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禅机愿意付出一顿午饭的代价,来得知星球意识现在是否慌得一逼,庞大的怪物腾空起飞,以完全不符合他已知科学的姿态高高翱翔,向密密麻麻的浮空灯笼们冲过去,不需要冲得很近,巨型羽翼每次振动掀起的风暴就已经将浮空灯笼们的阵形冲得七零八落,混乱的风势来自四面八方,不是单纯的在某个方向设置念动力就能防住,就像是一群蚊子被一台电风扇吹得团团乱转,就连那些巨型猛禽,在怪物面前也跟一个个纸飞机差不多。Χiυmъ.cοΜ
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开始了,怪物数不清的脑袋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吞噬和攻击浮空灯笼,浮空灯笼的反击局限于对少数脑袋的创伤,但对于一个不死之身的怪物而言,这种程度的打击实在是无关痛痒。
也许星球意识已经求饶了,但谁也听不懂它的话,就算听懂了,决定权也不在他手里。
江禅机没去管天上,反正战局已定,他关注的是地面的动静,尤其在关注那16位学姐的行止,他觉得星球意识垂死挣扎之下,可能会驱使她们来做殊死一搏。
果然,花水母带着怪物飞上去的同时,16位学姐以及地面十余只巨兽向他这边猛冲过来,各种各样的攻击手段即将招呼在他身上,可能是星球意识临死也要拉他当垫背。
不过他可没兴趣在胜利在望的时候逞能,直接隐身了,令学姐们和巨兽们找不到攻击目标,她们受到控制的思维比较僵化,不会寻找变通方案,就那么傻站着呆住了。
天上的战斗比他想象中更快地分出了胜负,等他跑到另一个稍远的位置,与学姐们拉开距离,解除隐身再往天上一看,天空几乎已经被肃清了——战斗的后半段是处于加速状态,因为像浮空灯笼这样的群体意识,虽说在受到普通伤害时无关紧要,然而一旦数量降低到某个数值之下,星球意识的思维能力就会呈断崖式下降,相当于被打成了智障,一个智障跟一个心狠手黑的正常人打架,就更没有悬念了。
当星球意识被打成智障的同时,也失去了对16位学姐以及巨兽巨鸟们的控制,鸟兽们作鸟兽散,而16位学姐在他试着接近她们时,也没有反应,不再攻击他。
很快,当太阳终于从东方露面时,碧空也如水洗般澄澈,再也看不到任何一只浮空灯笼,甚至连一具残骸都没有落到地上,这头饿了2000万年的怪物是真的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江禅机像是做梦一样,充满了不真实感,一个统治这颗星球亿万年的超级智慧生物,就这么简单地、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消灭了,仅仅是因为它遇到了另一个更强的生物,搁好莱坞的外星人入侵电影里还得大战三百回合呢……虽然之前他怕浮空灯笼怕得要死,但现在还有那么一点儿惋惜,兔死狐悲的感觉。
惆怅的感觉放在心里就好,他忙着给16位学姐穿衣服,至少要给她们披上外衣,否则等她们清醒的时候可能会尴尬。
花水母带着怪物重新降落回地面,它那双遮蔽天际的巨大翅膀收进身体里,就仿佛根本没翅膀似的。
既然浮空灯笼已经被消灭,反正有米格贝利斯学姐的案例在前,由他慢慢给学姐们恢复意识也可以,但那样挺麻烦的,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请花水母或者尤绮丝替他省省事。
他正待对花水母重提请求,这时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东西。
那好像是一只幼年的浮空灯笼,就是他之前在陨石孵化室里看到的那种会唱歌的,飞起来很笨拙,身体也不会高频闪光。
这只幼体浮空灯笼可能是怪物在陨石里怒吼的时候吓跑出来的,他记得当时没烧干净,有几只逃进了水里,这只大概就是其中之一。
也就在这时,岩石间闪过一只看起来狰狞凶恶的小兽,应该是被星球意识召唤来的毒虫猛兽之属,尽管大部分毒虫猛兽要么被吃要么逃了,但始终还残存着几个漏网之鱼。
小兽看到幼体浮空灯笼,猛地蹿过去想要猎食,只能说风水轮流转、树倒猢狲散,刚才还受奴役的,一眨眼就要吃掉前主人的幼子。
江禅机心念一动,用念动力挡住了小兽的扑击,小兽被反弹回去,看到怪物回到地面,吓得赶紧不要命似的逃掉了。
他担心花水母想要斩草除根,或者粒料皆辛苦,赶紧用念动力把这只幼体浮空灯笼拿到自己手里,对花水母请求道:“手下留情,这只就不要杀了吧?”
花水母发出意义不明的鸣响,尤绮丝翻译道:“它问你为什么。”
“要说为什么……”
江禅机刚才是下意识出手相救,因为幼体能逃出来的可能没几只,半路都被陨石坑里的生物捕食了,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只,怎么说也算是珍稀动物了,杀了很容易,但如果将来后悔就晚了。
他想了想,问道:“这只浮空灯笼,它还保留有以前的思维和记忆么?”
“这个问题我可以替它回答——没有。”尤绮丝答道。
与他猜的一样,他进一步确认道:“是说它目前的思维和记忆都是一张白纸?”
“是的,可以这么说,其他浮空灯笼均已消灭,长久以来的记忆与思维都被清零。”她解释道。
“只要它继续繁殖,繁殖到一定数量和规模,还是可以产生意识与思维?”他继续问。
“没错。”尤绮丝其实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继续跟他问答是为了让花水母听到。
“但是新的意识与思维是与之前的没有相关性,是吗?”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是的,它现在是一张白纸,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画面,完全取决于绘画者的想法和技术,若是没有绘画者而是由它自行发展,产生的新群体意识也不会与之前100%相同,这就是你们哲学家说的——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她给出他最希望得到的答案。
他点头道:“既然如此,我想把它留下,这么一个生机盎然的星球,需要一个主人为其增光添色。”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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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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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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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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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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