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榻上,婳婳绝美的脸上忽而绽放了一抹摄人心魂的笑意。
众人皆愣,似乎都被惊艳到了。
她起身,一步步走到裴清面前,红衣落地,沾染了地上的白雪,青丝如瀑,随风摇曳,绝美的小脸上笑意渐深,像是一个祸国殃民的魔,仿佛下一秒就要吸了人的精气,但却让人甘之若饴。
裴清愣住了,心跳越来越快。
婳婳雪白的手指轻轻抬起,拿起洁白的帕子细心地为他擦拭额头上磕出的血。
声音宛若蛊惑人心般,“弄脏了脸可就不好了。你想让本殿下,如何为你做主啊?嗯?”
裴清脸上满是欣喜,他想抓住长公主殿下那雪白如玉的手。
却骤然感受到长公主殿下身上嗜骨的寒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连忙吓得缩了回去。
他的声音满是雀跃,“殿下,应该把那个贱奴的脸毁了,打断他的腿,将他赶出府内。”
“哦?”婳婳把那沾了血的帕子扔在了雪地里。
原本洁白的雪立刻就被血弄脏了。
她缓缓转身,把几缕青丝挽在耳后,露出绝美的侧脸。
声音是说不清的缱绻与魅惑,看向不远处一袭白衣的妖孽男子,“你觉得呢,我的小、奴、隶?”
早在刚才,小福子已经吩咐手下去把黎渊叫了过来。
此刻,黎渊就站在不远处,很显然已经在这里听了一会儿了。
他的眸中黑如深潭,隐藏住了所有的神色,更掩盖住了身上那肆虐的寒意。
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对他的处罚。
他紧紧握住了拳,他惹到了这残暴的长公主殿下最宠爱的男宠,这高傲的长公主,容不得自己的东西受到一丁点儿的亵渎。
“毁了脸?打断腿?多没意思。”高贵的长公主殿下,慢悠悠地接过了婢女递过来的刀。
银白的小刀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刺眼的光。wWW.ΧìǔΜЬ.CǒΜ
她的语气,仿佛在陈述今天吃什么膳食一般平静。
“应该啊,把脸上的人皮剥下来,把腿削了,留得一口气在,这样才更好玩,不是么?”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长公主殿下似乎更加残暴了。
黎渊看向她,眸中此刻满是蚀骨的杀意,凌冽幽暗,令人心惊胆颤。
他运起了还未全部恢复的内力,今天就算死,他也要跟羞辱过他的人一起同归于尽。
唯有裴清,眼中满是喜色,殿下是真的宠爱他,竟然要把这个贱奴的人皮剥了来哄他开心,“对!殿下,就是应该剥了他的……”
话还没说完。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浓厚的血腥味传来。
众人跪了一地,不断发抖,无一人敢抬头看。
银白的小刀沾着鲜血,落在裴清的脸上。
滴啦!滴啦!
鲜血流下,剧痛充斥着他的的所有神经。
他的惨叫声越来越凄惨……
声音此起彼伏,弥漫在整个长公主府,惊飞了树枝上的鸟儿……
良久……
鲜血染红了大片的白雪,入目便是刺眼的红。
裴清的脸上血肉模糊,下半身的腿断了,鲜血不断涌出,如红色的泉水汇入雪地。
早已不成人形,却偏偏被吊着一口气,求死而不能。
殷红的血溅在长公主殿下绝美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她雪白的手指上,此刻满是鲜血,顺着指尖淋淋漓漓地滴到了雪地里。
瑰丽的美,宛若一个祸乱人心的妖。
而后,
她慢慢地,取出那一张完美的、毫无缺损的带血人皮,慵懒地欣赏着。
须臾,似乎有一些不满,她摇了摇头,阳光洒在她宛若曼珠沙华般的绝色容颜上,衬托着她脸上沾染的血是那样的夺目。
“真丑!”高贵的长公主殿下,似乎有些嫌弃一般,漫不经心地将那张人皮扔在了裴清血肉模糊的身上。
众人早已吓得魂不守体,瘫在地上。
此刻,唯有黎渊,一袭清冷的白衣,立于雪地之中,三千青丝若墨散落,妖孽般的容颜上无任何神色,漠然的眸光落在早已不成人形的裴清身上,又慢慢转向那雪地之中的绝美女子。
似不解,不明白为什么那长公主惩罚的会是她曾经最宠爱的男宠。
似惋惜,惋惜不愧是世人眼中残暴嗜血的长公主,曾经最宠爱的男宠也落得如此下场,可真是……没有心啊。
而绝美的长公主殿下,此时正慢慢地走向她的小奴隶。
血随着她的走动,滴落在地上,所到之处,白雪都被染成了红色。
直到停在她的小奴隶面前。
她带血的手慢慢地伸向小奴隶妖孽般的容颜。
浓厚的血气扑面而来,黎渊眉头紧皱,眼角是凛冽的寒,带着点儿拒人千里的冷调,后退了几步。
“呵。”似乎并不介意般,婳婳抬起了她绝美的小脸。
她的声音极尽缠绵,宛若情人间般的呢喃,落在了她的奴隶耳畔,“你瞧,我的男宠死了,你就顶替他的位置,嗯?”
黎渊的睫毛敛了敛,掩盖了他深幽而凛寒的瞳光。
他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裴清,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似乎在认真地回答长公主殿下的问题,“还活着。”
倏尔,带血的匕首猛地射向了那还剩一口气的裴清。
刀入,血落。
高贵的长公主殿下轻笑出声,蛊惑般地看向她的小奴隶,“你看,这不就死了吗?”
黎渊对上了她绝代风华的笑颜。
他如今竟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长公主了。
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敛下唇角那一抹宛若毒蛇般的深意。
呵,有什么看不懂的?她羞辱他,折磨他,今日不过又是换了一种玩法而已,她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他摇尾乞怜,想让他毫无尊严地沦为她的玩物,去取悦她。
不过可真是巧了,黎渊眸光幽烛,黑如深潭。
他也想看看,这普天之下最尊贵的长公主殿下,有朝一日低下她绝美的小脸,跪在他面前摇尾乞怜。
婳婳轻轻地擦拭着自己雪白手指上沾染的鲜血。
许是良久等不到黎渊的答案,她恶劣地将自己手上的血蹭到了黎渊的白衣上。
“怎么?做我的人,委屈你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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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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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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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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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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