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禹,你是不是去听老先生讲故事了?”
“是啊!你没去么?对了!之前听故事的时候好像没看到你,你在干嘛?”
赵禹一脸天真无邪。
“今天灌溉水轮到我家!我娘压着我在这看着,不准我去听故事,免得被人偷了水!”
赵瑞一脸愤慨,而后又急忙晃了晃赵禹的胳膊:
“先不说这个!你快跟我说说,老先生今天讲什么故事了?你快讲给我听听!”
“哦!”
赵禹看了眼土坡下的大片水田,然后傲娇地嘟着嘴:
“我跟你说哦,老先生今天讲了一个修仙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少年被仇家追杀,然后掉下了山崖,但是他没死,而是掉进了一个山洞里,在山洞里找到了一本高深的秘籍......”
“后来他修炼有成,一柄飞剑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无人能敌,直接一剑灭了当初追杀他的那个家族,从此遨游天地,笑傲江湖,受无数人膜拜!”
赵禹一口气说完,连比带画,讲得热血沸腾,听得赵瑞也是胸膛起伏不已。
而说完后,赵禹又想到了什么,顿时一激:
“瑞堂哥,不跟你说了!小菜他们听了故事后,已经去后山那些山洞找秘籍了!我要回去一趟,然后立马也去,不然就要被他们抢先了!”
“你骗人,后山那些山洞我们都去玩过了,根本就没有秘籍!”
赵瑞抓着赵禹不放。
“哎呀!以前我们是去玩,没有认真找啊,说不定那些石缝里就藏着有!不跟你说了,我要赶紧去了!”
赵禹一把甩开赵瑞的手,然后快步朝家里跑去,眨眼就消失在了一个土墙角。
看着赵禹离开的方向,赵瑞踌躇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身后土坡下的水田方向。
最后,赵瑞咬了咬牙,一溜烟冲向了赵家沟后面的后山。
待赵瑞刚一离开,赵禹的小脑袋从拐角的土墙后探了出来。
四处瞄了一眼,见没人后,赵禹身体一晃,冲下了对面的土坡,冲进了土坡下的那片小树林。
稍一会儿,赵禹的身影从土坡下偷偷摸摸地爬了上来,拍了拍小手上的灰尘后,恰意地往家里走去。
路过赵家老宅时,赵禹又看到陈氏在院前洗衣服。
只是今日,陈氏除了瞄了几眼赵禹家外,还时不时地看向土坡下的水田方向。
哪怕这个位置看不到自家的水田,陈氏都要看上两眼才放心。
不过看到赵禹,陈氏又亲切地笑了起来:
“小禹啊,又去听老先生讲故事了?”
“是的呢,大伯母!”
赵禹甜甜一笑,一副不知道长辈之间恩怨的样子。xǐυmь.℃òm
看到赵禹的模样,陈氏却是责怪地剜了他一眼:
“小禹啊!你娘不说你,伯母倒要忍不住说你一句了!你也有八岁,是个小大人了,该为家里做点事情了,别老是贪玩!”
这是在说我没人教么?
赵禹眼底一冷,不过表面却是笑嘻嘻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大伯母!”
声音飘荡,赵禹一溜烟跑进了百米外的家。
家中。
赵永卓还在编织簸箕,胡氏在做中饭。
这个时候,普通百姓家也是一日三餐了。
赵禹家现在虽然拮据,但还是三餐,只是量少罢了。
而主食,也依旧是糙米。
赵禹虽然不太懂历史,但也知道,明朝的这个时候,玉米、土豆和红薯这些高产作物已经传入了中国。
只是赵禹之前在赵家沟找了个遍,也没找到这三种作物。
也不知道是湖广这地方处于内陆、还没传到这里,还是赵家沟的人没有引种。
而这,也是赵禹想去常宁县瞧瞧的原因之一。
暗自摇了摇头。
赵禹去内屋看了眼赵永卓的伤势,然后来到了院中的一棵树下。
蹲在树荫中,赵禹捡了根合适的树枝,在地上开始练字。
赵禹握树枝的方式,是握毛笔的姿势。
想要考科举,可不仅仅要学问,还需要一手漂亮的字。
不然你学问再好,字难看,白搭!
考官说不定连你的文章都不会看,直接淘汰。
而赵禹的毛笔字很烂,就只能努力练习了。
在地上一笔一笔的勾勒。
赵禹这次写的字不再像老先生家那样歪歪扭扭,而是有模有样。
没有老先生那样识货的人看着,赵禹也不用藏拙了。
认真地写着。
赵禹的鼻尖逐渐浸出了细珠,心神也逐渐放在了手中的树枝上。
直到某一刻。
外屋门口一道粗嗓门把赵禹拉回了现实:
“大热天的,你蹲在那里做什么?”
“我在学写字,老先生今天刚教我的!”
赵禹头也不回,依旧在地上划拉着。
胡氏没再出声,只是站在门口看了会儿蹲在院中的赵禹,然后走进了内屋。
紧接着,内屋有私语传出:
“老先生跟我说过了,说禹儿很有天赋,跟他学了两个月的字,都能勉强自己看书了......”
“嗯!我家有麒麟儿是好事...这样,以后我多编织些簸箕之类的去卖,攒些银钱给禹儿去蒙学。”
“嗯!到时候手头宽裕了,我也去买台织机来织布卖......”
赵禹听着内屋传出的声声细语,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在地上认真练着字。
吃过中饭后,还是在那练着。
直到日渐西斜。
赵禹才被一阵骂骂咧咧声打断。
“这个挨千刀的,卑鄙无耻,不要脸!”
喝骂声从院外传来。
赵禹透过篱笆朝外看去,就见陈氏手拉着赵瑞,大步走向了他们家。
并且在赵永卓和胡氏听到声音,走出外屋时,陈氏正好一脚踹开了院门,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赵胡氏,你还要不要脸?竟然偷我家的灌溉水,你就不怕被水淹死么?”
一进院子,陈氏便手指胡氏,差点就要戳到胡氏的脑门上了。
胡氏是什么人?立马眼睛一瞪,叉腰就喷了过去:
“放你的狗屁!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龌龊吗?你才不要脸!”
两人一阵对骂。
看到这,赵永卓急忙一瘸一拐地走到两人之间,朝陈氏好言相语:
“大嫂,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怎么可能去偷你家的水呢?而且先前玉秀才去田里看过,我们家的入水口都是干的,不是新口子,那能是偷水的样子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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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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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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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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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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