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似水蛇似的细腰虽有些略长,但当武霖铃一摇一摆地走向自己时,却也别有一番稚嫩与妩媚相互交融的少女风情!
陆非适忍不住怔怔地看着她,竟是再也挪不开眼睛。
武霖铃自是觉察到了来自陆非适无礼打量的放肆目光,是以,她故意露出一脸的凶色,对着陆非适十分戒备地怒目而视!
可谁知,被武霖铃如此皱眉瞪了半晌,陆非适竟全然呆而不觉!
武霖铃见状,不由怒极而愤,随后更是将五指并拢、突然挥掌而起!
因武霖铃的个头儿比陆非适高了些许,是以,当她想迎头给陆非适的左颊之上一个狠戾耳光时,却一不小心,“啪”地一下,大力又响亮地拍在了陆非适的后脑勺之上!
且这一巴掌下去,在场之人皆都愣住了。
被打的陆非适,更是既惊异,又羞怒!
不过,他清楚地知道:此次确实是他失礼在先。
因此,陆非适只字未提地,扭头便想走。
而沈一心见二人神态间古怪、尴尬,又见武霖铃怒目圆瞪地将双手护在胸间,立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略一思索后,便冲陆非适的背影喊道:“陆师弟!你且先去凤凰阁那里等我们!我带武妹妹去我的住所给她寻件干净衣裳换上!到时再去寻你!不过……你若愿先去拜见师父她老人家也可,你直接先行就是!不用枯等我们二人!”
陆非适头都不回地结巴道:“我……我就不先去单独拜见师父了!我还是……还是等着师姐你一起去……比较好!”
沈一心听陆非适的言语间故意不提及武霖铃,便无奈地点头应道:“如此……也好!”
言罢,沈一心便带着武霖铃一路向东行去。
路上,二人需穿过一片落叶有两指之厚的梧桐树林,才能到达沈一心平日里所居住的那处枕簟水榭。琇書蛧
而这梧桐树林中的林木,皆呈高大、浓密,长势极好之态。
武霖铃抬眼望了望后,忍不住出言问道:“沈姐姐,我瞧着这些梧桐全都呈蔽日挨云之势,却不知,它们树龄几何?”
沈一心难得地摇头道:“这……我亦不知!我只记得自我小时来梧桐山之时,这些树木便已经如此之高大了!”
武霖铃倏地往前赶了两步,跟紧沈一心后才神秘兮兮道:“我记得祖父曾告诉过我……这世上,无论什么树,只要长到一定年头,其精气神定会化作一个娇小树精,悄悄地躲在那树干里!白天呼呼睡觉,晚上却出来作舞、唱歌呢!”
沈一心好笑地看了武霖铃一眼道:“世上若当真有此好东西,那我和陆师弟这许多年来,也不必过得如此枯燥、乏味了!”
武霖铃不服气地辩解道:“谁说世间没有这些可爱的小东西的?!我祖父还将它们的形态举止,皆描绘地十分惟妙惟肖呢!”
沈一心顿时来了兴致问道:“哦?那……武老丞相是如何说的?”
武霖铃嘴一抿,眼神中多了几分认真道:“祖父说它们头戴绿帽,脚蹬两靴,薄翼如蝉,额有软角,大小若蝶,通晓鸟语,手拿半弧七弦琴,其声袅袅,其音极娇。”
沈一心听后,不禁佩服地点头道:“听你说来,这些小东西的样子,确是可爱有趣。”
武霖铃一抬头,傲娇道:“自是!且我一直都知道,祖父他……从来都不会骗我的!”
二人又从这梧桐林中行了两三里地,脚下的地势才慢慢地变成了徐徐的上坡之路。且走到一处地势略高之石地时,更是忽然出现了一条若有若无的细长小溪。
沿着那条细细的水流一直往上走,便发现小溪里的水,竟渐渐变得多了起来。半柱香的光景后,那小溪更是呈现出了潺潺奔流之态。
溪水经过之地,多是自成一路的花白之石。且这些石头经溪水多年的冲刷,早已变得圆润有余,凌厉不足。
到其高低悬殊之地,那蹦跳的溪水更是猛烈冲撞其身下的坚石,发出阵阵“叮咚叮咚”之声,煞是悦耳好听。
武霖铃揉揉自己犯痒的鼻子,忍不住出声赞叹道:“沈姐姐,我一直认为你多年来在这荒山野岭上修炼,定是个土气无比、无甚见识的挂名风见派小姐。殊不知,这一路行来,我才发现,竟是我自己太过孤陋寡闻了!这梧桐山的各处景致不仅设计的精巧无比、极费心思,且其更是有着人工造不出的难得天然、灵秀之姿!若是让我在此待一辈子……怕我也是愿意的……”
沈一心见武霖铃虽嘴里说着对梧桐山的溢美之词,但其眼神中却不由自主地显现出许多的厌世、哀愁之意。
沈一心立时就猜到:到了这与世隔绝之地,武霖铃定是想起自己在这世间孤身一人后,临时起了避世、逃俗的心思……
于是,沈一心停下脚步,扭头直视武霖铃的双眼,认真问道:“武妹妹可知,此番我为何要坚持带你上这梧桐山,拜见我的师父‘三更散人’?”
武霖铃点头应道:“自是知的!沈姐姐你方才在山下之时已经说得十分明白了……沈姐姐是想让我日后可在江湖上有个依靠,不再孤身一人。”
沈一心道:“不止如此!我还想让武妹妹你知道,日后,你不仅有了师父和我做你的依靠,且……你亦多了我和陆师弟两个至亲之人。”
武霖铃闻言,两眼略有不解地闪烁道:“至亲……之人?”
沈一心坚定道:“正是!”
武霖铃却故作不在意地笑笑:“我只认沈姐姐你一人做亲人便好!至于那陆非适……可就着实算了吧!我并不想同他那般小肚鸡肠之人,牵扯上甚关系……”
沈一心笑道:“武妹妹说出这般赌气的话来,只因你还不了解陆师弟!等武妹妹你哪日真正知晓了他的为人,定不会再对他有此偏见!”
武霖铃撇撇嘴,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沈一心见武霖铃说起陆非适来,心情竟似是略有好转,其心下不禁稍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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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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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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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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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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