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抬眸谴责的瞪着他。
霍景枭扬眉:“叫了就放你走。”
不可能!
沈念在心里暗自下决心,这太羞耻了,她做不到。
霍景枭突然低下头,眼看就要吻上她的唇瓣,她瞬间妥协,红着脸喊:“老公!行了吧?”
霍景枭亲吻的动作顿住,幽沉的眼眸在她红润的唇瓣上流连,带着侵略性。
“不行。”低磁的嗓音落地,霍景枭咬住沈念的唇瓣,她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双肩可怜的缩着。
霍景枭宽大的手掌摸上她的后颈,一下一下揉着,似乎是想让她放松点。
可沈念还是紧绷着身体,她太害怕霍景枭真在荒郊野岭里和她做点什么。
那以后回想起这事儿,都能躁的想钻地洞。
“乖宝,你这么娇嫩,我怎么舍得让你躺草地上?放松。”
霍景枭在她的唇边哄诱着,沈念这才慢慢放松下来,沉浸在越来越温柔的亲吻里。
霍景枭不像以往那么急躁,啃咬的力度也很轻,像在逗弄她似的。
沈念的眼尾已经红了一大片,理智逐渐瓦解,她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像被捧在云端。
忽地,霍景枭撤开,用食指帮她擦去唇瓣上的津/液。
他的眼眸里含着欲念,嘴上却说:“我们得先解决晚饭,省的饿着小馋猫。”
沈念黑眸里的水雾还未退散,愣愣的问:“我们要自己做饭?”
霍景枭嗯了一声,那一秒,沈念觉得天都快塌了。
她做的饭狗都嫌,霍景枭做的饭,狗吃了可能会被毒死。
就这么两个半吊子,能做出什么东西来?
可霍景枭胜券在握的模样,“我进修过了,信你老公一回。”
沈念狐疑的跟着他进了厨房。
简易的中式厨房里,沈念靠在灶台上,看着霍景枭把牛肉切成了大小不一的方块。
遇到难切的地方,他就用暴力解决,菜板被剁的砰砰响。
沈念快看不下去了,偏偏他还一脸淡定的问:“想吃什么?老公给你做。”
沈念垂眸认真思索了一下,反问道:“你带泡面了吗?”
男人瞬间黑了脸。
沈念见他生气了,昧着良心说:“行行行,我信你,你做什么我都吃。”
话是这么说着,手上却已经在查最近的医院位置了。
霍景枭凉嗖嗖的视线扫过来,沈念默默揣好手机。
有点心虚,外加愧疚。
堂堂霍氏总裁为她洗手作羹汤,确实得捧个场。
沈念拎起白菜,放进洗菜池里,“我帮你打下手。”
霍景枭这才满意的继续剁肉。
整个下午,两人都呆在了厨房。
外边是寂静的树林,古香古色的小院子里是沈念无可奈何的声音。
“喂!这个虾线都还没取呢,你就放进去,脏不脏?”
“不是,炒茄子怎么变黑了,你快上网查查吃了会不会毒死人!”
“玉米不是这么剁的,我天,你把鱼头宰飞了!!”
霍景枭沉着脸放下菜刀,肌肉线条优美的小臂上青筋暴起。
那气场,都不用说话,沈念就知道又生气了,赶忙从背后抱住他,软声哄:“好好好,我不说了,霍大少爷棒棒哒~”
……
晚上八点,沈念总算坐上了餐桌。
现在还没到冬天,但外边还是有点冷。
两人干脆把圆形餐桌搬进了客厅里。
沈念瞥了眼系着围裙的霍景枭,心中一软,想着今天这顿饭,就算是难以下咽,她也要硬着头皮吃了。
霍景枭单手解开围裙,随意的靠坐在木椅上,“不拍照吗?”
沈念要动筷的手微顿,不解的看着他。
霍景枭面色不改的说:“我看别人都这样,拍照发朋友圈什么的。”
沈念:“……”
红烧牛肉都快成焦糖牛肉了,酱爆茄子已经看不出是茄子的模样,黑乎乎的一团,不知道还以为是哪里挖来的黑泥,颜色唯一正常的就只有那锅海鲜炖菜。
这拍了干嘛?
进医院洗胃的时候方便告诉医生自己是怎么作死的?
沈念的脑海里有千万句怼霍景枭的话,但霍景枭放在桌面上的手,比平常要更白一些,指腹的皮肤发皱,一看就是泡水泡久了。
她只瞥了一眼,便快速掏出手机,拍照发朋友圈,整套流程一气呵成。
很快,她的评论区就收到了无情的嘲讽。
她安慰自己,磕碜就磕碜吧,有爱就行。
“现在可以动筷了吧?”沈念给霍景枭夹了一块牛肉。
霍景枭的俊脸柔和,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窗外没有路灯,只有闪亮的夜空,沈念也夹了一块牛肉塞进口中,味道竟然不错。
她惊奇的瞪大眼睛,霍景枭的眸底闪过一抹得意。
仿佛在说:看吧,我没骗你。
沈念冲他伸出大拇指,“霍大少爷果然做什么都厉害。”
霍景枭听到她的夸奖,隐形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俊脸上挂着得意之色。
两人忙活了一下午,都饿惨了,吃饭的时候也顾不上说话,各自埋头苦吃。
等吃完了饭,霍景枭让沈念先去洗漱。
沈念洗的很快,她到一个新地方,一开始总会觉得不踏实,所以没在浴室多呆。
出来的时候,霍景枭已经把碗筷都收了,站在院子外边,不知道在瞎捣鼓什么。
沈念连头发都没吹就打开手机电筒出去找他。
霍景枭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她一眼,拧眉说:“去把头发吹干。”
沈念没听,用电筒照着地上乱麻麻的线,“这是要做什么?”
“搭帐篷。”霍景枭说着拉起她的手腕往屋里走。
沈念回头看了一眼,草地上确实摆着还未拆开的帐篷。
她苦着脸问:“一定要睡在外边吗?好冷啊。”wWW.ΧìǔΜЬ.CǒΜ
“我抱着你呢。”霍景枭已经带她走到浴室,打开吹风机帮她吹起了头发。
修长的手指穿进柔软的发丝里,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动作小心翼翼。
在碰到细线一样的伤口时,霍景枭眸色微沉。
沈念察觉,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忧心忡忡的问:“伤口那儿是不是不长头发了?”
霍景枭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后脑勺,“不长也没事,你头发多。”
这话倒是真的,沈念的头发很软但很密,连发缝都没有,后脑勺上细线一样的伤口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可她还是难受,一想到脑袋上有这么一个伤疤,别扭的很。
霍景枭见她低垂着眼睫,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放下吹风机,撩起额角处的头发,“你看,我也有。”
沈念抬眸看向隐藏在黑发底下的伤口,心脏抽疼了一下。
霍景枭也因为她留下了很多伤疤。
“不要多想。”霍景枭捏捏她的脸颊,嗓音里带着宠溺。
沈念环抱着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抱在一起。
……
沈念躺进帐篷时已是晚上十点,霍景枭去洗漱了。
她躺在双人睡袋里,把玩着落日灯。
暖色调的灯光打在帐篷布上,有种温馨的氛围。
她本来对野营这个事特别抗拒,现在也觉得有意思了。
很快,霍景枭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帐篷上。
他掀开帘子进来,带着一身热气,淡淡的雪松香充斥在狭窄的空间里。
沈念刚刚还担心会冷,此刻竟然觉得很热。
霍景枭接过她的手里电筒,一下按灭了。
帐篷里只剩下星星形状的灯发着光,沈念借着微弱的光,看到霍景枭幽眸里涌动的欲/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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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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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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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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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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