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先是不紧不慢地随着其他云彩左右摇摆,而等其它云彩都散得差不多了,它又突然自太白山顶一个猛子扎下去!
卫怀济惊讶地看着它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急速地越过第一道峰、第二道峰、第三道峰……最后,竟在那第五十六座峰前的一株老槐树前停了下来!
继而,还未等卫怀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又见那团云直接“嘭”地一声……在原地消散了!
卫怀济此时不由由衷出声感叹道:“看来,元阳派的入口应当就是在那老槐树附近!只是……这般寻得入口的法子……我之前还当真是闻所未闻!不过,就靠那样一团无根无基的白云引路……也不知准不准……”
“呵!”接着,又听卫怀济没来由地低笑一声道:“如此一来,我倒要认真谢谢那位硬要将‘白玉阶经’传授给我的周师父了!毕竟,此番我身上若没有任何的武功内力傍身……别说能看清那团云最终是停在何处了,就算只让我数清楚它去了第几道山峰,怕也会十分艰难!”
语罢,卫怀济便直接施展起轻功,冲那太白山山底疾驰而去。
又因卫怀济寻人心切,是以,只不到半日光景,他就从各处小路绕过了前面的五十五座山峰,直来到第五十六座山峰下的一株老槐树前面!
但见这老槐树形状参天,枝繁叶茂,即便现下是寒冬腊月,也未见对它的翠色神采有丝毫影响。
而老槐树四周又连着一片貌不起眼的小土丘。
除此之外,这十几步之内便再无他物。
若再往远里看去,入目间,便全是些枝干尚且幼嫩的小槐树了……
卫怀济边抹着额边的汗,边欣喜道:“不错!就是这里了!”
接着,他又依沈一心的嘱托,先在那大槐树的树干上重重扣了三下,后又扒开旁边的一处深色草丛,从里面寻得一底下中空的青石板。最后,他则站在那青石板上,纵身向上一跃!
就在青石板正对着的、离地大约十几尺的老槐树枝干间,竟真的让他摸到一个手感厚重的冰凉铜环!
卫怀济心中一喜,将那铜环使劲儿往下一拉,立时就听见其身下响起了“喀拉拉”的石板挪动之声!
卫怀济连忙从那老槐树上下来,再回到青石板上之时,便俨然发现方才在右侧的小土丘中间,竟生出来一道暗门!
卫怀济见状,便想都不想地就直接矮身钻入了那矮门之内!
因为他清楚记得沈一心曾说过,在这暗门开启的第一时间就要赶紧进去,否则,暗门关了,他就再也进不去了……
正如此想着,卫怀济果真听自己身后响起一阵“隆隆”之声!、
那暗门……竟真的自行关上了!
卫怀济不由暗自庆幸道:“还好我的动作够快!”
而继续依这条崎岖暗道往前走去,不过百步后,卫怀济就又重见了天日。
卫怀济吃惊地看着一道道白水飞瀑在自己的眼前奔腾,凋零的枯枝干叶散发的寒冷气味,不停钻入自己的耳朵、鼻里……
虽此处的情景不如外面那颗老槐树青翠,可却也有另外一番壮观旖丽景象!
很快,就听卫怀济感慨万千道:“平日里,这一道瀑布已是奇观!怎得到了这里,竟有如此之多?!且还一道连着一道的……竟似是无穷无尽般!人人都说这元阳派乃包罗万象之宗师,以它当下这气派又壮阔的开宗立派之地所见,倒当真是如此!”
“哈哈!这是哪里来的小兔崽子?竟还有些眼光!”
卫怀济话音刚落,便听见其身后响起两人的促狭笑声。
卫怀济连忙回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背后那两块儿斜斜突出来的雀松石上竟站了两个五大三粗之人,二人皆持棍而立!
其中一凸嘴之人率先其将手中的棍子用力杵在地上,并又粗着嗓子开口问道:“你来我们元阳派齐云山做什么?还不快快报上师门?”
卫怀济赶紧一拱手道:“在下乃易牙谷‘医圣’卫可言的弟子:卫怀济。”
闻言,那两人竟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
随后,另一耳圆眼窄,鼻梁甚短之人更是直接冷笑一声道:“原来就是你……害得我们小师妹那日气冲冲地回来!哼!你说!你如今找到我们元阳派来又想做什么?难不成,还想继续惹我们小师妹生气么?!”ωωω.χΙυΜЬ.Cǒm
卫怀济暗暗吃惊道:只不过是我惹任姑娘生气这般小事……怎得如今却闹得如此人尽皆知?别人也就算了,为何我眼前这两个颇为眼生之人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凸嘴之人似是猜透了卫怀济心思一般:“任师妹乃我们整个元阳派最为受宠的小师妹!不止师父宠她,我们做师兄的,也照样宠她!是以,江湖上若有人想欺负她……我们必是第一个不同意!”
说完,那凸嘴之人还恶狠狠地瞪了卫怀济一眼。
卫怀济见状,连忙低头认错道:“这位……师兄。卫某此行,正是来同任姑娘赔罪的!还望两位师兄这就带在下去寻任姑娘。卫某……感激不尽!”
谁知,听完卫怀济此番言语,那凸嘴之人竟对另外一人语带嘲讽道:“阮师兄!你可听到了?哈哈!他说他是来赔罪的……就当真只带着一张嘴来了!别的……竟是什么赔罪之礼都没有!你说,我们该当带他去寻任师妹么?”
被称作“阮师兄”那人,入了元阳派之后,就直接被翁向改名为“阮从行”。而他如今已在元阳派中待了二十年有余,是以,其他门内的师兄弟们早已忘记他本来姓甚名谁了,只一直按“阮师兄”“阮师弟”的叫他……
此时,只见那阮从行摇着头,一脸认真道:“自是不可!且不仅不可,依我之见,还得把这臭小子打出我们元阳派去,以替我们小师妹,好生出口气才成!”
话音刚落,阮从行便直接挥棍,劈头盖脸地冲卫怀济攻了过来!
卫怀济手中无任何武器,只能凭一双肉掌同那阮从行周旋。
且他边周旋,心中边还叫苦道:沈姑娘虽告知给我了这入元阳派的法子,可她却忘了提醒我,任姑娘她竟有这般凶神恶煞的师兄呐!怎么办?他们既是任姑娘的师兄,我就不便对他们用毒……难不成,我要一直在此硬撑着这棍棒之击么?
片刻后,阮从行见在卫怀济身上竟不能取胜,便偏头对那凸嘴之人求助道:“甘师弟!这臭小子看着年纪轻轻的,其功力竟不在你我之下!我若想赢他……只怕要费些时候!不如甘师弟你这就下场来帮我……我们也好速战速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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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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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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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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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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