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薄本就恼火,见状更是不得了。
“傅季白,你还摆起脸色了?”
“林薄!”
傅季白咬牙低喝,看在林芜的面子上,这一刻,他还在极力隐忍。
“你是恨不得所有人,都来看笑话吗?”
“怎么?”林薄冷笑,“你怕了?有胆子干对不起阿芜的事,没胆子承认?”
“!”
傅季白听他这样说,疑惑重重。
他和林芜离婚这事,虽然没大张旗鼓的对外说。
但他以为,林芜总该会告诉家里。可看林薄这态度,只怕她并没有告诉家里。
为什么?
她要瞒着家里人?
见他一声不吭,林薄以为他理亏了,“说话啊!怎么不说话?我告诉你,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阿芜是没娘家人吗……”
“林薄!”
傅季白忍无可忍,脱口道,“我和林芜,你已经离婚了!”
“哈!离婚就……”
等等,林薄愕然,反应过来了,却又好似没反映过来,“你……你说什么?”
看他复杂纠结的表情,傅季白郑重点头,“你没听错,我和林芜已经离婚了。手续都已经办过了。”
他的样子,可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成分。
更何况,谁会没事拿离婚来开玩笑?
即便是为自己今晚‘偷腥’找理由,也不值当。
所以,傅季白说的是真的?他和阿芜,当真离婚了!
傅季白蹙着眉,轻叹道,“我不知道,林芜为什么没告诉家里……她大概,是不想叫你们担心吧?嘶……”
说话时,牵着到了嘴角。
刚才林薄那一拳打的不轻,嘴角有些裂开了。
林薄看着他,久久没能回神,也无法理解。
突然,揪住傅季白的衣领,恨恨质问,“是你抛弃了阿芜?你不要她了?”
“什么?”
傅季白气笑了,被林薄这样揪住衣领,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眯了眯眸,“林薄,因为你是林芜的哥哥,我才忍你的到现在,你别得寸进尺!”
“怎么?”
此刻,林薄一心认定妹妹受了委屈,只想为她讨个说法,哪里会惧怕?
“想打架吗?正好,我替阿芜打死你这个拈花惹草的负心汉!”
“是她要离婚的!”
傅季白肩膀一震,甩开了林薄,气息微乱,“不信么?不信你去问问你的好妹妹!是不是她非要离婚的!”
他在原地走了两步,幽幽冷笑,“怎么,我一个被离婚的,如今恢复了单身,还不能和女人来往了吗?”
林薄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才点点头,咬着牙,“好,阿芜那里,我会去问的!要是知道你有一星半点对不起她……”
林薄顿了顿,深吸口气。
望着傅季白,一字一顿的道,“你听好了,我们林家虽然远不及你们傅家,但是,我们家不卖女求荣!从此后,你和阿芜,再无半点关系!”
说完,蓦地转身走了。
“……”
傅季白呆怔在原地,胸口猛然一窒。
好奇怪的感觉啊。
明明是阿芜要离婚的,是她狠心拿掉他们的孩子的……可为什么,他会这么心虚?
转念又一想,他们都已经离婚了,还有什么可心虚的呢?
难不成,他还指望,他们还能有什么转机么?
…
林薄来时,池音音和林芜都准备睡了。
“哥?”林芜疑惑的看着自家大哥,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皱了皱眉。
“你这是从哪儿应酬回来啊?”
林薄一言不发,只盯着妹妹看,一瞬不瞬。
“哥?”林芜被他看的心里发毛。
“阿芜。”林薄抿抿唇,终于开腔,“这个时间,你为什么住在音音这里?嗯?”
“啊?”
林芜一惊,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支吾着,“那是因为,音音她刚回来……我们两个好久没……”
“别骗我了。”
林薄不忍,打断了妹妹。
妹妹到如今,连句实话都不敢跟家里说,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他咬牙恨道,“我今晚,见到傅季白了,他挽着个女人,招摇的很……我揍了他!”
“哥!”
林芜吓着了。
她哥哪里都好,就是太冲动。
“你怎么又动手啊?”
之前,他因为太冲动惹的事,都忘了吗?
其实,这些年,林薄已经成熟了稳重了许多,但今晚的事,不在他稳重的行列里。
“他欺负你,我揍他不是应该的?恨只恨,不能揍死他!”
“哥……”林芜又是无奈又是感动,同时,又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林薄问道,“姓傅的说,你们离婚……是不是真的?”
早有预感,林芜心尖陡然颤了下,低下头,不敢去看大哥。
却没法否认,“……是。”
“!”
林薄重重闭了闭眼,再睁眼,眼底通红的一片,“阿芜,他欺负你了,是不是?”
“哥……”
“你别替他说话!”
林薄扶着林芜的肩膀,“我的妹妹我了解。”
从小就是个听话、乖巧的孩子,他是男孩,又顽皮,常常把父母气的无可奈何,阿芜就不一样,她是父母的小棉袄,开心果。
对他来说,也是一样。
就这么一个妹妹,他是当着宝贝,宠爱着的。
要说林芜结婚,最舍不得的,不是林妈妈,而是林爸爸,第二个就是林薄!
但就是这么宝贝的妹妹,居然结婚不就,就离婚了?
林薄看着妹妹,满眼都是疼惜,“阿芜,你受委屈了,怎么不告诉家里?不告诉哥哥?”
“呜呜……”m.χIùmЬ.CǒM
面对兄长的关怀,林芜没能忍住,嘴巴一瘪,哭起来。“大哥。”
“阿芜!”
看着妹妹的眼泪,林薄更心疼的,把妹妹抱进怀里。
“不哭啊,是哥哥不好,都不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们林家虽然小门小户,但是,有大哥在,一定给你讨个说法,不会轻易放过姓傅的!”
“大哥……”
林芜哽咽着,拉住林薄的衣袖,直摇头。
“不要,我和傅季白,是和平分手……离婚,是我提出的,他也已经给了我赔偿。”
和平分手?赔偿?
这些话,他能听懂,却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一定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才会要离婚的,是不是?”
“哥,呜呜……”
林芜哭着摇头,“不是,不是,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就不要问了好不好?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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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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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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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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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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