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本质上是不正经的内容,可扮演双胞胎姐妹的两个演员是真的双胞胎,长着一样的脸穿着一样的衣服却能一眼让人区分出来谁是姐姐谁是妹妹,表情啊台词啊面对男主相同动作的反应啊,都很有参考性。
但钟九音居然有那么一丢丢失望。
她和晏丞靠在床头,腿上盖着被子,上身被厚厚的毛领羽绒服半裹着,靠得很近,近到她能听见晏丞的心跳声。
房间里关了灯,影片开始播放,只有一点幽光,氛围好得真像是坐在情侣厅里。
她往下缩了点,歪头靠在晏丞胸膛上。
晏丞低头看她:“怎么?”
“我听听你心跳声,看是不是很快。”
晏丞:“……”
他伸手抬着她下巴让她抬头,只让她枕在肩膀上。
“理由别那么多。”像个要占病患便宜的变态医生。
钟九音撇撇嘴,看向幕布。xiumb.com
电影走完片头,出现第一幕。双胞胎姐妹花在不同的房间醒来,伸懒腰的姿势展示着完美身躯,腰身的曲线尤其曼妙,像搅拌出线条感的奶油。
“妹妹要比姐姐更柔软,”晏丞的声音像电影的低沉旁白,“你可以把妹妹当成花魁。”
“要表演一个被调教过很多年的青楼女子,就要有被调教后的细节反馈,比如更尖瘦的下巴,更缓慢的转眼动作,更柔软的手指,更逆来顺受的性格。面对男人和女人时不同的反应,和表演太子的时候是相反的,这些可以在面对群演时稍微带过,在和主角走戏时反而不用表现太明显,不然会用力过猛。”
“你看,面对住在隔壁的男配,姐姐和妹妹的态度是不是有点不一样?同样的生活环境同样的教育机制下的两个人,都能有区分各自的特性。”
钟九音点头,这实时教学有点来劲儿,她拿起剧本写写画画记录思绪。
晏丞看了眼,手掌搂在她肩头细细摩挲。
过了会儿男主角出场了,拿着冲浪板从沙滩走上来,一手抓着半湿的衣服擦脖子上的水,壁垒分明的腹肌在光线下仿佛泛光,双胞胎姐姐的眼神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晏丞这时候又说:“对同一个人的喜欢,她们都有不同的关注点,姐姐明显只是受身材吸引,妹妹更关注那张脸和表哥的禁忌身份,所以后面和男主产生感情纠葛的先后顺序……你在做什么?”
钟九音的手贴着他腹肌,故作无辜地“啊”一声。
“教学讲究边听边学,不然只记理论知识的话转眼就会忘掉。在实际操作中巩固知识,还能注意到细节,一箭双雕,你说是不是?”
晏丞平静指出事实:“但实际操作里没这一步,姐姐也只是多看了两眼而已。”
钟九音:“但她心里想啊。”
“……那你真厉害,一眼就能看透别人没有的想法。”
她笑眯眯的,手蠢蠢欲动摸两下,晏丞控制着自己的反应,隔着衣服按住她的手。
还没说两句谴责她,她就跟盲人按摩似的自言自语说:“果然,只有实际操作了才能感受到女主角的反应有多合理多真实。我悟了。”
晏丞面无表情看着她,用力按住她的手不动,才继续看向电影。
男女主角见面后,还经历了挺长的暧昧拉扯期,虽然都是些不当心的偶然接触,但导演显然很会拍这类电影,灯光搞得非常有氛围,角色之间的眼神触碰像暗流汹涌。
钟九音逐渐看入神,放在晏丞身上的手也抽出来,继续做记录去。
眼看着感情拉扯到最后,居然是姐姐先主动,在狭窄的衣柜里和男主亲上了。衣柜门关上,就如同隔绝了其他环境音,收音里只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
镜头是从主角的视角看向外面的,光线只从柜门的缝隙里洒进去一点,就好像…好像他们现在这样。
房间里遮光帘紧闭,只有电影里的一丁点光照在他们脸上。
宽敞的房间仿佛变成了闷热昏暗的衣柜,他们也仿佛变成了电影里的男女主角。
晏丞搂着她肩头的那只手将她脸掰过去,两人在昏暗中逐渐靠近。
剧本滑落到一边,钟九音把羽绒服的毛领帽子扣上,他们在狭小的空间里缠吻,有种随时会窒息的快感。
电影中躲在衣柜里接吻的男女主在窃窃私语,原本节奏清晰的西班牙语听起来有些黏糊。
电影外的钟九音看不见字幕,听不懂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把它当做背景音。但是晏丞听懂了,离开她的唇,忽然轻笑了声。
他们也窃窃私语。
“你笑什么?”
“听懂刚才那两句话台词了吗?”
“没,我是个做事很专心的人好吧,亲就亲,没空去关注别的。”
“男主说,我的眼睛和唇舌一刻都没办法离开你。”
“……女主怎么说的?”
“女主说,那就不要离开。”
“哦。那就不要离开。”
他们在黑暗中对视,像把丝状的暧昧收拢凝聚,变成浓稠的胶状。
然后又吻在一起。
一件事的起因经过结果往往要完整经历过一遍才能搞清楚,比如现在钟九音就很肯定,晏丞拉她一起看这部电影的心肯定不纯粹。
但是太美好了,她的心在跟着他的引导慢慢加速,在他制造的浪漫中逐渐沉迷。
“嗡嗡嗡——”床边的手机震动得让两个人一顿。
帽子和被子都被掀开,钟九音拿起手机接通,青蛙呱似的“喂”一声,不大高兴。
那边居然是罗芷敏的声音:“九音,爸出事了,送到海城医院住院。你有没有空啊,过来一趟。”
“出事了?什么事?”
晏丞在身后给她穿上外套,也靠近了听。
罗芷敏说:“上楼梯摔了一跤,手骨折了。”
“就这?”她以为多严重呢,“上楼梯都能摔骨折,检查眼睛没啊?”
罗芷敏:“……总之你过来一趟吧。”
“我在剧组拍戏呢,你和宋阿姨在就行了。”有老婆有孩子的,找她干什么。
罗芷敏连忙又说:“我们是在这儿,但是忙来忙去的爸还是只剩一个人在病房里,他躺久了心里也不好受,你是亲女儿,过来看看他他肯定高兴。”
钟九音已经让晏丞帮她把外套重新脱了,顺便不感兴趣似的说:“但我不高兴。一年见一次的关系,就别硬打感情牌了,我妈要是在这儿指定跳起来骂你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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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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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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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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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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