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踩在心脏上一样,让人惊惧。
“嘭”的一声巨响,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站在眼前。
沈念缩着小小身体,恐惧的抬头。
什么看也不见。
女人的脸隐藏在黑暗中。
忽地,女人将幼小的沈念单手拎起,与她平视。
是徐莉!
徐莉的脸上横着一把菜刀,鲜血淋漓,嘴角挂着诡异的笑,狰狞可怖!
“啊……!”沈念惊呼一声,从噩梦中惊醒。
病房里一片昏暗,月光透过落地窗斜洒进来。
霍景枭欣长的身影立在病床前,“做噩梦了?”
低磁的声音响起,沈念的意识回笼。
她这才发现,她一直握着霍景枭的手!
掌心出了冷汗,两人皮肤相贴的地方一片黏腻。
沈念动了动,霍景枭握的更紧了,不让她挣脱。
“睡吧,我陪你。”
沈念心中淌过一股暖流。
经过此次,她单方面认为,和霍景枭算半个朋友了。
于是她盛情邀约:“你也上床躺会吧。”
霍景枭的身形一僵。
沈念察觉,这样说确实引人误会。
她赶忙补了句:“你放心!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我是看你累一天了,再说这床大的能躺下四个人!不用讲究。”
霍景枭觉得喉咙干哑,他往前一步,微微俯身。
“你就不怕我对你有非分之想?”
沈念轻笑一声,“我没有那么自作多情。”
话毕,脑子里冒出各种传言。
好奇作祟下,她悄声问:“你不会真的是gay吧?”
霍景枭眸色一沉,满脸写着不悦。
可惜太暗了,沈念看不清,心里还胡乱猜测。
按这个反应来看,霍景枭很有可能喜欢男人!
完了!话果然不能太多!
“你当我没问。”沈念讪讪的说。
被子一轻,霍景枭突然躺上来,带着一股热气。
沈念不自觉的往后缩了一下。
霍景枭毫无界限感的贴近。
他的手隔着被子放在她身上,不算很温柔的拍了两下。
“不要瞎猜。”霍景枭冷声说。
他离的近,说话间,呼吸洒在脸侧。
沈念浑身不自在,但很快,身边响起了轻绵的呼吸声。
这么快就睡着了?
不过转念一想,昨晚霍景枭忙了一宿,白天又去公司,确实累了。
沈念放弃挣扎,重新闭上眼,运量睡意。
室内很安静,只有两人的轻轻呼吸声。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霍景枭悠地睁开眼睛。
心怀不轨的人怎么可能睡得着?
霍景枭借着月光,凝视小女人的安静睡颜。
琥珀色的眸子里欲望交织。
小女人红润的唇瓣似乎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霍景枭盯了一会,用手肘撑起身子,覆在她上方。
脑子里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只剩下她泛着光泽的唇瓣。
霍景枭低头,性感的喉结滚动,刹那间,含住那渴望已久的温软。
唇瓣相贴,头脑发热,霍景枭忍不住加深这个吻。
撬开她的牙关,舌尖相抵,纠缠在一起。
沈念哼了一声,声音软绵绵的,勾起欲火的同时,也拉回霍景枭的理智。
他飞快撤开,牵出一抹让人面红耳赤的银丝。
疯了吧?!
一定是疯了!
霍景枭的脑袋嗡嗡一片响。
他从沈念身上下来,快步离开病房,背景仓皇。
……
洁白的大床上。
灯光迷眼,沈念身上撑着一个男人。
男人紧绷着腹肌,宽阔结实的胸膛上挂满汗珠。
热气和荷尔蒙扑面而来。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强势的不容人退缩。
喘息从嘴角溢出……
一吻毕,沈念抬眸看向男人。
男人那张俊脸撞入眼帘。
被汗打湿的头发凌乱的往后撩,琥珀色的眼眸不再冷漠,而是汹涌着无尽疯狂的欲念。
是霍景枭!
沈念猛然惊醒。
晨间的一缕阳光照射进来。
她擦了把冷汗,欲哭无泪。
这是什么命?!
不是做噩梦就是做春梦!
春梦对象居然还是霍景枭?!
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
接下来的一周,沈念都没再见过霍景枭。
她头上的伤都好透了,人也没出现过一次。
好像在故意躲着她一样。
这天,沈念在餐厅里吃饭。
她问张伯,“霍景枭最近很忙吗?”
张伯笑眯眯的回:“少爷忙起来十天半个月不回家是常事。”
沈念了然。
霍景枭堂堂一个总裁,忙点也正常。
如果不是明天就要去采风,她不会过问霍景枭的行程。
想了想,还是礼貌报备一下吧。
[明早跟严老去采风,大概去两周。]
消息一发出去,霍景枭立刻回复了。
[去哪?]
沈念回他,[川凌镇。]
霍景枭那边不再回复。
沈念吃完饭,钻进卧室收拾行李。
听说川凌是个多雨的地方,为此她还买了雨衣雨鞋。
等把这些全塞进行李箱,洗漱完毕后。
她的房间多了一个人。
霍景枭立在行李箱前,眉眼间压着不悦。
就跟行李箱跟他有仇似的。
“怎么回来了?”沈念边擦头发边问。
“我不能回来?”霍景枭的语气有些冲。
这是工作不顺心?
看在之前他帮了自己的份上,沈念没计较。
“吃饭了没?厨房给你留了菜,我让人端上来?”她随口问。wWW.ΧìǔΜЬ.CǒΜ
霍景枭没应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
沈念接过,打开一看。
里边是两枚素圈戒指。
她诧异的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霍景枭的神色不自然,“既然结婚了,表面功夫还是做一下。”
沈念笑了笑,眉眼弯弯,心想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之前不是一副巴不得和她撇清关系的样子?
不过既然霍景枭有要求,她也愿意配合。
沈念取出女戒,刚想自己带上,霍景枭抢先一步拿过戒指。
他宽大的手掌托着沈念的手,修长的手指捏着戒圈,缓缓帮沈念套上。
霍景枭的神情专注又认真,搞的两人真在婚礼现场一样。
“作为交换,我也帮你戴上吧,表面功夫要做足。”沈念为了缓解气氛,说完还俏皮的眨眨眼。
霍景枭的耳廓迅速爬上一抹绯红,他僵硬的点点头。
沈念拿起男戒,帮霍景枭戴上。
他的手好看到可以做手摸了,骨节分明,修长白皙,手背上隐隐浮现的青筋,更显性感。
这个男人还有什么地方是不完美的吗?
“手也好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当当我的模特呗。”沈念开了句玩笑。
霍景枭抓住了重点,“也?”
沈念含笑看他,“嗯,霍总全身上下都好看,行了吧?”
“你又没看过,你怎么知道?”
他认真求知的表情,让沈念的脸有些发烫。
“别问了!夸你还不高兴!”沈念不自在的别开头。
霍景枭还拉着她的手,“明天我送你。”
“不用,我跟严老约好了,在机场碰面。”
“我送你去机场。”霍景枭的声音不容置疑。
沈念抽回手,“你要是没事,想送就送吧。”
在她抽回手的那一刻,霍景枭失落的握了握拳。
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严重了。
本以为躲着她,感情就会消散。
可愈演愈烈,每一次见面霍景枭都控制不住心中的躁动。
当晚,霍景枭回房后,做的第一件事是,联系了他最讨厌的心理医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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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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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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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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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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