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裙起裙落间,别有风味旖旎无限!
林季抖了个剑花,微微一笑道:“没成想,还碰了个网上招嫖的!很可惜,林某可不好那一口儿!看剑!”
林季大喝一声,剑芒陡盛。
硕大的阴阳双鱼勐然乍现,只一瞬间就铺满了整个儿罗网巨茧。
金丝黑线密密麻麻的升腾而起,在他身后织成了一对亮眼刺目的因果巨翅。
两只眼睛黑金流转,散出道道寒芒。
随他视线落处,围在身周四外的道道网丝变得一片血红,随而又逐渐变黑。
那红的是血,那黑的是恶!
因果昭然,善恶尽显。
眼前这个看似娇弱的黑裙女子身上,竟是恶贯满盈,连一丝金线善果都看不见!
“哦,原来小哥儿玩的是因果道啊!”那女子仍旧坐在秋千上,一荡一荡的似乎并未放在眼里。
甚而,那充满诱惑的声音中更有一丝几乎压制不住的欣喜!
见她如此浑不在意,林季也有些奇怪。
因果一道遵天而行,善恶难离。
就连半步道成的白家家主尚且不敢大意,受了重创。
可这蛛女妖王明明恶果满身,却是为何毫无惧色?
不管如何,且先斩她一剑再说!
“因果往续,天道公罚!”
随着林季勐一声高喝,青釭剑落,惊风乍起。
围在身边四外的万千丝线骤然碎断,崩裂连响声。
“啊……”
随着一声动听销魂的长吟,坐在秋千上荡荡悠悠的曼妙身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成灰,片片剥离。
可奇怪的,虽然这一剑下去斩断了丝网巨茧,破灭了黑裙蛛女,却并不像往常一般烟消破散。
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就像是星光消退的漫漫冬夜,无边无际,无声无息。
这是……什么地方?
林季从未经过这等景象,紧抓着青釭长剑四下张望。
……
百丈大河的上空,原本高高悬着蛛网蚕茧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颗黑漆漆的大圆球。
那圆球彷若远远的来自另一个世界,四下里的阳光都被吸化了进去,就连周边的时空都扭曲的变了形状。
黑球上方的天空里,彷若海市蜃楼一般,接连掠过一道道怪异迷离的景象。
随而,又一一映在河面上迅疾而过。
“蟾胖子,鼬老九。”
沉龙一手持刀,专心致志的往猪肉半子上撒着辣椒面,看也不看河对岸那个大胖子和小老头儿,毫不客气的警告道:“我劝你们俩最好老实点!爷爷可不想吃癞蛤蟆和臭鼬!尤其是你,蟾胖子!乱完粱州去了扬州,这一转眼又来了云州,真以为这九州天下没人能收拾得了你了是不是?”
“呱呱……”那胖子咧着副一直裂到两边耳根的大嘴,一脸轻蔑的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不就是原天官沉龙么?单打独斗你也未必能把老子怎么样?更何况还有九爷呢!”
“幼!好大的本事!”
沉龙仍掉空了瓶的辣椒罐,又大把大把撒起了孜然面,头也不回的说道:“那你倒是过来啊!仗着有秦家道成境老鬼撑腰,只敢站在河对岸吹牛么?你过来试试,看你有没有本事再活着回去就完了!俗话说,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我看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蟾胖子两眼一瞪,气的大肚子忽起忽落,刚要纵身过河,却被旁边的小老头儿一把拽了住:“且慢!”
“九爷!”蟾胖子很是不解的问道,“那林季陷入妖光逆流,离死也不远了。剩这姓沉的自己一个人,咱爷俩联手还怕斗他不过?!”
只有三尺多高的鼬九爷眯着一双小眼睛,小声说道:“莫说联手,就算单个儿也未必落了下风!可你不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么!”
“咋不对劲儿?”蟾胖子问道。
“不算秦家的势力,这飞云山四外聚着我等七八个大妖王,凭这俩个小子就敢明晃晃的登门找事儿?你觉得正常吗?”
蟾胖子愣了下道:“您老是说,有埋伏?”
鼬九爷摸了摸稀疏的八角胡儿道:“不但有埋伏,老夫怀疑很可能还是个道成境!”
“道成境?”蟾胖子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腾尊不是说了么。其他人族的道成境,要么不会管这闲事儿,要么就是自顾不暇。再说了,真有道成境,还在这儿废什么话?咱爷俩早就没命了!”
鼬九爷指了指横在面前的滔滔大河道:“这就是界限!道成境的韵道边缘!这边是滕尊,那边是另一个!道成互杀损伤太大,可一旦谁跨了过去……”
老头儿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蟾胖子缩了下几乎看不见的粗脖子,远远望了沉龙一眼,仍有些不信的问道:“不能吧?”
“不能?”鼬九爷阴恻恻的说道,“他刚才说的是什么?‘看你有没有本事再活着回去就完了。’就算打不过,以你的本事也总能逃一条命回来吧?他只说,让你不能活着回来。可没说是他自己动的手!”
“喂!”沉龙当啷一声沉刀入地,隔着大河冲两人叫道,“我说你们两个怂货,还敢不敢过来了?不来的话,爷爷可要开吃了哈!”
“九爷!”蟾胖子气恨不已,心有不甘道,“总不能被他个沉龙把咱爷俩吓住吧?就这么连个照面都不敢碰,还不得被他们笑话死?”
“那也比丢了命强!”鼬九爷气呼呼的一吹胡子道,“若不是看在咱们两族世交的份儿上,真懒得管你!让你这愣头青先去探探路倒是正好!白老五是笨蛋一个,死不足惜,你也要跟他学么?反正啊,要去你去!老夫是不冒这个险!”
鼬九爷心思缜密,这在整个妖国上下都是出了名的!
一开始还有妖说他胆小,可随着岁月流逝,当初和他一起闯荡的同辈妖族早都死绝了,甚至还有的被断根灭了族,可这么多年下来,鼬九爷接连绝处逢生,数次逃过必死大劫,直到现在连一次伤都没受过!
这等传奇老妖的劝告,蟾胖子不得不信。
“还有这个姓林的小子。”鼬九爷鼬九爷指了指悬在河面的大黑球道,“直到如今,他最多三十来岁!却已入道后期,这是什么概念?”
“数千年来绝无仅有!”xiumb.com
“即便是当年那个惊才艳艳,斩了咱们上任妖皇的兰庭兰先生,也是在四十三岁那年入道的!”
“还有!你看这林季被困在了妖光逆流之中。姓沉那小子却是一点儿都不着急,仍是大口大口的闷头吃肉,你觉得这又是咋回事?你以为监天司的天官都是傻帽么?肯定有什么后手!”
鼬九爷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推测,吩咐蟾胖子道:“给熊霸天他们几个发信号儿,让他们去试试!”
“好!”蟾胖子,想了下,鼓起肚皮大嘴一张。
呱!
呱呱呱!
数道清脆的蛙叫声,远向四外传去。
沉龙手一哆嗦,肉块掉在了地上,暗自心道:“稳住,千万要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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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yetianlian.org。m.yetianlian.org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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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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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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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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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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