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看着众人的样子,心中冷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既想阻拦新政和军改的落实,又不想被责罚,天底下怎会有如此美事!
此时刘衍看向了翰林院詹事姜曰广,虽然大堂上也坐了不少翰林院的大学士,比如大学士王铎,但是姜曰广的声望却是最高的,所以刘衍便最先留意到了姜曰广。
历史上的姜曰广是万历四十七年的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天启六年以一品冠服“正使”身份出使朝鲜,去时不带中国一物,归时不取朝鲜一钱。为此,朝鲜人特立怀洁碑纪念他。
而后姜曰广奉旨阅视岛帅毛文龙,上疏赞其为豪杰。天启七年夏,魏忠贤以姜曰广为东林党人,废不用。崇祯初起为右中允,后官至吏部右侍郎。又因事定罪,贬为南京太常卿,于是借病辞归。
崇祯十五年,姜曰广被起用任詹事,掌南京翰林院。崇祯帝常言:“曰广在讲筵,言词激切,朕知其人,每优客之。”
崇祯自缢后,姜曰广与吕大器等议立潞王,遭马士英反对。弘光时拜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与史可法、高弘图并为南中三贤相。后为马士英所忌,并罗织其五大罪状,姜曰广乞休归。
永历二年,金生桓在江西反正,邀姜曰广起义,计划与闽、桂、吉、赣等地义师共相策应。后因寡不敌众,永历三年正月十八日,南昌城被清军攻陷,姜曰广留下“六歌”及绝命词一章,率全家三十二口投塘自尽殉节,另有一说姜曰广是缢于敕赐故翰林郭思颜仁臣之心坊下,时年六十六岁。
刘衍心中叹息,姜曰广的能力还要比史可法强一些,在历史上也是以节烈著称,始终坚持抗清,就凭这一点,就能够让姜曰广在如今的朝中有一席之地。
于是刘衍说道:“翰林院詹事姜曰广抗拒新政,着免去姜曰广职务,但年及其以往的功绩,暂调任姜曰广为吏部主事,以观后效!”
姜曰广顿时愣住了,心中明白,刘衍虽然给自己降职了,但却给了自己一个复起的机会,如果自己不识好歹的话,恐怕此生就真的再没有机会了。
姜曰广长叹一声,心中暗道:“吏部主事也好,我就要在朝廷中看看,这新政、军改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于是姜曰广共拱手为礼,转身离去。
此时副都御使阮大铖看到姜曰广、马士英、史可法、高弘图等人的处置结果,全都被刘衍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虽然全都被降至,并且赶出了朝廷的“权力核心”,但是却依然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
所以阮大铖也跃跃欲试,心中暗道:“也许此番劫难我也可以化险为夷,至于新政落实之后的损失,也只能以后再说了,先保住官位最重要!”
可是刘衍却没有理会阮大铖,而是看向了原兵部侍郎张国维,以及大学士王铎
张国维是天启二年的进士,授番禺知县。他在任期间,兴学校,课农桑,以德化民,很有治政的能力。
后张国维于崇祯七年,升任右佥都御史,巡抚应天、安庆等十府,主持兴建繁昌、太湖二城,还曾疏浚了松江、嘉定、上海、无锡等地河道,修筑了吴江、江阴、苏州等县桥、塘堰、漕渠。
崇祯八年,时任巡抚都御史的张国维同巡抚御史王一鹗修吴江石塘,勘核全坍应修一千五十五丈,半坍二千八十六丈,平望西诸聚水缺,应筑内外塘七百六十丈,并修长桥、三江桥、翁泾桥。他针对太湖洪水下泄不畅,曾于崇祯九年上书请求开浚吴江县长桥两侧的泄水通道。
因此,《明史》上说:张国维“建苏州九里石塘及平望内外塘,长洲至和等塘,修松江扞海堤,浚镇江及江阴漕渠,并有成绩”。
张国维可以说是积累了数十年治水之经验,写成并刊刻了一部七十万字的《吴中水利全书》,这部著作成书于崇祯十二年,该书先列东南七府水利总图十二幅,次标水源、水脉、水名等目,又记录了有关诏敕、章奏,包括宋、元到明崇祯时的有关治水的议论、序记、歌谣等,刘衍也有所耳闻,对于张国维很是推崇。
历史上弘光元年,张国维拥鲁王朱以海监国,总兵方国安叛降,张国维于午夜穿戴衣冠,向母诀别,从容赋《绝命书》三章,又写“忠孝不能两全,身为大臣,谊在必死。汝二人或尽忠,或尽孝,各行其志,勿贻大母死,使吾抱恨泉下!”
随后张国维掷笔于地,付遗书于次子,投园池而死,年五十有二。
与张国维的勤政刚烈不同,大学士王铎非常能够“变通”。
王铎是天启二年考中进士的,历任太子左谕德、太子右庶子、太子詹事、南京礼部尚书。后弘光政权建立,出任东阁大学士。甲申国难之后清军攻陷南京城,王铎便学着钱谦益自己剃了发,然后跟随钱谦益一起投降满清,被鞑子授礼部尚书、弘文院学士、太子少保,全然没有半分的气节。
王铎善于书法,与董其昌齐名,有“南董北王”之称。正如李志敏评价:“王铎的草书纵逸,放而不流,纵横郁勃,骨气深厚”。琇書蛧
但是在刘衍看来,王铎的人品是远不如他的书法的,是个典型的弄臣。
于是刘衍对张国维说道:“本公听闻张大人善于水利,这很好,本公曾发明了水泥之物,如今已经在民间广为使用,用在水利之事上,也颇为顺手。”
“虽然张大人也是抗拒新政的,但却没有官职在身,所以在本公看来,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对新政造成什么困扰,今日本公也就不追究张大人的责任了。”
张国维没想到刘衍直接放了自己一马,虽然心中依旧对刘衍推行新政、军改之策很有意见,但也不得不承认,刘衍的心胸很足,当即抱拳说道:“刘阁老大气,草民佩服!”
刘衍笑着说道:“此外,本公想征召张大人为工部右侍郎,主持水利,不知张大人意下如何?”
张国维先是一愣,然后便笑着说道:“诚所愿也!”
“呵呵,好!”
刘衍说道:“那就请张大人回去准备准备吧。”
送走了张国维,刘衍便看向王铎,说道:“大学士王铎抗拒新政,着免去其一切官职,朝廷永不录用!”
王铎大吃一惊,不明白为何到了自己这里,刘衍就换了一副面孔,难道是自己什么地方得罪过刘衍?
“刘、刘阁老,这是何意啊!”
刘衍却不再理会王铎,只是挥了挥手,副总兵鲍羌便带人将王铎赶了出去。
一旁的阮大铖见状也是吓了一跳,看来刘衍今日也不光是招揽众人,还要真正的发落一些人,就不知道会不会发落自己了。
阮大铖正想着,便觉得汗毛炸起,抬头看去,只见刘衍正盯着自己,心中顿时一阵慌乱。
阮大铖于万历四十四年中进士,在为官之初,阮大铖曾经列籍东林,在打倒方从哲等“斗争”中立下头功,因此名列东林骨干,在《东林点将录》中绰号“没遮拦”。
但是好景不长,后来阮大铖因为争权夺利与东林党决裂,转头就投靠了魏忠贤,成为阉党之中打击东林党的急先锋。
崇祯十七年三月,李自成破北京,毅宗山陵崩。同年五月,福王在南京即帝位,马士英执政,阮大铖得其荐举,被起用为兵部右侍郎,不久晋为兵部尚书,据《留都防乱公揭》对东林、复社诸人立意报复,大兴党狱,一时间朝野动荡。
顺治三年六月,清军渡钱塘,阮大铖见状主动剃发降清。清廷授其内院职衔,后随清兵入闽,在五通岭上突然头面肿胀,贝勒劝他留下养病,阮大铖却担心自己的新主子轻视自己,会对日后的仕途不利,于是说道:“我何病?我年虽六十,能骑生马,挽强弓,铁铮铮汉子也!我仇人多,此必东林、复社诸奸徒潜在此间,我愿诸公勿听!”
随后阮大铖又说道:“福建巡抚已在我掌握中,诸公为此言得毋有异意耶?”
于是阮大铖带病随清军南征,可谓是满清鞑子南征的急先锋,随军越仙霞岭,众将上马缓行登山,而只有阮大铖为了显示自己身体无恙,主动下马徒步而前,左牵马,右指旁边经过的骑兵,大声说道:“我精力百倍于后生!”
但是不久阮大铖便病发,“马抛路口,身踞石坐”,僵仆石上而死。当时天气炎热,阮大铖的尸体溃烂,清军见状也只是草草收殓,甚至后来都不知埋在何处。
“呵呵,刘阁老,有何指示?”
此言一出,堂上众人都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刘衍也是微微皱眉,想不到这个阮大铖果然如历史上所记载的那样,是典型的官场小人。
于是刘衍说道:“阮大铖抗拒新政,着免去其一切官职,朝廷永不录用!”
阮大铖闻言顿时傻眼,急忙为自己辩解,却被鲍羌带人赶了出去。
随后刘衍看了看大堂上剩下的南京六部官吏,语气忽然变得冷峻了起来,说道:“本公已经发落了不少六部官吏,如今各部官吏缺失严重,并且各部官吏基本上都在抗拒新政、军改之策,所以在本公看来,南京六部也就没有留存的必要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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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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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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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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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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