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想经历第二回了!

  面对楚恬淡然如水的目光,许小芹感觉眼前的人,似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但仔细看她满是补丁的衣服及露脚趾的鞋,许小芹觉得自己应该是被辣的产生了错觉。

  她自诩积威多年,自然不把这小丫头片子放在眼里,“翻了天的小逼崽子,我供你吃供你喝,还供出来一个白眼狼了?!

  让你把工作给你堂姐怎么了?!m.χIùmЬ.CǒM

  你哪里来的底气跟我叫板?!”

  “妈,你别生气,跟她这个瘪犊子生气不值当,我帮你说她。”楚欣赶紧给许小芹顺气。

  又转过头来指责道:“楚恬,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你的教养,你的学白上了吧?

  是不是都喂了狗?

  还高中生呢?

  啧啧,可别给高中生丢人了!”

  楚恬闻言,不屑的撇撇嘴。

  这个楚欣初中能毕业,都是托了小楚恬给她辅导功课的福。

  她不但不感激,内心还最是嫉恨小楚恬考上高中。

  在外逢人就说,她是因为家里供不起,所以才把上高中的机会让了出来。

  说的时间长了她自己都当真了,也是好笑的紧。

  “你笑什么?

  我说的不对吗?

  谁家不是勒着裤腰带过日子,有几个亲戚像我爸妈一样,整天吃糠咽菜的,宁可委屈自己儿女,也要供侄女的?

  做人得懂得惜福!

  现在到了你报答的时候,懂不懂?!”楚欣见到楚恬嘴角的一抹讥讽,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立刻就跳了起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噼里啪啦的猛烈输出。

  许小芹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她觉得女儿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看着楚恬的目光越发不善了,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毫无波动的眼神,气就不打一处来。

  “欣欣说的对,楚恬你这个犟种,我和你大伯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不就是让一个工作吗?

  这对于你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再说,当初要是欣欣也上高中,说不定机械厂的工作就是她的了,我们根本不稀罕要你的工作。

  你一天天跟防贼似的,还偷摸的报了机械厂的招工考试,你对得起我们家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吗?!”

  楚恬听着他们不知道所谓的话,都被气笑了,“你们脸皮厚的,怕是都能做防弹衣了吧?

  我大哥每个月都邮寄10块钱的津贴,逢年过节还会邮寄其他节礼。

  我家房子被你们租出去了,每个月你们还能收到10多元的房租钱。

  凭啥说我吃你们喝你们的?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考上机械厂的工作,那是我自己有能力,跟你们有一分钱关系吗?

  楚欣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还把上高中机会让给我,我用得着一个连初中都差点没毕业的学渣让吗?

  你妈生你的时候,剪脐带的时候,把你的小脑跟脐带一起剪了吧!”

  楚恬欣赏了一下楚欣青红交加的脸色,才接着说:“高中那是我凭实力自己考上的,也是我勤工俭学念下来的。

  我告诉你们,我楚恬不欠你们家一分一毫。

  我像保姆一样,给你们洗衣做饭、收拾家务,还没问你们要工钱呢?

  如果你们还不把入职信交出来,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可控制不住自己做些什么事儿出来。”

  楚欣气的发抖,她感觉自己的面皮被楚恬扔在地上,踩了一个来回,还跺了几脚。

  但慑于她手里的辣椒水,不敢轻举妄动,要不然她早就赏她一盘土豆丝了!

  许小芹脸色青红交加,一双利眼如钉子一样盯在楚欣身上。

  她拿过旁边的鸡毛掸子,就冲到了楚恬的身前,劈手就是要开始抽打。

  楚恬早就防着她发难了,用衣袖捂住口鼻,另一手轻轻一按。

  喷完后她还立刻换了一下地方,防止自己被防狼喷雾误伤。

  “啊!咳咳咳……阿嚏阿嚏阿嚏……咳咳咳……”许小芹一个小时尝试了两次变态辣椒水的厉害。

  第一次余韵未过,叠加第二次,比之前的酸爽更加冲,她直接连骂人的功夫都没有了。

  当即跪地不起,眼泪混着鼻涕像自来水一样流个不停歇。

  她跪着的方向正好对着楚恬,双手捂着眼睛,头抵着地面,就像是给人磕头一样。

  楚恬玩味的看着这一幕,还杀人诛心,“哎呦,大伯母这不年不节的,你就算给我磕头,我可没有压岁钱给你。”

  许小芹眼里鼻涕流的更凶了,屈辱之情在心里一闪而逝。

  她难受的很快无暇他顾,大脑里都被前所未有的痛楚占满,无法思考。

  楚欣见许小芹拿着鸡毛掸子向楚恬扑过去,面上的幸灾乐祸毫不加掩饰。

  她转身拿起笤帚嘎达,也想加入战团,耳边却传来许小芹的叫喊声。

  她连忙转头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又中招了。

  她畏惧的看了楚恬手里的东西,心想要是这个辣椒水到自己手里就好了。

  这样楚恬必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这一动,楚恬感觉身上比之前好多了,应该是药物发挥作用了,身上也有了点力气。

  她看着手里拿着笤帚嘎达的楚恬,站起身来缓缓朝她走去,嘴角勾起一丝混不吝的笑意。

  楚欣见状,吓了一跳大声喊道:“楚恬,你别过来!”

  楚恬慢悠悠往前又蹭了一步,楚欣吓得大叫一声,扔下笤帚嘎达,跑回了之情的房间,还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出息。”楚恬不屑的哼了一声。

  转身看着背对着她的许小芹,见她裤兜里露出信封一个小边角。

  她挪过去,直接把信封抽了出来,扫了一眼信皮,确定是机械厂的入职信无疑。

  往自己兜里一揣,直接放在了空间里。

  又把之前的透明胶带捡起来,也扔进了空间里。

  这时候门突然外响起了敲门声,楚恬身形一顿。

  眼角余光,见地上的许小芹身形一僵,甚至呻吟声都大了几分。

  敲门声一直没停,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楚恬不得已转身,走过去把门打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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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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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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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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