前来投奔的。m.xiumb.com
“行!哥,你放心吧!咱们现在就动手!”
“好!”
“记住!声音一定要小点!”
...
在漆黑夜色的掩护下,马金虎带着的人手正一点一点将田里的土送入奔腾不绝的平南河中,没多久,地旁的河湾里就已经是一片浑浊之色。
就在这时,急匆匆的许涛赶到。
许涛先是粗略观察了一番,就已经发现对方的人数众多。
心中不禁想到,今早的冲突或许只不过是在给晚上的毁田作掩护罢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北沟村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想要在明面上与南湾村争夺土地,而是要彻底毁掉这块田。
没了土,地还能叫地吗?
“妈的!这帮王八蛋当真胆大包天,南湾村就这一块赖以为生的高产地,毁掉之后,村里百姓的口粮都得断了!”
想到这,许涛掏出手机,给高晓泉又编辑了一条短信,内容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河湾地里,北沟毁田,速来。
...
南湾村内。
乡下的百姓晚上没有什么夜生活,更没有太多的业余活动,所以大多都早早的已经睡下了。
突然。
村内的广播里,传来高晓泉的声音:“村民们!村民们!所有人现在起床,带上家伙事,到河湾的田里!北沟村的王八犊子毁田了!”
“北沟村毁田了!所有人,快点起床,到河湾的田里集合!”
声音很快,传遍了村内每一个角落。
家家户户几乎在同一时间亮起了灯,怒不可遏的南湾村的老少爷们匆匆穿上衣服,就手持农具冲出了家门。
“欺负人也不是这么欺负的!咱们早上刚刚和他们打了一场,一天时间都还没转过去,现在又来欺负人了?”
“来得好!这一次,我一定要让北沟村的这帮人长长记性!那地,就是南湾村的,敢毁田,就是断了咱们的活路!”
“走!”
“走!”
不到十分钟,南湾村内就已经汇聚出了一条人流。
人人皆是面带怒色。
人群中,高东林焦急的看着一旁的高晓泉说道:“叔,这北沟村大半夜的来毁田,谁发现的啊?”
高晓泉面色一沉,说道:“是今天新来的小许书记,叫白老师回来告诉我的,说河湾的地里有人,叫我赶紧带人过去看一看。”
“刚才小许书记又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确实是北沟村又来了,我估摸着是马金虎那个混球在毁田!”
“毁田?”
尽管夜色漆黑,高东林的眼里却依旧瞬间浮现出满满的惊诧,毁田?那田,可是南湾村村民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啊!
一旦被毁,那后果难以估量。
...
河湾地里,马金虎压低声音,看向众人说道:“手脚都麻利些,我怎么感觉南湾村的人已经要发现了呢?”
“没事的哥,人来了!咱们大不了跑就是了,咱们和南湾村又不是没打过,哪次也没出什么大事!别担心..”
马保全的话音未落,就听见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面色顿时惊变,连忙抬头看向马金虎,道:“哥!不对!南湾村的人好像真来了!咱们快跑吧!”
夜晚,寂静的很。
这声音同样也被马金虎听到了。
“快快,赶紧把装土的竹筐都扔到河里去,没有证据!天王老子来了也没人敢说是咱们干的!”
“对!”
马保全连忙开始安排人手,将刚才用来挖土的工具全部都给扔到了平南河中。
过了一会。
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看向马金虎说道:“哥!都已经安排妥了!”
听到马保全的话,马金虎的嘴角不禁带上了笑意,没有证据,谅今晚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但他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一块草垛后面,闪烁的红点背后,有人已经将这一切给录了下来。
不一会,高晓泉所带的人就赶到。
看着远处嘴角带笑,正蹲在田埂里抽烟的北沟村众人,当即怒火中烧,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马金虎的衣领将整个人都给拽了起来。
马金虎也是个狠人,脸上看不到一点惊慌,反而是笑嘻嘻的叼着烟说道:“高村长?大半夜的不回家照顾你媳妇,来这地里干什么?莫非是来捉奸?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兄弟伙也能给你高村长帮忙!”
“助人为乐!咱们都是活雷锋!”
听着马金虎这赤裸裸的挑衅,高晓泉咬着后槽牙,冷冷的说道:“你大半夜的,在田里干什么?”
“你今天要是给我说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今天晚上..你们北沟村的人,就都不用回去了..都留在这!”
话音刚落,背后南湾村的村民一拥而上。
将包括马金虎在内的北沟村众人给围了起来。
一言不合,那就打!
“解释?”
“对对!解释..马东林!在哪呢,过来给高村长解释解释咱们这大半夜来是干什么来了!”
“哎!”
马东林一路小跑,走了上来。
随后便笑嘻嘻的解释起来:“高村长,你带这么多人干什么,我们就是大半夜没事做!出来透透气,河湾这的空气好,打打扑克,打发无聊这也有毛病么?”
“打扑克?”
高晓泉一声冷哼,怒道:“所以你马金虎,就准备告诉我你们今天晚上聚在这里,就是为了来打扑克?”
马金虎笑道:“那不然呢?毁田么?那可是犯法的!我们可都是知法守法的好人,可从来不敢做违法的事情。”
“高村长!你就是想闹事,也得有个说法,也得有个证据不是?”
就在马金虎以为高晓泉拿他们没辙的时候,只听见不远处的草垛里传来一道男声:“证据?我有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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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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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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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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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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