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心的剑花极其厉害,它们之间互相碰撞,最后,竟在闲室的吊顶上,撞出一个两人宽的大洞来!
“噼里啪啦!”
“嗷嗷!”
登时,瓦片碎落的巨大声响,和女人的惨叫声,弥漫了整所闲室!
待沈一心捉着一浑身上下灰扑扑的女人从天而降的时候,皇帝的一桌茶盏,已被搅了个粉碎。
而整个闲室里,亦跟着变得乱七八糟。
闲室……终究不再是闲室了。
可沈一心对此并没有半分歉意,她只扭送着那人的胳膊,将她一把推倒在林太后和隋姓皇帝跟前。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割下你的一只手来,你再说?!哼!陈嬷嬷走路,始终左肩高、右肩低,是天生的高低肩。而这种天生高低肩的走路姿态,是一辈子不会变的。可你却一会儿左肩高,一会儿右肩高。依我看……你的两只肩膀,根本就没有毛病,是故意装的罢了!”说话的功夫,沈一心已然蹲下身子,自那位“陈嬷嬷”的脸上,撕下来一张惟妙惟肖的人皮面具。
“你不是陈嬷嬷……你是谁?!”见日日伺候自己的是一个面孔极为陌生的女人,林太后忍不住后怕。
就算她身为一国之母,随时都要保持处变不惊的姿态。但这种事……还是让她立即白了脸色。
“我是……玲珑派的人。”沈一心在那女子背后,用玉珥剑比划了几下后,那女子便乖乖开口了:“是……是掌门让我来的。”
“玲珑派当下掌门是谁?姓甚?!”问这句话时,沈一心的气势颇足!
她将玉珥剑的剑锋,狠狠迫到那女子脖子上,只要她稍稍一动,就会立即被割喉而死。故,那女子自是不敢多有隐瞒,她哆哆嗦嗦道:“许掌门就是……嗯……我们玲珑派的掌门。她姓许,名青荷……”xǐυmь.℃òm
“果真是她?!”听到这里,皇帝忍不住出声了:“那个女人竟有这么大的胆子?连太后身边的人也敢换……?!”
“咻!”
“啪!”
趁皇帝发怒的功夫,扮作陈嬷嬷的女子,忽然一抬手,自袖中往方才被沈一心打出大洞的屋顶位置,射出一枚银色袖箭。
“糟了!”见状,沈一心再想上去拦截,已是不可能。
只见那枚袖箭,直破空气而去,在高高的空中,炸出一朵金花。
“你做什么?!”沈一心想揪起那女子的衣领,问个明白时,却发现那女子已经服毒自尽了。
“奇怪……”沈一心将那女子轻轻放在地上,自言自语道:“她既已经招了是许青荷让她来的,为何还要咬碎嘴里的毒丸?”
皇帝见那女子死在自己的闲室里,觉得很是晦气,他厌恶道:“还不快把这女人的尸首给拖出去?留在这里做什么?”
语罢,皇帝亲自唤了两个当值小太监来,合力将那女子给抬了出去。
“……不对!”沈一心忽然低呼一声。
“什么不对?”皇帝问。
沈一心向皇帝解释道:“末将一直在想,那女子方才死前放出袖箭的意义是什么……?”
林太后突然插嘴道:“还能是什么?定是和她的同伙儿报信,她的身份暴露了吧?”
沈一心看林太后一眼,缓缓道:“故……这能说明什么?”
见沈一心这样问,林太后和皇帝的神色皆有些迟疑:“这……能说明什么?”
“方才,那女子用的是‘鹤唳’袖箭。而这种‘鹤唳’袖箭,只能被方圆一里内的人看到……”沈一心解释。
“方圆一里?难道说……?!”没想到,此事竟被那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皇帝率先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在朕的皇宫里,还安插了别的同伙?!”
“末将正是此意!”
“咔嚓!”
“咔嚓!”
沈一心话音刚落,闲室外面就传来一阵盔甲、佩剑之间相互碰撞的声音。
且听那些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沈一心就知道,来人必不少于两百人!
就算是皇宫禁军,这……未免也来得太快了些!而且,奇怪的是……这个隋姓皇帝根本就没有下达召集他们过来的命令!不是说,皇帝所居之地,没有口谕,这些禁军是不可以随便入内的吗?怎么他们却……?!
沈一心的疑虑还没有得到解答,就见皇帝率先仰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就算这皇宫里有她的同伙又能怎么样?别忘了!在这紫禁城里,朕可有十万禁军……!”
沈一心没有说话,只提了玉珥剑,默默挺身挡在皇帝与林太后前面。
显然,就连皇帝自己也忘了,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以任何理由来他的闲室。
“怎么……?!”见沈一心神色郑重地护着自己,皇帝脸上很是疑虑。
不等皇帝脸上的这份疑虑褪去,就见一名为首的穿戴整齐的禁军,忽然“咔嚓”一刀劈坏了闲室的房门,带头闯了进来!
那名禁军的长相很是凶狠、粗狂,他大剌剌地盯着闲室内的三人看了一圈儿,才突然“扑通”一下跪地谢罪道:“微臣有罪!微臣方才见到……不是!微臣方才听到闲室这边有巨大声响,以为陛下遭遇了什么危难,这才率领部将闯了进来!望陛下恕罪!”
“你……”
皇帝刚要发落那名禁军,林太后忽然打断道:“这位禁军统领也是好心。毕竟,皇宫里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们作为禁军,不可能坐视不理。眼下,本宫就在这里替这位禁军统领求个情……放了他吧!不然,恐会伤了其他人要护住陛下的心!”
皇帝本来就不在意这件事,他只在意,自己的闲室被弄得乱七八糟,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原样!
若是错一丝,差一毫,都会同原先的闲室有所不同。
想到这里,皇帝不禁有些懊恼。
他对那二百名禁军挥挥手道:“你们下去吧!下回,听朕的命令再进就是!”
“是!”
边答应着,那名禁军统领边扯着嘴角嘲讽的微笑,率所有禁军退了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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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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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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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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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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