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远千里来到这种地方就是为了给对方治伤,所以也不再多说什么,点头之后就跟着一起来到那位坐着的女士身边,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她也坐也下来。
“你好,听说是婵姬特意麻烦你过来帮我治伤,实在是感激不尽。”穿着貂皮大衣的女士说道。
离近了一看,路惟静就明白了她穿貂皮大衣的原因,她出了不少汗,肯定不是热出来的,而是疼出来的,貂皮大衣在保暖的同时,又有一定的透气性,不会像羽绒服那样把汗闷在衣服里面,尽管她一路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坐车,但仅仅是少量的步行就牵动了她的伤口,一般人很难坚持得住。
“不用客气。”
路惟静握住对方的一只手,感应对方的伤势,然后她就吃了一惊,她以为对方还能坚持行动应该不会是太重的伤,没想到竟然是非常恐怖的贯穿伤,而且是伤在胸部要害,其中伤在皮肉的那部分本来已经止血,结果又因为行动而令伤口撕裂流血,而体内的那部分伤口就……更令她吃惊的是,不知道应该说是幸运还是怎么回事,贯穿伤本应直接终结其生命,令其在短时间内死亡,避开了所有内脏和重要血管,当然一些相对次要的血管就没办法了,所以对方的伤势主要是持续失血,想必貂皮大衣之下的贴身衣物已经被染红了。
治疗这种程度的伤势对路惟静来说是小菜一碟,尤其是对方没有伤到骨头,否则只有拉斐那种恢复能力才可以在短时间内复原了。
马里金娜一边紧张地盯着路惟静的脸色,一边不安地抬眼打量周围,只要一刻没有离境,她就一刻难以安心,主要是宗主并不在身边,送她们到机场之后,得知有人接应,就没跟她们一起进入机场,也没坐上这架航班,因为宗主还另有其他要事,言语之间提到要在俄国境内寻找一位失踪忍者的下落,宗主亲自来俄国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接收马里金娜,她还没有那个份量,更具体的宗主没有提及,她也没敢问。
机场嘛,虽然海参崴在很多人眼里不算是大城市,但在马里金娜眼里绝对是大城市了,而大城市的机场也是相当热闹,每分每秒都有大批旅客操着各种各样的语言进进出出,马里金娜盯着机场的入口方向,生怕那里会出现军人的身影。
没来由的,她也不知道原因,就突然心头一动。
她以为是看到了什么,但定睛看去,并没有她担心的军人出现在机场,但心头莫名产生了些许不安,她也不知道这份不安源自于何处,她仔细扫了几眼涌进机场入口的旅客,并没有看到认识的人或者可疑人物。
“不要东张西望。”帕辛科娃透过墨镜看了她一眼,“镇静一些。”
马里金娜把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安慰自己是疑心生暗鬼,乖乖地在帕辛科娃的另一侧坐下。
“好了,你的体内已经止血了。”路惟静松开了手,“你现在依然会感到一些疼痛,这是由于神经受创,但并无大碍,你现在需要的是静养,能输血的话尽量输血,会令你更快恢复。”
帕辛科娃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果然疼痛大减,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谢谢”。
“将……姐姐,你没事了么?”马里金娜不习惯改口也必须得改口,否则机场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可不能随便叫将军。
“好多了。”帕辛科娃点头。
路惟静的嘴唇动了动,刚才握住对方手掌的时候,她察觉对方手掌的特定部位比较粗糙、生有老茧,似乎是以前长期进行枪械训练所导致的,难道对方是一位军人或者警察?不过是也好,不是也罢,她都打消了深问的念头。
“冒昧地问一下,你们接下来是打算在这里转机?”路惟静问道。
帕辛科娃点头,她自己活动不方便,便示意马里金娜取出机票,不出意外,与路惟静订的是同一架航班,索性一起等待登机。
路惟静望向马里金娜,“你刚才还没有解释,你在哪里见过我么?”
她几乎只会在校园内穿白大褂,出门都会换便服,而她很肯定校园里没有马里金娜这号人物。
“啊,不好意思。”马里金娜还在低头琢磨刚才没来由的异样感来源,闻言赶紧答道:“因为我是通过心灵感应看到的。”
她“看到”江禅机与路惟静之间关系非常亲近,所以也没有隐瞒,直接说的实话。
路惟静心里咯噔一声,她听江禅机讲过北方之行的经历,也听说过心灵感应者马里金娜,这下就坐实了她刚才的猜测,对方果然是一位军人,但她不敢继续往下猜了,否则会猜到什么她不敢想。
“哦,我明白了,我听说过你,不过你最好不要随便遇到什么人就把真话说出来。”路惟静提醒道,“另外我姓路,至于你们的身份和名字……暂时不用告诉我。”
“嗯,好的。”马里金娜点头,拿出水杯给将军补充水份,在将军喝水的时候,她打破沉默问道:“我以来婵姬也会来……”
“她没护照,上次是找关系办了个临时的,这次这么仓促就没必要了。”路惟静解释道。
马里金娜恍然,不过又有些惋惜,如果江禅机也跟着一起来,说不定能悄悄跟他商量一下,刚才那莫名的异样感是怎么回事,现在将军在闭目养神,她实在不好意思为这么点儿连捕风捉影都算不上的小事而打扰将军,而她跟路惟静又不熟。
m.χIùm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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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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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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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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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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