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抱歉,刚刚黎医生有急事出去了。”
霍景枭眸色一沉,俊脸上写满了不悦,他抬腕看了眼时间,“明天让他等着。”
……
另一边,僻静的中餐厅里,黎骆把菜单递给沈念。
“你来点。”
沈念没客气,按照喜好点了菜。
气氛安静下来,两人许久未见,黎骆又转行了,能聊的话题少的可怜。
“你现在在哪上班?”黎骆先开口了。
“我自己开了个画室,但最近都没时间管。”沈念笑着说。
黎骆:“怎么没会时间?”
“去dw学习了,你今天看到的那个同事就是dw的人。”沈念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黎骆:“dw好啊,那可是顶尖的工作室,前途无量。”
沈念笑弯了眼,“你快别调侃我了,我的水平你不是最清楚?”
“嗯,我最清楚,超一流的水平。”黎骆边说边给她续茶。
“我们加个微信吧,以后都在云城,有时间多聚聚。”说着,他调出二维码,将手机摆在桌上。
沈念拿起手机扫码,纤细的五指握着手机,无名指上的银素圈格外显眼。
黎骆心头一跳,错愕的问:“你结婚了?!”
沈念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婚戒,轻声说:“算是吧。”
所有的悸动瞬间化成冰碴,黎骆全身发冷。
果然没有人会一直等在原地。
大学时两人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他对你好吗?”黎骆苦涩的问。
沈念想起霍景枭时而体贴,时而霸道的模样。
最近好像体贴多过霸道。
“还行,勉勉强强。”她客观的说。
这句话又让黎骆燃起了希望,“你喜欢他吗?”
沈念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总不能说还没来得及细想,她模棱两可道:“婚姻都一个样。”
黎骆更兴奋了,看沈念的神情,基本已经确定她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
沈念随口问:“学长你呢?有没有结婚了?”
黎骆垂下眼来,自嘲道:“我一直单身。”
“你那么优秀,要想脱单还不简单?”沈念说完,服务员开始上菜。
她有意绕开感情问题,“秦悠也在云城,哪天我们一起聚聚。”
黎骆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两人安静的吃完饭。
刚走出餐厅,包里的手机响了。
“在哪?”电话那边传来霍景枭低磁的声音。
“跟朋友吃饭,马上回去。”沈念如实说。
霍景枭:“我去接你。”
“不用,我开了车。”
霍景枭沉默了一瞬,随即挂断电话。
又不高兴了。
男人心海底针,真难猜。
“是你老公吗?”黎骆干巴巴的问。
沈念点头,餐厅离咨询所不远,两人干脆步行过去。
到了停车场,沈念坐上驾驶座,启动车子。
“小念,没事的话多联系我。”黎骆在窗外笑着说。
沈念客套的回:“你也是。”
黎骆:“有事也要联系我。”
“好,走了,下次见。”沈念边说边踩下油门,驶出停车场。
……
回到家,霍景枭坐在客厅里看报表,神情专注。
“跟哪个朋友吃饭?”他冷淡的声音响起,听着有种兴师问罪的感觉。
沈念把包放下,坐到他旁边,“一个学长。”
闻言,霍景枭脸色一变,声音拔高:“男的?”
“都说是学长了,难不成还是女的?”沈念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
茶几上摆着荔枝,她随手剥了一个,塞进嘴里。
霍景枭还在一脸凶狠的瞪着她。
他也想吃?
沈念重新剥了一个,递给他,“要吗?”
霍景枭阴沉着脸,锐利的眸子里情绪涌动。
半响后,他薄唇微张。
这是要喂他的意思,沈念无奈的将荔枝塞进他嘴里。
“是不是还得帮你接核?”她没好气道。
“不必,但我可以帮你接。”霍景枭说着,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沈念下巴处。
“吐出来。”低磁的声音在耳边环绕,沈念莫名脸烫。
“别闹了!”她侧开脸,抽了张纸,自己吐出核。wWW.ΧìǔΜЬ.CǒΜ
霍景枭靠回沙发上,视线重新落在报表上。
“以后不准见那个学长。”他淡声说。
沈念根本不可能听他的,不过也没反驳,反正脚长在她身上,爱见谁见谁!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沈念发现霍景枭对她有极强的掌控欲,可能是把她当下属了。
这种时候溜之大吉才是上策。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衬衫跟着她的动作撩起,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腰身。
“我困了,先去睡了。”说罢,不顾霍景枭的黑脸转身上楼。
霍景枭烦躁的扔开报表,沈念的身边有异性出现,这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就像领地被人侵犯了一样,愤怒的情绪快要烧毁他的理智。
他仰头靠在沙发上,优美的下颌线紧绷着,平复了会儿后,拿起手机给黎骆发消息。
[明早十点过去。]
……
第二天。
沈念一早去了dw工作室。
经过昨天的事,大家对她改观了很多,见到她都笑眯眯的打招呼。
只有夏静怡和吕子赢不太待见她。
夏静怡见了她是恨不得白眼翻上天,吕子赢见了她是恨不得把头埋进地底。
沈念心态好,跟没事人一样,钻进画室潜心创作。
画了两天了,雏形已呈现。
“真让人嫉妒。”吕子赢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直勾勾的盯着画布。
沈念淡声说:“你也有让我嫉妒的地方。”
吕子赢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双眼里闪着好奇和期待。
沈念用笔尾点了点他的画布,“线条处理的很好,没有下苦功夫是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闻言,吕子赢怔怔的看向自己的画布。
良久后,他消薄的背微微颤抖,低低的抽泣声传来。
“对不起……对不起……”他带着哭腔一遍一遍的道歉。
沈念悄声走出画室,留给他自我消化的空间。
与此同时,咨询机构里。
霍景枭冷着脸,不满的挑刺,“这份攻略不行,重新换一个。”
黎骆大为震撼,那可是他熬夜做的完美方案!
“霍总,人不行,就别怪攻略了。”他凉嗖嗖道。
霍景枭眯了眯眼,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不想干了可以直说。”
“你威胁我也没用,我没辙了!”黎骆心情不大好。
昨天刚得知白月光已婚,今天还得帮无情无义的大老板追人。
心里苦涩的很。
霍景枭神色不耐,“重新做一份,最好让她尽快爱上我。”
黎骆翻了个白眼,“这是攻略,不是迷/魂汤!”
霍景枭充耳不闻,修长的食指点在桌面上敲了敲,无声的表达不满。
黎骆扫过去,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映入眼帘,无名指上的素圈婚戒,极其晃眼。
看款式有些眼熟。
黎骆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
他想起前台几个小姑娘,每次都叽叽喳喳的聊八卦,说霍景枭结婚了,娶的什么沈家大小姐。
沈家大小姐……
不可能吧?不会这么巧吧?!
黎骆洋装不经意的问:“你不是结婚了?怎么还要追人?”
霍景枭蹙眉,锐利的寒眸幽沉,“不该问的别问。”
“行,不问,攻略今晚就能做好。”
霍景枭诧异的扫他一眼,怎么突然变听话了?
也好,省得他心烦。
得了准确的答复,霍景枭起身,招呼都不打的走出会诊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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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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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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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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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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