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晨光透过菱窗的缝隙,映射在宋昭玉瓷一样的肌肤上。
她慵懒地睁开眼,却发现萧景珩正侧身支着脑袋,含笑凝望于她,眼底满是神情。
宋昭一时慌了,忙扯过被衾来将头蒙住,
“皇上......嫔妾晨起蓬头垢面的,您别这样盯着嫔妾看......”
“丑?你若是丑,这世上就再无美人了。”
萧景珩将被衾拉下来,看着羞红了脸的美人低着头,眼神像仓皇失措的小鹿一样闪躲着,愈发心里痒痒。
如此尤物,见她冰肌似雪,秀眉乌丽,唇不着脂而红粉如樱桃,自当是怎么看也看不够的。
萧景珩忍不住凑近宋昭,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夹杂着欲望响起,
“朕的昭儿,无论何时都美得让人惊叹。”
他的手已然不安分起来,可宋昭才不会遂了他的愿。
她灵巧的从萧景珩臂怀中钻出来,一个越身就下了榻,
松散绾着的头发随她幅度略大的动作如瀑落下,
她由着发丝散落,顺势冲萧景珩颇具挑逗意味地扬起一笑,
“皇上不饿嫔妾还饿呢~嫔妾去给皇上准备早膳~”
说罢扭头就走,才不理萧景珩在床上说些什么不害臊的话。
萧景珩总觉得,宋昭和他之前接触过的女人都不一样。
美貌自不用说,单是晨起时素面朝天也能精致到无可挑剔这一项,就足以让后宫的一众嫔妃望尘莫及。
可其实呢?
即便宋昭再美,她也是个寻常人。
和别的后妃比起来,她没什么天赋异禀的地方,只是多添了些勤奋和心思罢了。
别人侍寝后,都是躺在萧景珩怀中睡得香甜,xiumb.com
可她侍寝后,却几乎都是熬上一夜不眠的。
每每等萧景珩睡熟了,她都会悄悄为自己重添妆容,胭脂水粉口脂一样不落,只是淡妆点缀,要人看不出痕迹罢了。
宋昭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抓住萧景珩心的机会,
毕竟等她日后成了皇后甚是太后,这觉她可以想睡到何时就睡到何时,
总是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晨起忙碌着依着萧景珩的喜好,给他准备了一大桌子美味。
用完早膳,萧景珩要去碧桐书院处理朝政,他问宋昭今日有什么安排。
宋昭便笑着说:“今日太后说要教嫔妾做一道菜,是太后家乡的美食,从前姨娘也喜欢。”
萧景珩刮了刮她的鼻尖,亦笑道:“那便跟着好好儿学,学成了让朕也尝个新鲜。”
“嫔妾笨手笨脚的,皇上说话算数,到时候不嫌弃嫔妾才是呢~”
宋昭脸上恬淡的笑意很让萧景珩着迷,
笑不露齿,眼波含情,娇俏明艳,动人得很。
他看宋昭觉得哪儿都好,殊不知连这样一个简单的笑容,唇角要勾起什么弧度,眼神如何媚而不妖,宋昭都是对着镜子反复练习无数次后,才能呈现出这样摄人心魄的完美效果。
目送萧景珩离去后,宋昭脸上的笑意就立马匿了下去,变得冷漠如冰。
她盯着门口,瞧惜影怯怯入内,毕恭毕敬对她说:
“回小主,奴婢按照您的意思,将那封家书给宸妃看了,也告诉了她昨天是您故意将皇上留下来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怀中揣着的几两碎银捧出来,“这是宸妃娘娘给奴婢的赏赐,还请小主收下。”
宋昭目光冷清地打量着她,“她给你你就拿着,谁会嫌银子腥?”
而后冲云杉使了个眼色。
云杉会意,取了比宸妃所赏足足多出一倍的银子来,放在了惜影面前的桌案上。
宋昭又道:“我说过,你替我做事好处只多不少。这些是你该得的。”
惜影连连谢恩,欢喜的跟什么似的,捧着银子就下去了。
那封所谓的家书,其实就是宋昭专门写给宸妃看的。
她知道宋世诚依附于宸妃的母家,所以总得想个法子,让宸妃对宋世诚有点动作才是。
不然她入宫这么久,还没有好好‘回报’自己的父亲母亲,多少是有些不孝了。
可宸妃看了家书后,会不会有所行动还未可知,
宋昭做事,向来是要确保万无一失的。
过了一会儿,小福子进来了。
他向宋昭打了个千儿,道:“小主,奴才打探清楚了。您在太后宫中看见的奉香叫做金佛甘,那香极为金贵,一炷之价已近百两。”
这几日宋昭日日都陪伴在太后身边,
见太后礼佛的佛龛前放着一盒香,那香通体金色,跟拿金子做的一样,瞧着就稀罕。
宋昭很想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所以昨日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她带了小福子去。
小福子机灵,认识的各处下人又多,是最好打探消息的。
这会儿宋昭知道了太后用的是什么香,心里头也就有数了。
今日她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故意晚去了半个时辰。
来时正好赶上太后在奉香礼佛,她侯了一会儿,等太后礼完佛,才笑着说:
“今日嫔妾来晚了。”
她将食盒放在桌上启开,里面盛得是一道炸云酥,
“想着太后要教嫔妾做家乡菜,于是也给太后备下了少时姨娘常给嫔妾做的炸云酥,不知可合太后口味?”
“这炸云酥也是哀家幼时与你母亲都爱吃的一道小食,不过多油多盐巴,哀家已经许久没有用过了。”
太后嘴上如此说,但行动却并不嫌弃,旋即取了一枚送入口中,又对宋昭的手艺赞不绝口。
宋昭道:“太后谬赞,嫔妾手艺平平,承蒙太后不嫌弃才是。”
说话间,她深嗅了几鼻,忽而好奇道:“太后宫中这香味,嫔妾闻着很是熟悉。”
“礼佛需得诚心,自然要给佛祖供奉最好的香火。”
太后让身旁的贴身嬷嬷青竹将佛龛前的香取来给宋昭看,
宋昭一见此香,便脱口而出道:
“这是金佛甘吧?难怪嫔妾觉得味道这样熟悉。”
金佛甘有多难得太后是知道的,
见宋昭似乎很熟悉此香,她不禁好奇道:“你竟也识得此香?”
宋昭轻巧地点着头,像是见惯了此物一样,随口说道:
“从前在家中的时候,母亲日日都焚烧此香。母亲和太后一样,都是笃信佛法之人,相信和太后应该也是能聊得来的。”
太后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得不对劲了,心中更是疑窦横生:
金佛甘金贵,是连她都珍之慎用的香,
怎么护国公的嫡妻姜氏,却能富贵到日日都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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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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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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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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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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