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周遭已经围上了村民,大伯父不想丢人现眼,也不想得罪徐文彦,就只能低声下气的将人拉到旁处询问:“那你说怎么办?”他很害怕徐文彦会想把这个地方和房子拿回去,毕竟他们在这里住的舒舒服服的,再回到那个草房子里定然不愿意。
眼看着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徐文彦暗中窃喜,表面露出为难的神色来:“其实我也不想为难你们,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这种事情都是小事不必计较。可如今我想要在苏娄镇落脚,宋浅那里和我吵了架,怨我当初抛弃他,我没了住处,可不就要上这来了?”
大伯父闻此顿时为徐文彦打抱不平起来,“岂有此理!她生是徐家的人,死是徐家的鬼?你是她男人,她的就是你的,怎么可以把你赶出来?真是没规矩,我就知道这个女人心术不正!”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个忙,若是办成了,我有了落脚的地方,你们也可以继续住在这里不用折腾,岂不是两全其美?”徐文彦见时机成熟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大伯父本来不想掺和这些事情,但是如今把柄在徐文彦的手中,他万分无奈的答应下来。
“那就明早你们来镇子上,别忘了。”徐文彦嘱咐完后就离开了,只留下大伯父一家人气不打一处来,因为被徐文彦威胁了。
次日,清晨。
宋浅几人来到铺子,马不停蹄的忙碌着。
“宋娘子,我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和宇锦突然走过来说。
对方闻此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活,担忧的看向他问:“发生什么事请了,阿锦?你但说无妨。”
“我这几日发现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的铺子。”和宇锦将这几日的疑虑说了出来。
宋浅闻此很是惊讶,“有人盯着我们?是什么人啊?”她也没有得罪什么人,难不成又是哪个对家用的手段?
这不禁让宋浅提起了警惕,但还是安慰和宇锦说:“没事的,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们有什么动作。也没准是我们误会了人家呢。”
和宇锦听此点了点头,但心中的担忧还是不减,但是他什么也没再说,自顾自的干活去了。
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宋浅正准备开始做甜品,紧闭的铺子门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怎么来的这么早?还没有开张呢。”长风奇怪的说,但是没有怀疑什么。他走到门前,准备打开门闩告诉客人还没有开张,不成想刚打开门,一伙人就浩浩汤汤的冲了进来。
不是别人,正是徐文彦带着大伯父他们。
宋浅的记忆中只有徐文彦模糊的印象,所以第一时间并没有认出为首的他来,但是她认出了他身后的大伯父,顿时明白他们是来找事的。
“这位客人,我们还没有开张,麻烦你们先回去吧。”长风定住踉跄的步子,上前来说,想要将几人清楚,可是对方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中。
和宇锦顿时知道自己这几天看到的不是假的,看着对方来势汹汹,他走过来想将宋浅拉到后院,把这里交给长风,免得伤了宋浅。
不成想宋浅盯着大伯父,冷声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要是闹事我劝你们想清楚,要是想买东西,我家的东西不会卖给你们的,你们趁早离开。”
徐文彦看着宋浅的模样,觉得她和自己记忆中的她简直是两个人,从前的她可没有这么硬气,还真是物是人非啊。
大伯父想上前教训宋浅,却被徐文彦拦了下来,只能悻悻的退了回去,但还是瞪着宋浅。
只见徐文彦走到宋浅面前,笑着说道:“好久不见。”此话一出,让宋浅几人怔楞。
尤其是宋浅,她蹙眉盯着徐文彦,还没有认出他的身份来,“你是?”
“阿浅,你就别生气了。我知道我当初抛下你不对,如今我回来了定会对你加倍的好,把这么多年的欠缺补回来,对不起!”说着徐文彦就紧紧的抱住了宋浅,丝毫不顾她的挣扎。
而此时的宋浅也猛然想起了面前的人是谁。
他的脸与原主记忆中的那张脸完美重合。
“徐文彦?”在原主的记忆中,徐文彦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宋浅一直以为他死了,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这里。
徐文彦闻此还觉得是宋浅对自己余情未了,不成想下一刻对方就挣脱开他,并打了他一耳光。
“你!”徐文彦顿时生气,但是为了实施自己的计划,就只能强忍着怒气,依旧笑脸相迎,装作深情般道:“阿浅,我知道你恨我。所以你随便打,直到你解气肯原谅我为止。”
宋浅难以置信此人竟然会这么纠缠,也许是原主身体本能的反应,现在的她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说你怎么这么没有分寸呢?没看到宋娘子根本不想理你吗?况且,你谁啊?上来就搂搂抱抱的,小心给你绑起来报官,让你长长记性。”和宇锦将宋浅护在身后,上下打量着徐文彦,丝毫不将他穿的的锦罗绸缎放在眼中,害怕他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
毕竟要是他暴露身份,徐文彦是要给自己跪下磕头的。
“阿锦。”宋浅虽然不知道徐文彦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目的又是什么。但是预感他不怀好意,为了不让和宇锦被牵连,她就制止了和宇锦。
徐文彦没见过和宇锦,见他这么维护宋浅,而且那日宋浅来救元宝的时候,自己没有看清楚元宝的脸,一时间竟然将他误会成了元宝。便上前拉住了他,故作思念的道:“都长这么大了,阿浅你没有和孩子说过我是谁吗?我是你的父亲啊。”ωωω.χΙυΜЬ.Cǒm
和宇锦闻此顿时暴跳如雷,甩开徐文彦道:“我是你父亲!你知道我是谁吗?还这么大的胆子要当我的父亲!你怎么配得上?”他只是长得矮而已,再眼神不好也不能将他随意认成小孩子,还冒犯他的父亲。
宋浅顿时清楚徐文彦误会什么,虽然不想和他纠缠,却不得不开口解释:“他不是元宝,你认错人了。况且就算是元宝,你也不会是他的父亲。”
徐文彦反应过来自己认错了,很是尴尬。
但是听到宋浅的这些话后,他的最后一点耐心也被消磨殆尽,露出了真面目。
“宋浅,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就算那个孩子是个野种,我也是你的丈夫,他理应奉我为父亲,你你奉我为夫君。”
长风看着宋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且自己也听不惯徐文彦的话,虽然惊讶他是宋浅的夫君,但还是走上前来不客气的道:“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离开,别逼我动手。”
大伯父带来的人见此顿时围了上来,模样大抵是要和长风硬碰硬。
“父亲?夫君?你也好意思说出这些话,当初大婚不久就离开的人是你,这么多年杳无音信,如今却出现在这里空谈?你有什么目的大可说来,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宋浅猜出他前来是有目的的,不想纠缠的她就直接开门见山。
徐文彦见撕破了脸,索性摊牌,“宋浅,你别忘了,我还没有给你休书。你就生是徐家的人,死是徐家的鬼。你是徐家的,你的东西也是徐家的。所以这铺子和你名下的那处宅院理应都有徐家的一份,我看你是个女人家难以应付大阵仗,如今我回来了,接手这铺子也是情理所在,是不是呢?”
大伯父几人急忙附和。
宋浅就知道他是这个目的,当然不肯让步,“你难不成是这么多年出去把脑子弄丢了吧?哪天法律法规规定我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产业是徐家的?你就算不知廉耻也应该有分寸吧?既然你说我是个女人家,那你来抢女人家的东西,是不是不要脸面啊?”
“你说的是什么话!老二这是给你留着脸面呢,不然只靠你生下个野种,老二就应该把你打个半死扔出去!还轮到你个女人作威作福了。”大伯父上前替徐文彦反驳道。
宋浅知道这件事情原主做的事情的确不占理,也就不反驳这件事情,但是她不肯让步,“若是真觉得我丢脸面,就将我休弃好了,何必又当又立?不过是觊觎我的家产,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徐家这个本事是祖传的吗?”
一听到宋浅想要自己休了她,徐文彦顿时警惕起来,毕竟如果自己真的休了她,那么她的铺子和宅院还有财产,自己一个铜板都拿不到。那折腾这么久,岂不是前功尽弃?
于是他反驳宋浅说:“过往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你肯将手中的铺子和宅院交不来,我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让你和那个孩子继续留下来,不会让你们流落街头。可如若你不肯,那就不要怪我不顾往日的情面了。”
说着他就接连踢倒了几个椅子,嚣张的好像是在威胁宋浅一样。
“那是我辛苦摆好的啊,你要是腿上有毛病就去看郎中啊。”和宇锦生气的说,长风阻拦下他。
因为他们纠缠不清,长风就准备强硬的将几个人扔出去,不想宋浅开口说:“你我二人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情谊可言。”
说罢她走到柜台后面,提笔写着什么。
在场的人都奇怪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搞什么名堂。
片刻后,宋浅拿着一张写满字的宣纸走到徐文彦面前,塞到他怀中说:“休书我已经写好了,你写下自己的名字,或是按下手印也行。”
徐文彦看都没看就把纸扔到了地上,“我是不会休了你的。”
“你想多了,是我要休了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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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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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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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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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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