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纳兰!你这个贱妇!竟然把帐子里的也见,换成了我儿子!我……我竟然亲手炸死了我儿子!”
达言和丹汗两人,登时崩溃大叫!
“给我杀了纳兰!杀了纳兰!”达言和丹汗异口同声地命令道。
可纳兰公主哪里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她早已命诸多跟随她前来的大古兵,将丹汗和达言的人,给团团围了起来。
纳兰公主站在众多大古兵的外围,凝视丹汗和达言二人,朗声道:“倘若不是你们起了想炸死我父王的歹心,你们的儿子……又怎么会死?!这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眼看着一场混战不可避免,聂远征不由适时出声提醒道:“这热闹也看完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未及沈一心作答,两方的大古兵便瞬时交战在了一起。
“华烈!旦熊!你们两个别管我!去给我杀了纳兰!杀了纳兰!”忽然,在混战的人马中,传出一声高呼!
上回来大古时,我就曾听纳兰公主说过,这华烈和旦熊,乃达言身边的两大高手!这两人不仅力大无穷,还极为擅长擒拿之术!倘若让他们近了纳兰公主的身,怕是公主她再无活路!不行!我得上去帮忙!
沈一心心中一动,抬腿就要要往华烈、旦熊那两个大块头背后攻去!
可当沈一心的眼睛瞥到纳兰公主那边时,却发现她的神情极为镇定。
难不成……是纳兰公主早有准备?罢了!我先静观其变,以免暴露自己。等纳兰公主真的有危险时,我再上去救她也不迟。
如此想着,沈一心便又退回到了混战的大古兵当中。
只见纳兰公主左手勒紧胯下绝地马的缰绳,右手轻轻向前一挥,便有七八个大古兵自她身后抬出一个一丈高、一丈宽的硕大铁笼来。
再仔细往那铁笼中看去,沈一心发现,铁笼之中竟关着一个披头散发的金袍之人。
虽那人的金袍之上已经污秽不堪,但沈一心还是能一眼认出,那就是吉忽素日里最爱穿的云卷花纹金袍!
那这笼中之人……必是之前风光无限的吉忽大人了!
脑中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沈一心不由吃惊心道:吉忽好歹是也见信任的人,怎得如今……却落到这步田地?
其实说起来,吉忽能落到眼下这般田地,全拜沈一心所赐。
因为,上回沈一心来大古时,曾将假的《长生签》默写下来给吉忽。
而吉忽并不知道他拿到的这份《长生签》是假的,只以为,他当真得到了传世的武功绝学,便十分珍惜地日夜辛勤修炼。
可越是照其修炼,吉忽就越觉不对劲。
因为,他修炼飞鸣神功时,原本十分规整、听话的真气,竟开始在他体内不断乱窜!
一开始,吉忽还能勉强控制它们,但几日后,那真气的行径,便再也不受吉忽的掌控。
它们有时会一起冲撞到吉忽的前胸,有时又会突然流窜到他头顶,而有时更会缠绕在他足底许久,都不散去……
这种真气乱行的状况,让吉忽颇为崩溃。
不过,他总以为,此乃他学艺不精、资质不聪,无法领会《长生签》这般高等武学里的精髓所致。
故,之后,他不仅没有及时止损,反倒更加认真、刻苦地钻研起那本假的《长生签》。
但要知道,那假的《长生签》,本就是沈一心胡编乱造的。
她将真正的《长生签》里的内容,有的颠倒来写,有的干脆改得一窍不通。
所以,就算让沈一心自己来说,她也不知道修炼这本假的《长生签》的后果是什么。
不过,眼下她却是清楚知道了……
她看见吉忽在那个铁笼里张牙舞爪,随时露着一口阴森森的白牙,一副要咬人的吓人模样。
“吉忽!这个叫华烈和旦熊的,说功夫比你高呢!你要不要出来,同他们比试一番?”纳兰公主自马上矮下半截身子,冲笼中之人喊话道。
“什……么?!功夫比我高?不可能!我可是修炼了天下无敌的《长生签》的!这世上,不会再有功夫比我高的人了!你放屁!你胡说!”说完这句话后,吉忽竟然一个发狠,张嘴就咬住了铁笼上的一根坚硬铁柱子,并将牙齿在上面来回摩擦,发出让人心里极不舒服的“吱吱扭扭”声。同时,他还冲华烈和旦熊,间歇性地低低嘶吼。那模样,活像在奋力争夺自己地盘儿的残暴狮子。
“杀了他们!你就是天下第一了!”纳兰命人打开笼子,吉忽突然从里面钻出,张嘴就向人高马大的华烈头上咬去!
饶是华烈这般见过大场面的人,此时亦对眼前这副场景心生惧意。
只见吉忽的眼睛里再无半点儿理智,他只瞪着一对野兽般的猩红眼睛,快速又凶猛地向华烈身上扑去!
“吉忽怎么了?他这是……生了什么疯病?”一直跟在沈一心身侧的聂远征,自是发现了吉忽的不对劲。
“唉!上回我被捉来大古,吉忽非让我给他默写《长生签》!于是,我只好写个假的给他。我想,他这个疯病,定是……”沈一心快速解释道。
“修炼那假的《长生签》所致?!”聂远征很快反应过来,并接着沈一心的话说下去道。
聂远征知道,吉忽以前好歹算是大古的一代宗师!且年轻时,他就曾因武艺出众,而被当时的大古王带上,出使过大祯。
按理说,吉忽的前些年,过得着实风光,而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难免让像聂远征这般知情人嗟叹。
不过,虽说吉忽练的《长生签》是假的,但他在面对华烈与旦熊这两大高手时,竟丝毫不落下风。
因为,每每当华烈或是旦熊想要设个陷阱捉住吉忽时,他总会以意想不到的法子躲开。
比方说,华烈攻吉忽的面门时,旦熊便会极为配合地自吉忽背后出击。这一前一后,本来万无一失,可谁能料到,吉忽在受此胁迫后,根本就不避不退。
他直接伸手在华烈的胳肢窝下挠一下,再扭头在旦熊的手背上,狠狠咬下一口!
如此一来,华烈和旦熊设的局便破了。
而这种出其不意的打法,也让华烈和旦熊二人着实有些懵。
被咬得旦熊,更是忍不住大吼出声道:“你个老东西!敢咬我?我要将你的一口牙,全都打碎!”
这要以吉忽之前的脾气,旦熊如此侮辱于他,他定要沉脸、罚之!
可谁知,此时的吉忽竟不喜不怒,只神色怔怔地盯着旦熊的脸,不发一言。
旦熊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一时间,竟是不敢再进攻。
沈一心看得出,华烈与旦熊所精通的擒拿之术,正是出自于中原,只不过,他们后来又自己糅合进去一些大古当地的搏斗技巧,便让擒拿术在对战中,变得更加实用。
可就算改造后的擒拿术再实用,在面对吉忽这般毫无章法的打法时,也没了任何用武之地。
旦熊心虚地立起两只虎拳,挡在自己胸前,再颇没底气地开口质问道:“怎么了,老东西?!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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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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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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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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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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