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三人推下马车宋幼棠自己驾车往文长府上而去。
到了府上一问门房文长还未归,宋幼棠心中一凉,幽州会帮高寄的只有文长一人!
“宋姑娘?”
马车停下文长掀起车帘看到宋幼棠微微吃惊,她脸上还有鲜血,衣衫肉眼可见有破损之处可算是十分狼狈,待到近了发现她白嫩脸上还有拇指印,红色的指印在她绝色的脸上触目惊心。
“你怎会在此处?”
“文长公子,”宋幼棠走得太快险些跌跤,“可有公子消息?”
“我四处寻人打探之下有几处可疑之地,我今日已查找了三处,另一处……”文长压低声音道:“有些棘手,乃是幽州官员私宅。我欲明日前往,宋姑娘,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烦请公子告之位置所在。”
“那可是官员私宅,你一个弱女子如何去得?”
文长抿唇,“明日我会想办法查,你且先回去。”
“公子,请告之幼棠位置所在!”
“你疯了?”
文长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伯源心尖尖之人,我本便应护你,又岂能任你涉险?”
宋幼棠重重跪下,“请公子相助!”
夜风吹拂而过,她凌乱的发丝吹得好似风中细柳。
单薄的身子中似蕴含着万千力量,柔嫩如花的人,偏倔强的要涉险。
夜色中文长幽幽叹息。
宋幼棠骑着快马奔驰于夜风中,她马术不上不下,新学骑马时候害怕马儿跑得太快,学会了也一直不敢骑快马,可如今却盼着胯下的马儿快些再快些。
城北有一大片的山坡,私宅便在其中的山坡之上。
宋幼棠怕被人发现一上山便将马儿系在隐秘处而后将缓缓接近宅院。
宅院似很久未有人居住,连仆从都没有,院前屋后也未亮灯。
门扉显有裂痕,从门缝往外看院中荒草杂乱,些许杂树已比院墙还高。
荒废许久。
宋幼棠不敢走正门而是寻了处有踮脚的院墙外翻墙而过,亏得她小心刚一落地便有两个汉子拿着火把往门口走去。
“这么小心做什么?此处荒废许久,哪会有人来?咱们只需再等五六日等那人死了便可回去复命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男声稍显得年长,“他在幽州也称得上是有脸面的,万一有人愿为他冒险寻找,此处终究不是绝对安全之处……”
两人逐渐走远,宋幼棠心狂跳,高寄果然在此处!
结合两人所说他们应该没对高寄做什么而是将他关起来,估摸着是不给吃喝等着他自己断生机!
既要了他的命又折磨了他。
此处宅院很大,宋幼棠若是自己寻找既怕打草惊蛇又恐得耗费半夜时间,算起来高寄已经被关了三天,三天不吃不喝人估计已经瘫软了。
宋幼棠在原地等两人查看回来之后小心跟在他们身后,一路上年轻的那个一直在说话,年长那个时不时搭上一两句话。
两人进了内院,枯草杂叶很多,饶是宋幼棠再小心仔细还是不小心踩到枯枝发出细微声响。
原本很细小的声音但因此时万籁俱静,此时此地又干着见不人的事儿而显得尤为刺耳。
年长大汉果然停下脚步,转身警惕四望。
“怎么了?”
“有人。”
“有人?”
两人戒备起来,宋幼棠躲在枯草后不敢动弹,因为紧张手心满是湿滑的汗意,她紧张得屏住呼吸,只看得大汉离她越来越近……
“吱吱……”
几只灰褐色的老鼠从草丛跑出,有两只不辨方向的从大汉脚上跑过。
“嗐,几只老鼠看把你吓得。”
年轻那个抬手将宽刀扛在肩头,“你呀,就是太谨慎了。这里怎么会有人来?”
“小心起见,”年长那人道:“我们分开四处看看。”
“也太小心了……”
年轻那个嘟囔着还是依言散开四处查看。
宋幼棠刚离开那位置年长那个火把便照到她待过的地方,借着火光可看到他脸上有一道从眉骨而下划破半张脸的刀疤,似一条大蜈蚣,十分狰狞。
他发红的双眼敏锐扫过乱草丛,抬脚朝宋幼棠藏身之地而去,宋幼棠心提到嗓子眼儿,火把上的火几乎烧到野草时他忽然调转脚步往别处去。
宋幼棠后背衣裳湿透,猫着腰跑至屋檐下飞速转过拐角离两人远远的。
跑了一段路之后宋幼棠停下歇了片刻而后借着月光观察起四周,猜测高寄可能会被关在哪里。
连片的屋舍,皆是蛛网密布,每间屋子看上去都一样,一丝声音也无。
但这样的屋子想要关住高寄除非是将他捆绑住,否则以高寄的性子必定已经想尽办法逃跑。
思及此处宋幼棠十分庆幸,幸亏她每日将残害高寄的药倒掉让高寄养了一段日子身子,不然……
今夜月光甚明,宋幼棠抬头见廊上木头的蛛网,低头又见她方才跑过来留下的脚印心中一激。
此处少有人来,屋檐地面皆是积灰,有人闯入必定留下痕迹,他们若发现脚印便知她已潜入院中。
她随时有暴露的风险,面对两个壮汉她绝对没有胜算……
若被发现抓住,宋幼棠不消细想也知自己下场凄惨。琇書網
但这点也是她寻找高寄的突破口。
宋幼棠细细查找地面脚印最多之处,经常看守的地方脚印凌乱,门上蜘网被破坏灰尘被抹掉的房间,就是锁住高寄的地方!
宋幼棠一间间找过去,终于发现一处房间落了锁。
而另一边大汉火把照到地面秀气脚印,两人对视一眼,年轻那个骂一声娘而后把腿便向关押高寄所在而去,年长大汉则依旧搜寻来人。
门锁依旧,大汉打开锁径直往内室而去,推开密室,高寄被缚住手脚关得好好的。
大汉见状放下心离开之前仔细上好锁。
屋内宋幼棠额角滑落汗珠,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她闭上眼心中一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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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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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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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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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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