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媛媛看着她,怀疑的眼神加深。
“对啊,蒙面舞会就是一对儿一对儿的,如果是被邀请上来的,对方总不可能另外带个女伴下你面子吧?那你应该和你的男伴同时出现在这里。”
梁知小声加一句:“说不定就是克里斯的女伴呢?克里斯离开这里,是为了给他喜欢的人挑选玫瑰花。”
经他一提醒,艾媛媛也想起克里斯的事,再加一句:“对,而且克里斯的剧情回溯中,他看见凶手后表现得很震惊,说不定就是因为凶手是他认识且不可置信的人选,比如他的女伴。”
“如果你确实是克里斯的女伴,那正常来说你现在应该出现在这堆尸体里。”
但她现在活蹦乱跳的,还解释不清楚为何会错过十二点舞会的事。
证据更足,就差直接说她就是那个凶手。
“可能我是去上厕所了,或者困了,晕船了,导致我不想参加这场舞会。”钟九音一脸理所应当。
晏丞注视着她的表情,问:“你是基于什么想出这种流氓回答的?”
“基于我不是凶手的真理咯。”她随随便便摊手。
晏丞接连发问:“我们刚才已经分析出来,或许大家的卡牌上都没有标注凶手两个字,你到底是不是凶手还得看后续剧情发展。或者,你是通过别的什么来确定,自己不可能是凶手。是什么呢?个人剧本?”
“可能吧,”她回答得不走心,手在身边一挥,介绍自己打下的江山似的,又说,“还有这满地的尸体。”
晏丞他们转过去观察两秒,没看出什么。
钟九音就再深入点指示:“男女比例。”
原逸立马去数尸体的男女数量,艾媛媛似信非信看着她:“你刚才数过?”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艾媛媛眼神怀疑:“你电子数签软件成精啊?”
“什么垫子数钱?”她后知后觉给这句话断个句,找到重点词,“哦成精啊,我确实比较精。”
艾媛媛:“……”
感觉她在瞎几把乱说,但又不想浪费时间在无关的扯皮上。
等原逸他们数完了尸体,惊讶表示女性比男性多出两个。
艾媛媛:“算上克里斯,这里还差一个男人。”
差的那个不就是凶手喽?
“不对,”晏丞指了指梁知,“就算厨师不参加舞会,音乐家不需要女伴,那舞蹈家要跳开场舞肯定需要搭档。”
原逸:“那这么说人数是对的?可是凶手明显是从这里杀出去,然后杀了克里斯的。凶手要和大家一起挑面具,应该就是参加舞会的人啊。”
艾媛媛皱起眉头:“难道这条线索是说,凶手是不参加舞会的人?”
“大家都没参加舞会,说来说去还是没有指向性。”梁知说。
晏丞沉思两秒,看向了钟九音。
也不打招呼叫人,就盯着她,把她盯到主动开口。
钟九音:“怎么?”
晏丞:“你刚才不是说一眼看出了尸体男女比例不对,可以用来证明自己不是凶手吗?具体有什么高见?”“高见说不上,我就是晃眼觉得有可能不对劲,所以让你们数一数。”
晏丞:“…什么意思,你没看出来男女比例?”
她表现得更惊讶:“我又不是火眼金睛,怎么可能一眼看出来?”
说完就对上四双无语的眼睛。
原逸:“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故事。”
“囚犯多次和前来探视他的妻子提起家里的院子,警方觉得不对,以为下面藏了东西,于是连夜挖开仔细搜查,可惜无果。妻子再次去探视,囚犯说翻地辛苦不忍她劳作,这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艾媛媛:“…该死的形象。”
钟九音耸耸肩:“由此看出了囚犯对妻子的爱。”
“是由此体会到了警方的愤怒。”他们仨异口同声说。
三打一,惹不起,她举起手示意投降。
只有晏丞靠谱点,还紧揪着她之前的说法不放。
“所以你为什么突然提起男女比例的事?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钟九音换了只脚承重,蹲着敲了敲船长脸上的面具,一举一动都带着潇洒侠气。
“这个。你们确定了男女人数,也就确定了面具的数量。这里少了两个男性,也就应该少两个面具,算上克里斯那个,应该还有一个面具的。”
“而且这两个面具还很特别,像凶手留下的记号一样。克里斯身边那个是匆匆扔下的,这个却放得很规整,船长的尸体也很完整。嘶,大胆猜一猜——”
“船长是这里最后一个被杀的人,面具才会佩戴得这么规整。或许是凶手杀完所有人后把自己的面具取下来给他戴上了,也或许是他们本来就有一对相同的面具,而后凶手追杀克里斯时,听见我们的声音,匆忙中把自己的面具扔给了克里斯。”
“总之,凶手还应该有个面具。”
“还有,从船长尸体的特别来看,凶手应该认识船长,且船长对他有某种特殊性,要不然他为什么这么‘重视’这具尸体?”
零零总总说完,她心中膨胀出一股自信来。
看看,听听,她绝色天才不愧是绝色天才,思绪如此清晰,能力如此突出,大家惊叹和信任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得意洋洋抬眸,听着原逸很捧场地鼓掌夸赞,摆摆手表示低调。
然后视线不由自主地转过去,正好看见晏丞还没掩饰好的复杂眼神。
“怎么?”她自在扬眉,“很佩服我的分析能力?”
晏丞:“很佩服你站在凶手的角度上进行的一系列分析。”
钟九音稍顿一下。
被他看出来了,绝色杀手退隐江湖,说话做事也都藏不住自己的习惯。
怪她,过分敏锐过分突出过分强大。
“你可以直接夸我聪明,”她轻飘飘替他换个说法,“我是认为,我们可以通过寻找那个面具来锁定凶手的某些信息。”
晏丞点头,又出一句“但是”。
“传统的假面舞会上,有五种比较典型的面具:Bauta(全脸无嘴),Colombina(半脸),Volto(全脸叠套),Pantalone(夸张诙谐),Arlecchino(小丑笑脸),其中Colombina是女性佩戴较多,其他是男女都能佩戴的。如果那个面具还是这种恐怖小丑脸类型的,那我们也分不出凶手是男是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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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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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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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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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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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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