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带着白色棉布头套,头顶雪白色钢盔,手上握着AK47的雇佣兵三三一组,搜查着每一节车厢。
在他们的身侧,数台小型无人机镜头转动,快速对列车上的人进行着人脸识别。
对比图像显示的是一对兄妹的照片。
年龄相仿、相貌相仿,只是发型、眼睛、鼻子略有差别。
女的更纤瘦柔和,男的线条更壮硕硬朗些。
镜头突然一黑。
螺旋翼被缠住,一缕青烟伴随着一股焦糊味儿从棉被里透了出来。
“嘀!”
通讯传来“沙沙”的声音:“012,检查你附近的无人机,位置发你了。”
手臂背面小型作战显示器给出新的定位,手里端枪的成年男性踩着车厢上沿,一步一步接近。
“叮!叮!哗啦!”
枪托将朝向天空的车窗砸碎,男人持枪警戒,随即跳了进来。
锋锐的匕首从下颚插入上脑,涓涓的血水喷涌,漆黑的血液犹如刚开采出来的石油,那是富含氧气,奔流在动脉中的血液。
与此同时,数个无人机接连黑屏,失去画面。
“嘀!”
“有潜伏敌人!立刻撤出车厢!”
“敌人所在区域已标注!”
“从外面包围!”
“哒!哒!哒!”三粒花生米三个方向,精准的从耳朵贯穿,三个目标倒地。
与此同时,远处雪山上,雪地迷彩布盖在身上的狙击手,嘴角翘起。
“我发现他了。”
扳机扣下。
有效射程1800米,最大射程6800米,使用12.7毫米口径子弹的重狙枪巴雷特M82A1射出斩首一枪。
“晚安了甜心。”
八倍镜下,目标耳朵微动,头消失在瞄准镜下,子弹将火车车厢洞穿,深深的撕入了进去。
发生了什么?Χiυmъ.cοΜ
有人躲过了他的狙击?
耳朵动那一下是巧合吗?肯定是巧合!子弹射速已经超音速了。
除非他有蜘蛛侠的彼得一激灵。
“滴!”
“解决了吗?”
“没有,目标还在活跃。”
通讯里传出咒骂的声音:“你是猪吗?你……”
“滴。”
通讯强行挂断,男人面颊充血,有些恼羞成怒。
重新寻找目标。
一道黑影,在雪山石缝的阴影中穿梭。
2000米、1500米、1000米、500米……到了。
金灿灿的猫瞳从雪地迷彩布里睁开,身形拉长。
一双洁白的手臂扣住脖子,让那颗还在恼羞成怒的脑袋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与自己对视,眼部机械改装,是一对机械义眼。
朱唇微张,缓缓吸气。
恍惚间一头赤红的鸟首虚影映现了出来。
无形中有一股力量将一道虚影从男人的体内拉出,那虚影与男人有着几分的神似,模糊不清。
虚影尽皆被吞下,鸟兽虚影逐渐凝实,化为一张俏丽的人脸,隐去消失不见。
胡苏苏沉思了片刻,心头的迷茫散去,她记起来一些事。
手指拨转,接着那颗头又转了一百八十度,整体完成精彩的三百六十度旋体,彻底沉默。
查看弹匣,还有八发子弹,枪身里应该还有一发,就是九发。
身上无其他弹夹。
也就是说,她还能解决九名敌人。
至此,这场战斗再不会出现意外。
“滴!”
“咕噜咕噜”的语言从通讯里传出,听口气有些气急败坏。
解下男人手臂上的作战显示器,所有人的位置信息都在上面移动,包括十二台已经被棉被包裹的十二架无人机。
女人盯着屏幕看了几眼。
眼睛落在那辆火车上。
“咚!”
子弹透过车厢,击中目标。
通讯器里传来一声惨叫,没击中要害,目标没有彻底沉默。
接着又是“咕噜咕噜”听不懂的一顿乱吼。
“咚!”
第三枪。
这一枪,没有声音回馈。
接着,一连六发子弹全部打完。
巴雷特M82A1沉入影子消失不见。
这把枪,她还是挺中意的。
就是没子弹了。
身形回缩,变回小黑猫,融入影子消失不见。
车厢内,安然拿着从尸体上扒来的作战显示器,寻找着目标其他成员,进行补枪。
硬座区。
在越过一节车厢时。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安然,一個躺在地上的假“尸体”露出诡异的笑容,扣下扳机。
“当!”这是一把手枪。
作战配备的冲锋枪扔在地上不远处,用来麻痹敌人。
再用手枪出其不意给敌人致命一击,这个陷阱确实阴损。
安然的精神力几乎下意识控制身体做出反应,子弹洞穿了安然的衣服,却没有打进血肉,擦着身体射在背后的墙面上。
安然手上缴获来的冲锋枪几乎同时扣下扳机。
“哒哒哒哒!”
一梭子打在身上,濒死的身体在痛觉反复刺激下做出抽搐反应,不断的跳动。
一双不敢置信的眼睛紧紧盯着安然。
枪口上移,将那张脸彻底打烂。
一梭子弹打完,安然将手中的AK47扔掉。
捡起地上的枪,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冷静、沉着、残酷。
此时的安然大脑有些空。
怒火随着一发发子弹已经耗尽。
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支撑着他行动——解决所有敌人。
感谢星期一、感谢星期二、感谢女魃。
要不是看过更加血腥的义体摘除手术,他现在肯定无法适应。
那将极大的缩减他的战力,或许刚才那一枪就躲不过了。
也感谢自己,这几个月的躲子弹练习几乎形成条件反射,要不恐怕也凉了。
最后感谢武僧,没有他,精神力晋升不到3。
等回去了,还是去寺庙烧个香还个愿吧。
如此想着,安然将一个个敌人解决。
他这算正当防卫吗?
面对恐怖分子怎样反击都不为过吧?
这些家伙可是让火车脱轨了,并且还枪杀很多位同胞。
十二名敌人全部沉默。
十一具尸体拖拽出车厢,留下长长的血痕,安然用这十一具尸体在雪地上摆放了一个大大的SOS,鲜红的血液浸湿雪地红的刺目。
又将拖拽的痕迹用雪掩盖,以防影响那三个字母的美感,以及表述的意思。
做完这些,安然回到自己的车厢,将唐甲央用棉被盖上,以防身体失温冻死。
又把宋小小抱出车厢,摆在外面,接受大自然的冷冻。
接着,安然又走向其他的车厢,尽他所能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好在有不少人还有行动能力,大家一齐努力,将人撤离到还有保温效果的车厢内。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当天擦黑,营救的直升机落了下来。
安然走到近前,在枪口威胁下举起手,示意无威胁。
“我要带走一个人的尸体,还需要一瓶基因药剂,她没有死,她的意识登陆了,只要治好这边的身体就能将人救回来,基因药剂的钱我自己出。”说着安然指了指早就放在冰天雪地中冷冻起来的尸体。
与此同时。
侧翻的列车车厢里,一男一女坐在角落里。
男的拳头托着腮帮,正在沉思。
身穿粉色夹袄的妹妹的正在翻阅手机上的日历。
惊叹道:“这世界只有十二个月。”
雄性特有的喉结和浑厚的男声暴露了这位妹妹的性别,原来这竟是一位男生女相的男孩子。
“嗯。”
“寿命相同月份不同,这样爆兵的速度就比我们快了三倍,盘古大神设计的妙啊。”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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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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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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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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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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