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六宫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宸妃比以往来得都要早。
她一见到李常在便说:“李贵人怎地今日瞧着气色不大好?”
说着扬绢捂嘴,讪笑道:“呀,本宫忘了。如今应该叫你李常在才是。要说你也是个有本事的,皇上登基这些年,只听过抬后妃位份的,贬斥后妃,倒还是头一次见。”
李常在羞的面红耳赤,愣在原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是皇后为她解围道:“人非圣贤,谁人无过?重要的是知错能改,便为时不晚。”
李贵人捡着台阶就下,忙说:“多谢皇后娘娘替嫔妾进言,让皇上从轻发落了嫔妾,嫔妾不胜感激。”
“入了宫就都是自家姐妹,大伙儿都想着要彼此帮衬,谁又会落井下石呢?”
皇后说这话的时候,刻意看了一眼宸妃。
宸妃目光里满是不屑,自上而下打量了她一番,嗤笑一声后别过头去不再理会。
临近入秋,最近这两日秋老虎愈发厉害,即便皇后宫中奉满了冰,人一多起来也是热的人心慌。
因此请安原不过是走个过场,说不了一刻钟的话皇后就让大伙儿各自散了。
请安散去后,宋昭原本是打算回宫休养的,可却在回宫的必经之路上撞见了宸妃。
宸妃性子火烈,也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见了她就开门见山地问:
“本宫听说昨天夜里是你赶走了皇上?为何?”
宋昭恭谨道:“嫔妾前日才侍寝,若是昨日再侍寝,便坏了规矩。一来嫔妾身染风寒,不宜侍寝;二来,满宫里只有宸妃娘娘有接连侍寝的福气,嫔妾惶恐,也不敢和宸妃娘娘相提并论。”
“哼,你倒是个识趣的。”宸妃眉眼轻佻地打量了她一番,侧目吩咐道:“迎香,把东西给她。”
迎香上前递给了宋昭一个锦盒,宋昭将锦盒启开,发现里面放着一对粉珠耳饰,比当日宸妃送给李常在的那一对还要饱满圆润。
“这......这礼物太贵重了,嫔妾不敢收。”
“给你你就拿着,你是要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人,穿戴太寒酸可不行。你跟着本宫,往后的好处可不止这些。”
如此,宋昭才半推半就地收下了这份厚礼,“娘娘盛情难却,嫔妾多谢娘娘赏赐。”
临别之际,宸妃叮嘱宋昭尽快养好身子,更说她会找机会安排宋昭去侍寝。
她话里面几分真几分假宋昭懒得去猜,
即便她不安排,宋昭也自有本事让萧景珩对她魂牵梦萦。
后来接连有十天左右,宋昭的身子一直都没有好全,敬事房便一直将她的绿头牌挂了起来。
期间萧景珩来看过她一次,不过还是被她以同样的理由给拒绝了。
后来前朝的事忙碌起来,萧景珩也就没再来找她。
那几日除了宸妃之外,萧景珩也再没召见过别的嫔妃。
宫里头钦天监有一小官,从前是在宋世诚手底下当差的。
钦天监负责观测天象、占卜星象,这一日,那小官偷偷摸摸给宋昭递了信,
“宋主儿,监正演算出来,今日午夜京都必然会下一场大雨。”
宋昭心里便有了数,让云杉走一趟敬事房,将她痊愈的消息报上去。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萧景珩就翻了她的牌子。
这一次去侍寝的宋昭,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她化了极精致的妆容,将她五官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美艳不可方物,连抬轿的内监都忍不住要多看她两眼。
更不用说萧景珩这个血气方刚的真男人了。
他揽着宋昭盈盈一握的杨柳腰,贴着她的耳畔沉声细语,
“爱妃病了这么些时日,好生让朕惦记。”
宋昭娇笑道:“不知皇上是惦记嫔妾的人,还是惦记嫔妾的身子。”
她也不是个不解风情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纤细无骨的手指顺着萧景珩的衣襟探了进去,指尖轻轻柔柔地在他薄隆的胸肌上打着绕。
酥痒的感觉霎时游走全身,将萧景珩探索她的兴趣勾到了极致。ωωω.χΙυΜЬ.Cǒm
他霸道地将宋昭单手抱起,双双跌落在龙榻之上,开始了一场原始的探秘。
侍寝之时,萧景珩忘乎所以,彼此呼吸交织,汗水肆意挥洒着。
已经很久没有一个女人,给过他这样云里雾里的极致体验了。
从前与后妃云雨过后,他总会很快冷静下来,并对那种事没了兴趣。
可对着宋昭,却是截然不同。
他平躺在榻上,由着宋昭像只温顺的猫儿一样钻进他的怀里,而他的手也揽着她的肩膀,时不时在她骨感明显的锁骨上游移着。
只这一次缠绵,就耗费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光景。
临近子时,是宋昭该回宫的时候了。
萧景珩拉着她的手,“多陪陪朕。”
他放下的帝王的身份,在宋昭的柔媚攻势下,这句话听来似还有几分恳求的意思在。
宋昭为难地摇头,刚想拒绝,
倏地,窗外传来了一声响彻云霄的闷雷声。
宋昭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而萧景珩则顺势将她又一把扯入了自己怀中。
他双手环抱着宋昭,牢牢地护着她,“别怕,朕在。”
钦天监观测天象果然极准,这雷声响了没两下,雨水便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依偎在萧景珩怀中的宋昭,目不转睛地盯着帘外雨看,神色又惊又怕,不受控的向萧景珩怀中缩了缩。
萧景珩在她的额顶浅吻一记,柔声道:
“留下吧。”
“皇上,嫔妾不能......”
“前几日你不让朕去找你,怕病气过给朕,说你会因此不安。如今外面雷雨交加,你怕打雷,身子又才好,若今日回去再病了,岂不是让朕也不能安心?”
萧景珩指腹托着宋昭的下巴,缓缓让她转过头来,
俊朗的眉眼就压在宋昭的眼前,每一下鼻息都能喷洒在她的瓷肌之上,
他俯首探下去,在宋昭的唇上落下了滚烫的一吻,继而哑着声音说道:
“你舍得让朕不安吗?”
宋昭的心跳得很快,‘咚咚’声甚至掩盖过了窗外的雨声,
她羞极了,回手勾住萧景珩的脖颈,
贴近他一寸,再一寸,微微喘息地说道:
“嫔妾......舍不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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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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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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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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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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