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下,一道小身影奋力地踢着树干。
待每只脚踢完五十次。
赵禹一屁股坐下,躺在地上大喘着粗气。
“嘶......”
刚喘了几口气,一股剧痛猛得从脚上传来,涌入赵禹的脑袋,疼得他直嘬牙花子。
急忙坐起,赵禹吸着凉气,小心翼翼地掀开裤脚,退下了鞋子。
就见他那双小脚的脚背上,已经肿得高高的,整个都是红彤彤的,还带着青紫和血丝,碰一下就疼得龇牙咧嘴。
看着这样一双脚,赵禹皱起了眉头,这模样,还怎么上得了学!
不过,就在赵禹发愁时,薛虎那高大的身影来到了他的面前,在他手中,还拿着个酒瓶。
没有废话,薛虎拿过一个石锁垫在地上,然后坐在赵禹面前,揭开了酒瓶盖。
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里面还有夹杂着浓浓的药香。
“药酒?”
赵禹眼睛一亮,好奇地看着薛虎手中的酒瓶。
“不错,正是药酒!”
薛虎点了点头,拿过赵禹一只脚放在自己腿上,然后倒出一些药酒在手上,朝赵禹的脚背擦去。
“嘶!”
粗糙的大手和药酒擦在痛脚上,赵禹疼得下意识地一缩脚,却被薛虎紧紧抓住。
薛虎不管赵禹疼得龇牙咧嘴、满头大汗,一边擦着药酒,一边开口:
“这药酒具有舒筋活络、锻炼皮肉筋骨之效,擦了之后很快就能消肿,以后你不仅要擦,还要经常用它泡澡!不然用不了多久,你就废了!”
“这......这药酒应该很贵吧?”
赵禹吸着凉气,看着薛虎手中的酒瓶有些心虚。
薛虎瞟了赵禹一眼,脸上突然冷笑:
“穷文富武知道么?说的就是这东西!练武是压榨身体极限,若没有秘药保护身体,极易落下伤残,而这种秘药方子又很珍贵,普通人根本得不到它,就算有它,上面的药材也不便宜,所以很多人练武不成、甚至落下一身伤,就是因为此!”
闻言,赵禹更心虚了,不过还是拍着胸口道:
“虎爷放心,我以后会把买药的银子还给你!”
“哼!我要是在意你那几两银子,就不会教你练武了!”
薛虎脸上的冷笑更甚,手上的力度也重了些,直疼得赵禹满脸纠结在了一起。
不过在赵禹心中,此刻更是大为幸福。
别看薛虎冷冰冰,但人还真不错,教他练武不说,还拿珍贵的药酒给他用,还亲自帮他擦,还不要钱,这上哪去找这种好事。
赵禹之前都不敢想,像薛虎这样一个凶恶的人,竟然会对他这般好?大感自己幸运。
不过赵禹这会儿还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打破沉默后,薛虎的话好像也不少。
心中好奇,赵禹直直地瞅着薛虎。
而这时,薛虎也帮赵禹两只脚都擦完了,撂下赵禹就自己回了屋。
赵禹从薛虎的背影上收回目光,然后看向自己的脚。
却见那原本高高肿起的脚面已经消下去了不少,尽管还有些红肿,但也没之前那么疼了,而且红肿的地方还暖烘烘的、麻麻的,反而感觉怪舒服的。
赵禹穿起鞋子,站起来试了一下。
虽然双脚还有些酸痛,也不能跑,但勉强还能走路。
“没事就好!”
赵禹放下心,然后看了看天色,却是有些晚了。
不敢停留,赵禹急忙回家,拿起自己的小挎包去私塾。
只是这次,赵禹跑不动了,走路也有些像螃蟹......
......
时光匆匆。
朝气蓬勃的小少年,在私塾和学武中充实地度过着。
七天后。
“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南市的大街上,一个身穿青色直缀的小少年,背着花花绿绿的时尚小挎包,欢快的穿梭在人群中。
这小少年,正是放学后的赵禹!
七天学武,让赵禹逐渐适应,再加上药酒的辅助,不仅没让赵禹受伤,反而更显强壮了些。
私塾和学武之间来回奔跑,充实的生活让赵禹感到快乐,那晃动的脚步轻快,真就如无忧无虑的孩子。
“嗯?”
拐过一个街角,赵禹突然脚步停下,睁大眼睛瞅着斜对面的一家店铺。
那家店铺,正是他家的木器店。Χiυmъ.cοΜ
此时那店铺有好些人影在晃动,看着生意还不错的样子。
赵禹可是知道,他家木器店可是越来越冷淡了。
突然间看到店铺里有这么多人影,赵禹好奇,脚步移了过去。
只是,一走进店铺,赵禹看到的都是自己人。
赵季强和赵水生在一个角落擦拭着家什,而赵永卓则在柜台边跟两个中年说着话。
那两人,正是赵禹的大伯赵永林,以及三叔赵永亮!
“哟,禹儿散学了?”
赵永亮是个油滑的人,眼睛很贼,赵禹一进店铺,他便率先瞄到了,立马朝赵禹露出了一个笑容。
而这时,赵永卓和赵永林也看向了赵禹。
赵永林同样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朝赵禹招了招手:
“禹儿都上私塾了?好孩子,快过来让大伯好好看看!”
“大伯好,三叔好!”
赵禹叫了一声,并没有过去,而是站在店门口的一旁,好奇地看着他的两个叔伯。
自从他们老赵家分家,赵禹就没见过这两个叔伯来过他家,这会儿很是好奇他们来干嘛。
而赵永林,见赵禹没过来,也没在意,好像更关心自己的事情,不再理会赵禹,又看向了赵永卓,皱眉道:
“二弟,你意下如何?”
“是啊!二哥,你倒是给句话呀!”
这时,赵永亮也略带急色地再次看向赵永卓。
赵永卓显得有些窘迫,双手握着拳抱在一起,面色微微有些涨红。
见赵永卓不说话,赵永亮更是着急,急怒道:
“二哥,你可不能这样啊!你一家人在城里好吃好喝,我们在乡下可是连饭都要吃不上了,如今天天-干旱,眼看今年又要没了收成,你不顾我们,也不能不管爹娘啊!”
“是啊,二弟!咱们虽然分了家,但爹娘还是要管的!”
赵永林附和着,满是苦口婆心,直逼得赵永卓憋得脸色更是通红。
明白了!
门边,赵禹一听就知道他两个叔伯来干嘛来了,这是来他家打秋风来了!
心中冷笑,赵禹突然开口:
“大伯,三叔!我家的钱都是我娘管着,我爹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你们找他没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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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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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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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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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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