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更是完全放下李家大小姐的架子,对着一身大红喜服的秦桑榆和刘峥仪溜须拍马道:“我瞧着秦姑娘同刘峥仪,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你这种小喽啰,就不要在此挑拨离间了!”
“哦?”秦桑榆忽然饶有兴致地看向她道:“李姑娘说我……和刘大哥,是一对璧人?”
李君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点头道:“自是!”
秦桑榆闻言,立时拉下一张脸来,对邪军师道:“爹爹!你看这个李君瑶,竟当众取笑我的长相,我不高兴!爹爹,你快杀了她!”
“杀了她”三个字从秦桑榆口中轻飘飘地说出来,就如同去街上买根针、买段线一样简单、明了。
而听到这话后的李君瑶,立即反应过来,她这个马屁,算是彻底拍在马腿上了!
心惊之下,李君瑶不由下意识地慢慢往后退去。
闻达耳在宠溺地看了秦桑榆一眼后,直接反手对准李君瑶胸口,拍出急速一掌!
且拍出这掌时,闻达耳甚至都没有朝李君瑶的方向看过一眼,那掌风就径直穿透空气,直冲李君瑶身前而去!
要说闻达耳这一掌,可是大有出处的。
它正是来自《白玉阶经》中的“冷月窥人”一式!
这“冷月窥人”说的是,以冷月之意,凝寒气逼人;以寒气为引,窥人脉门;凶其命门,一击必中!
其大致意思是,把冬天月亮的寒意凝结在一起(此处“月亮的寒意”中,“月亮”指的是发起攻击之人,而“寒意”则指,发起攻击之人自体内发出的真气),以这些“寒意”做引子,去窥探旁人脉门。此法子可以最快寻得对方的修习命门所在!因人在受到攻击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命门!如此一来,便能一击即中!m.χIùmЬ.CǒM
通过这一招式能看出,闻达耳的功力之深。
要知道,他相隔李君瑶,足足有十步之遥。
可他手里的掌风被送出去之后,一直到抵达李君瑶身前之前,不仅没有丝毫减弱,反倒有愈来愈强之趋势!
完了!这下……我必死无疑!李君瑶害怕地僵在当地,双脚竟不能移动半分。
“锃锃”!
就在那掌风快要触及到李君瑶胸前的衣衫时,她的耳边忽然发出似金属碰撞般的声响!
偏头一看,那来势汹汹的掌风,竟被另一道突如其来的掌力给向旁弹了开去。
两道极烈的掌风碰在一起,发出如金戈铁马般的撞击之声!
李君瑶惊魂未定地四处环顾,见一名眉骨高耸、鼻头方中带圆、下巴微长有肉的鬼门峰弟子,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是他救了我?……他虽救了我,但他那双眼睛,却莫名让人讨厌!
如是想着,李君瑶连个“谢”字都未说,就径直站回到了李无风身边去。
闻达耳此时才拿正眼看向那名相貌奇特的鬼门峰弟子,语气间意味不明道:“不曾想,这乌烟瘴气的鬼门峰,还是一个藏龙卧虎之地!你能轻松化开我的‘冷月窥人’……你是何人?一直在谁的麾下效力?”
那弟子低头掩嘴一笑,道:“邪军师!你不知我是何人,我可知……你是何人呢!”
“什么意思?”闻达耳的双眼,立时蒙上一层警惕之色。
“方才李无风说,会使‘行云流水手’的翁向前辈,乃曲阳楼的师父时,你为何不替他辩解?”那鬼门峰弟子突然岔开话题道。
闻达耳踱步至那弟子身前,冷笑一声:“他们爱怎么想,便怎么想!我为何要替旁人辩解?哼!同我有何干系?”
“嘻嘻!邪军师这话说得……就尤为不地道了!此事,怎会同你邪军师没有干系呢?因为……你也会使那行云流水手啊!曲阳楼的‘行云流水手’,正是你教的!”那弟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邪军师面色不变道:“哦?你怎么知道我会行云流水手?”
“我猜的!”那弟子依旧笑嘻嘻。
“猜的?哈哈哈哈!”闻达耳仰天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我邪军师面前猜来猜去?”
“我自是敢!嘻嘻!我不仅知道,邪军师你是花心太岁曲阳楼的唯一师父,我还知道许多别的事呢!不知,邪军师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哼!你还知道别的事?说来听听!”闻达耳说完这句话后,就重新坐回到太师椅上,双目斜斜地盯着那名鬼门峰弟子,一副“我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的神情。
那弟子偏头看了翁向一眼,才抬头朗声说道:“我猜,邪军师你当时传授给曲阳楼‘行云流水手’的本意,便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将‘通敌卖国’的罪名嫁祸给翁向前辈吧?可你不知,你此举,实乃画蛇添足!因为,你不仅嫁祸失败,还意外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闻达耳眯眼看向那名弟子,一脸玩味道:“我的真实身份,一直都是鬼门峰的邪军师!”
“非也!非也!”那弟子故意摇头晃脑道:“你先前……并非鬼门峰的邪军师,而是与翁向前辈同出一门的申屠惊!”
“申屠惊?!”翁向最先惊呼出声。
他急急忙忙凑上前去,仔仔细细打量闻达耳一番。随后,又回头连连对那弟子摆手道:“小兄弟!错啦!错啦!我那个申屠师弟,可不长这副模样!”
那弟子冲翁向笑笑:“翁前辈!绝不会错!他就是申屠惊!”
“可是……?”翁向的鼻子、眉毛,此时因不解,全都可笑地挤在一起。
“翁向前辈!你怎么把玲珑派的易容术给忘啦?”那名弟子笑着提醒道。
“你是说……邪军师带了人皮面具?!”
看翁向同那名鬼门峰弟子在那里一问一答、不亦乐乎,“邪军师”闻达耳的脸色,竟愈发阴沉起来。
“翁向前辈!闻达耳同玲珑派的牡丹仙子,之前可是一对恩爱夫妻呢!他若想弄两张惟妙惟肖的人皮面具,还不是轻而易举?!”
听到那名鬼门峰弟子的话后,不止翁向,议事厅中的所有人,都禁不住齐齐朝闻达耳脸上望去。
且他们的眼神,个个都似想把那张人皮面具给立即除掉一般!
毕竟,他们对邪军师的真正面目,实在是太过好奇了。
只是,出于种种原因,却无一人动手。
闻达耳自是明白他们的顾虑,是以,他的神色竟瞬间恢复如常道:“都是谬论!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小鬼,就能决定我闻达耳的出身了?哼!笑话!”
“是不是笑话,一问花心太岁便知!”那名眉骨高耸的鬼门峰弟子,不慌不忙地将头转向曲阳楼,问道:“曲阳楼!我问你,教你行云流水手的人,是不是邪军师闻达耳?”
见曲阳楼只顾磕头,不说话,那弟子只能继续游说道:“曲阳楼!你对闻达耳的亲生女儿用强……他要杀你,此事已成定局!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你此刻包庇邪军师,他便能放过你吧?是以,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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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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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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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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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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