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邹成栋突然胡言乱语,珐左力只当他是在自己的进攻下发了疯,故,手上使得力气更多、花招更甚。
看来,除了昭武校尉邹成栋外,没有人能听见“仙子”的声音。
“邹将军放心。邹将军我会救,整个秦城百姓,我也会救。”那仙子的声音听着柔弱,可却有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信服感,因此,邹成栋顿觉心中踏实许多。
邹成栋在城墙前退无可退,珐左力便对他展开全面攻击。
他先用手里的九截钢鞭卷走邹成栋手里的两柄铜锤,再一下下往邹成栋身上抽去。
邹成栋被抽地疼痛难忍,却隐忍地一言不发。
因为,方才那仙子说会救他,邹成栋便信,她一定会救他。
“邹将军!你想办法让珐左力将他的钢鞭插进你身后的城墙里,我就有法子救你!”就在邹成栋以为要被珐左力抽死之际,那位仙子又突然出声道。
“好!”邹成栋暗暗应下一声,再费力站起身,龇牙咧嘴地对珐左力挑衅道:“你们荒钚人卑鄙无耻!我刚才已经赢了,你们却偏偏说我输!如今,我力气不足,败在你手里,你不如……一鞭子刺死我!免得在这里胡乱羞辱!”
说完,邹成栋便闭起眼睛,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不过,珐左力明明用的是九截钢鞭,邹成栋为何却说要让他刺死自己呢?
原来,珐左力手里的这条钢鞭,与寻常钢鞭略有不同。
寻常的九截钢鞭,是由九截串联起来的硬钢组成,而珐左力用的这条九截钢鞭的最后一截,却是一把锋利匕首!
珐左力见邹成栋身陷绝境还敢挑衅自己,不由怒火中烧。
他将整张黑脸一耷拉,再用左手把短发往旁一拨,撮起下嘴唇,用力往上吹口粗气,藐视笑道:“好!既然你着急送死,那我就不留你了……!”
话还没说完,珐左力就将那条九截钢鞭底下的匕首,对准邹成栋的咽喉,用力掷了出去!
珐左力本以为,这下,邹成栋必死无疑。
可就在那钢鞭底部的匕首离邹成栋咽喉还有三寸远时,邹成栋却突然睁开眼睛,就地向旁一滚!
“当!”
邹成栋成功躲开,珐左力的整条钢鞭,便当场插入邹成栋身后的城墙里。
“成了!”
邹成栋暗暗替自己捏把冷汗,心中十分庆幸。
“邹将军!接下来的话,你凝神听我说!我来救你!”那位“仙子”似是真能看到邹成栋这边的战况,故,见珐左力正想法子竭尽全力拔出钢鞭,“仙子”便趁机开始指点邹成栋。
“嗯!”
邹成栋应下一声,便又听那“仙子”道:“邹将军将胸口的那股气,先全部压至丹田,再重新快速提起至头顶最中间的百会穴!最后,腰和脚底同时使力!将军只需一踏珐左力嵌在墙里的那把匕首,就能借力直上城楼了!”
此等危及性命时刻,邹成栋来不及多想。
他认为既然已经信了“仙子”,就应该信她到底才对!
于是,便依言压气、提气,最后,一步踏在珐左力的匕首上,一下就腾空飞了起来!
真的……飞起来了!
邹成栋看着脚下变得越来越小的荒钚兵,激动地连连惊呼。
就在他快抵达城楼时,沈一心忽然向城楼外一伸手,眼疾手快地抓住他腰间的虎头腰带,一把就把他给提了进去。
“我……我飞起来了!”成功在城楼内部落地后,邹成栋忍不住激动地向每一位将领分享他“飞翔”的喜悦。
“这没什么好惊讶的。”沈一心笑着看向邹成栋解释道:“这只不过是我们中原的轻功而已。”
“原来……这就是轻功。”邹成栋看向沈一心的目光里若有所思。
很快,他便指着沈一心,大为诧异道:“我说那仙子的声音如此耳熟,竟然……是你!是你救了我!”
沈一心继续笑道:“那是我们中原的内力传音之术,邹校尉不必吃惊。”
得到沈一心肯定的回答后,邹成栋倒是不再吃惊了,却陡然间变得满脸通红!
因为,他忽然记起自己方才对沈一心一口一个“仙子”地叫着。
如今,得知沈一心便是那位救自己性命的“仙子”后,邹成栋实在不知该以什么面目面对她。
甚至,连一个最简单的“谢”字也说不出。
“方才我记得有人说,倘若紫珠将军猜对了你的对手是擅用长鞭之人,那人就要给紫珠将军下跪道歉!”
“哈哈哈哈!我也记得!”
“我也记得!”
“邹校尉,你自己说过的话,可不能耍赖啊!”
看着邹成栋能活着回来,众将领心里其实是十分高兴的,但这也并不能影响他们取笑邹成栋。
本以为,依邹成栋平时的性子,定不会对沈一心下跪。毕竟,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肯低头跪妇人!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邹成栋只犹豫了片刻,就“扑通”一下跪下,接连“吭哧”“吭哧”给沈一心磕了好几个响头。
在众人瞠目结舌之际,邹成栋又立时抬起头来,大声对沈一心道:“紫珠将军不止猜对了我的对手,还救了我一命!此等大恩大德,邹某人给你磕区区几个响头,没什么好丢人的!”
沈一心上前搀起邹成栋,真诚道:“即便如此,邹校尉也不必行如此大礼。”
见邹成栋如此爽快,其他将领倒也无人再取笑他,且众人看沈一心的目光,亦变得愈发钦佩起来。琇書蛧
“紫珠将军!既邹某已安然回来了,那是不是该揭晓那个荒钚奸细的身份了?”邹成栋再也等不及揪出那个可恶的贼人,要替死去的兄弟报仇。
“是啊!”
“是!”
“还请将军说出那贼人的身份!我等好立即手刃他!”
众将领满脸期待又愤慨地看着沈一心,目光里充满了信任。
只因方才邹成栋对荒钚人那一战,已经让他们彻底见识到了沈一心的本事。
沈一心点点头,缓缓行至之前立在城楼东南角的那四位将军身前,幽幽道:“是要我开口说出你的奸细身份,还是你自己主动承认呢?我相信,要是你主动认下此事,说不定东方城主会对你从宽发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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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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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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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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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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