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小道,里面树影恍若张牙舞爪的鬼影,只待她们进入便将她们吞吃干净。
“侯府我们不熟悉,这小道通向何处我们不知道啊。”
红叶急哭了,“姨娘怎么办?”
“走!”
她们打不过高博,留在此处只会被双双擒住,往小道去还能求得脱身机会!
耳边急速掠过风声,高博追得紧,红叶不小心崴脚,宋幼棠停下扶她。
主仆两人眼看就要被追上,红叶忽然挣脱宋幼棠的手,匆匆与宋幼棠对视一眼后一狠心,朝身后跑去。
她大声道:“姨娘,快跑!”
她张开双臂死死抱住高博,高博冷不防被扑了个踉跄,重重摔倒在地。
红叶被高博重重踹一脚,额头撞在地上,但她又飞快起身抱住高博双腿,额角流出的鲜血滴落模糊了视线。
红叶只看得宋幼棠飞速奔跑,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手忽的被人重重掰开。
见宋幼棠逃脱,他泄愤似抬脚重重的踩在红叶尚未愈合的伤手上,纤细的手指被踩得登时破皮渗出鲜血来。
红叶惨叫一声,痛得几乎晕厥。
宋幼棠面前多了两个人。
蒙着脸的高铭带着小厮鸳鸯在深处等着她。
“跑什么跑?”
高铭冷笑,“陪谁睡不是睡?高寄已下大狱。寿昌余孽,一身罪血,别想活着出来了。”
他走向宋幼棠,“现在识趣点儿伺候爷,爷还能在侯府护你周全。”
宋幼棠手中握着匕首的寒光折射在高铭炙热激动的双眸上,宋幼棠突然不慌了。
她甚至翘起嘴角道:“七公子,奴婢在侯府当差三年,你的声音还是识得的。又何必委屈那块布料?”
被讥讽高铭面色一沉,扯下蒙脸布。
“鸳鸯,给我抓住她!”
他的贴身小厮听命上前,逼近宋幼棠。
冷月清辉落在她眉眼间,原本妩媚生情的红痣也似变成了心头血一般带着嗜血的味道。
在鸳鸯冲过来之时宋幼棠握紧手中匕首,狠狠划过,鸳鸯没想到她真会用匕首,而且又快又狠,空中洒出血串,他手臂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定睛一看时宋幼棠已经消失在他面前,高铭已经把腿追去。
高铭身形在几个兄弟之间偏瘦小,但行动敏捷,宋幼棠方才跑了一阵体力已经不支,跑了一段路便被高铭一个猛扑抓住脚踝。
绣鞋被抓落,包裹纤足的罗袜被粗鲁扯下,高铭手重重握着、揉捏着白嫩似脆藕的玉足。
日思夜想的人儿,便是一只足都令他疯狂。
陌生的触感令宋幼棠几乎作呕,她发疯似的踢着高铭,然而男子的力气极大将她的脚握得就似手与她的脚踝生在一处一般。
鸳鸯追上见此景,忙背过身去。
“去拦住六哥,别让他过来打搅爷的好事儿,哈哈哈!”
他笑着顺着宋幼棠的小腿往上抚摸,对她的拳打脚踢完全无视。
她的拳头恍若小雨点落在池塘一般无力。
鸳鸯离去,这方幽静之地便只剩下高铭与宋幼棠。
树木幽幽,俨然是个小树林。
侯府占地极宽,府中除了主子们住的地方,没有修建的地方都可抵别人两座宅子。
今日之事主谋便是高铭,高博都只是他的棋子!
将宋幼棠逼到此处更是他精挑细选的,无人会来之地!
“你在侯府三年,老子就馋了三年。”
“你刚来的时候就想把你纳了,但母亲盯得紧,姨娘又怕年少耽于女人身上惹得父亲不喜才三年都没能吃到嘴里,现在高寄都要死了,你就是老子的了!”
他说着手上力道不减,宋幼棠握着匕首找了个机会狠狠扎入他肩上,高铭吃痛,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宋幼棠被打得眼前一黑,手中脱力。
趁这个机会高铭卸去她手中匕首,朝远处一抛。
银色的匕首恍若流星一般坠落在地。
“锦春。”
他叫着她从前的名字,“你到底还是落在爷手里了。”
高铭笑,“他们都是傻子。”
他手拍着她的脸,手在她眉心红痣上轻轻抚摸,而后轻笑一声抬手去解她衣带。
紧系的衣带骤然一松……
宋幼棠眼前逐渐恢复清明,身上的重量和陌生的男子气息令她不安极度排斥。
她不再挣扎,而是身子放柔了,任他解开她衣裳,在第二件衣带被解开时宋幼棠忽的道:“七公子所言,可是真的?”
“什么?”
宋幼棠水眸盈盈,潋滟之光好似妖精一般勾魂摄魄。
她弯了眉眼,柔媚一笑,“您说的从前就喜欢奴婢,奴婢若从了您,您便会护着奴婢,宠着奴婢?”
声音又娇又软,勾得人心中痒酥酥的,叫人恨不得将她揉搓进骨血里。
“这是自然,你这样的相貌,只在后宅当个暖床的未免也太可惜了。”
“女人的美貌,等同男人的武艺学识。”
他凑近她,欲亲上她红润的唇瓣。
宋幼棠却玉手轻挡他的嘴,娇瞪他一眼,嗔道:“就这么急?这漫漫长夜,奴婢可都是您的呢。”
“您说可惜,是奴婢除了这后宅还有其他的前途?”
高铭想了多年的人就在身下,早就忍不住了,哪里肯再与宋幼棠闲谈?
他急的手伸手去拉扯她最后一件衣裳,宋幼棠却哭了起来。
美人儿娇弱,哭起来如梨花带雨,声音幽幽怨怨的如同琴师弹奏出的深闺怨曲。
“这叫天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七公子还怕奴婢会跑了不成?”
“奴婢虽是个弱女子,空有美貌,但也想有谋个好前程。”
“今日您若是不说清楚,奴婢就算是咬舌自尽也不会从您!”
她说着撒娇似的轻推他心口。
高铭惦记着与她颠鸾倒凤,怎肯与她细说?
只敷衍道:“我认识了几个大人,就爱美人儿。”
“今后你跟了我,我想办法带你出去你哄得大人们高兴,给我垫垫前程,你跟着我可不就有好日子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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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幼棠却笑着道:“公子真是心疼奴婢,那奴婢今后可就指望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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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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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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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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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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