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视着李泰,赵禹淡然一笑。
而后,赵禹抬脚走向了前面的大树,走到了被绑在树上的山匪面前。
那山匪被李泰抽得遍体鳞伤,低垂着脑袋奄奄一息。
云安见状,快步走了过去,捏着山匪的下巴,把他的头抬了起来,面向赵禹。
赵禹瞅着山匪满是瘀青和血迹的脸庞,淡淡道:
“你们有多少人?为什么到桃花村来劫掠?”
山匪没有出声,只是嘴角溢着血丝,被打得肿胀的双眼微阖着,一动不动,一副将死的样子。
“哼!”
李泰见状一声冷哼,直接冲了过去,抬脚就朝山匪的右脚掌猛跺了下去:
“问你话呢!”
一声厉喝,李泰的脚也跺在了山匪的脚背上。
顿时。
“咔嚓!咔嚓!”
“啊!!”
只听几道骨头碎响,一声凄厉惨叫突然响起,原本绑在树上软弱无力的山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身体猛得一挺,眼眶瞪大:
“我说,我说!我们有二十多人,这些年连年天灾,卧牛山附近的村庄已经抢不到吃的了,我们听说桃花村富裕,有吃不完的番薯和玉米,就来这里抢了!”
山匪张嘴痛吼着,虽是在诉说,但也像是在发泄着身体上的痛苦。Χiυmъ.cοΜ
赵禹逼视着山匪,再次发问:
“就这个原因?没再有其他的了?”
“没了!没了!”
山匪惊恐,脑袋摇得如拨浪鼓。
见状,赵禹收回眼神,看向李泰:
“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看来我们被人当成了肥羊!”
“哼!我稍后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到底是肥羊,还是猛虎!禹少爷,咱们上卧牛山!”
李泰冷哼,气咻咻地转身就走。
不过刚走出两步,李泰又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抬脚就踩在了山匪的脖子上,然后猛得用力一拧。
顿时,‘咔嚓’一声,山匪的喉结塌陷,眼睛突瞪,然后那眼中逐渐失去神采,脑袋扭向一边,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啊!”
看到李泰杀了山匪,朱家父子和几个长工吓了一跳,惊恐地退后了几步。
唯有赵禹和云安两人,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四年前洪灾,县城的街上到处都是饿死和病死的尸体,他们两个见过不少,如今见个死人,对他们来说小菜一碟。
只是,见李泰杀了山匪,赵禹皱了皱眉:
“李大哥,卧牛山可不小,咱们不知道山匪的老窝在哪个位置,还需要这个山匪带路呢,你把他杀了,我们怎么找?”
“不用他带路!我已经知道了!”
李泰从山匪的脖子上拿下脚,然后再次转身朝自家走去,一边走着,头也不回的开口:
“河伯,找两个人把土匪埋了,埋菜地里!”
“欸!老夫等会儿就找人办!”
朱父急忙点头。
见状,赵禹也吩咐朱父把仓库修好,然后带着云安跟上李泰。
三人进了李家。
再出来时,三人手中都拿着一把刀,李泰和云安更是还背了一张角弓。
三人全副武装,奔向了西南十里外的卧牛山。
......
卧牛山。
崇山峻岭,地势险恶。
午后的阳光下,三道身影在山中翻过几座小山头,穿过茂密的树林,然后走过狭窄的石道,最后来到了一座独峰下。
那座独峰高大,三面绝壁,只有南面连着大山,而且还是陡峭的山坡,唯有一条小山路通向上面,那也是登上独峰的唯一道路。
此时,在独峰下的密林中,赵禹、李泰和云安三人分别掩藏在一棵大树后,李泰指了指前面的独峰,解释道:
“那座山峰叫坐井峰,它上面有个小山谷!据抓到的那个山匪说,他们的老窝就在那个山谷内。”
“嗯!”
赵禹点了点头,望向了前面的山峰。
不过恰在这时,旁边的云安突然开口:
“少爷,您看半山腰,那里竟然还建了寨墙,墙上还有女墙和简易箭楼,竟然跟城墙一样!”
闻言,赵禹目光上抬,看向了半山腰。
就见那边的层层树叶中,竟然真有一面寨墙在林中若隐若现。
那寨墙全是由石头砌成,依山而建,卡在上山的小路上,寨墙上有垛口,两端还各建着一座简陋的箭楼。
而那寨墙也不是一整面,它中间微微凹了进去,把左右两端的寨墙突了出来,形似一个‘v’形。
此时,在那寨墙上,正守着好些山匪,他们身上还背着弓箭。
“这帮山匪不简单啊!”
就在赵禹打量那面寨墙时,云安又轻声道:
“那寨墙卡在上山的路上,山道又陡,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再有两边寨墙突出,两座箭楼互望,形成了一个夹击之势,若没有点人和重武器,还真拿不下它,怪不得官府拿他们没办法!”
云安从小就看兵书,对兵事颇为了解,这会儿一看那寨墙,顿时看出了它的独特之处。
“嗯!看来这伙山匪中有能人了!”
赵禹点了点头,眼中光芒闪烁。
眼前这伙土匪是当年的灾民落草的,赵禹不相信原本在地里刨食的灾民能设计出这样的寨墙,肯定有什么人指点。
不过李泰却不管这些,冷哼道:
“哼!有寨墙又如何?它能挡住普通军卒,但还挡不住我们!我看那寨墙后就是山匪的老巢了,别浪费时间了,动手吧!”
说罢,李泰从树后走出,就准备朝山上掠去。
不过没等李泰动身,赵禹就拉住了他:
“李大哥稍等,给我的人一个历练的机会吧!”
“嗯?”
李泰一怔,疑惑地看向赵禹。
赵禹笑了笑,却是没解释,而是扭头看向云安:
“行不行?”
“少爷放心!”
云安明白赵禹的意思,自信满满道:“青衣卫常在虎头山狩猎见血,以前也拿过不开眼的练胆气,现在虽然年纪都不大,但心如坚铁,杀个人还是下得去手的!”
“那就好,让他们动手吧!”
赵禹点了点头。
见状,云安二话不说,在李泰疑惑的目光中,把右手食指和拇指塞进了嘴里,然后‘吁’的一声清脆鸟鸣从云安口中传出,传遍了此间树林。
顿时。
“沙沙沙......”
一道道轻微的树叶摩擦声在树林中响起,十几道身影突然从后面的树林中冒出,没有丝毫停歇地从赵禹三人身边掠过,掠向了前面的山峰,掠向了山峰上的寨墙。
他们身着统一的青衣,面部也用青布蒙住,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一把刀,腰间挂着手弩。
他们掠去的速度非常快,且弄出的动静很小很小,个个借助着地形隐藏着身体,脚尖在地面上、或树枝上、或碎石上轻轻一点,然后掠出很远的距离,只在空中留下道道青影。
那掠进的模样,犹如一个个林中杀手!
“这......”
徒然见到如此多的轻功高手,李泰眼睛一瞪,猛然看向赵禹:
“禹少爷,他们是什么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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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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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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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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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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